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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决战:无尽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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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九宫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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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荷发现自己很讨厌申祖庚。 她觉得,通天宗以前的选手们其实还是有很多强健的选手完全有机会取胜的,但是,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得到过好机会,不仅是因为他们食不果腹、缺乏锻炼,而是因为他们得不到资助,这里面申祖庚肯定是主要原因。 那些有钱的“贵人”们往往会支持某些选手,抑或他们在那些选手上下了注,抑或仅仅是要吹嘘自己选对了胜出者。当然他们愿意与比申祖庚举止更得体的人打交道。 “您应该给我们一些建议。”何荷皱了皱眉头,对申祖庚说。 “我的建议就是,活着回来。”申祖庚说着,大笑起来。 何荷与周子斐交换了一个眼色,决心再也不与他搭话了。 她看到了周子斐眼神里的冷酷,非常吃惊,因为他一向是挺温和的呀。 “真是可笑。”周子斐说。突然,他猛地一挥手,把申祖庚手中的杯子摔到地上,浅黄的液体顺着雅间的门向外流淌。 “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申祖庚一愣,接着一拳打在周子斐下巴上,把他从椅子上掀倒在地,转过身要去拿酒,何荷把刀子猛地插在瓶子和他手之间,差点叉到他的手指头。 接着何荷赶快闪开,想躲过他的拳头,但奇怪的是,他却没有动手,只是坐在椅子上,乜斜着眼睛看着何荷与周子斐。 “呵!这是干什么?”申祖庚说,“今年是给我选出来了两位大斗士是吧?” 周子斐从地板上站起来,从一个饭碗里抓了一大把米饭,用手握着举到他脸上的红印子旁。 “不,”申祖庚拦住他说,“露出来,观看者们会以为你在进比赛场以前就已经跟另外一个‘血祭’干了一仗。” “这是违规的。”周子斐说。 “只有你被看到时,这瘀伤才说明你打过架……当然,要是没被看到,那就更好了。”说完,他又转过身看着何荷,说,“你除了用刀扎桌子,你还能用它扎什么?” 弓箭是何荷常用的武器,可是抛刀子她也练习了好久时间。有时候她射伤了猎物,在靠近它之前,最好就是先用刀子把它结果了。 听申祖庚问起,她觉得要引起这个老醉鬼的注意,现在正是时候。于是,她把刀子从桌子上猛地拉了出来,手抓刀刃,嗖地一下把它扔到了对面的墙上。 她本来只是想把刀子牢牢地扎在墙上,没想到刀子却正好卡在两块板子的缝隙里,愈发显得她身手不凡。 “站到那边去,你们两个。”申祖庚说着,跌跌撞撞地走到餐车中间,绕着他们仔细地看,像在动物市场挑选动物那样对他们这里捅捅那里戳戳,还掀开眼皮看看,掰开嘴巴瞅瞅,又瞧了瞧他们的脸。 “嗯,还不错,并非完全没有希望,看上去都还挺强壮且有气势,到时候再让那些九宫城派来的技师们给你们捣鼓一番,就有模有样了。” 周子斐与何荷对这点倒是挺认同的。 九幽国举办的这个“天命之战”,既不是纯粹的比武比赛,也不是纯粹的选秀比赛,但是,外表英俊漂亮的选手总是似乎能得到更多资助。 “好吧,咱们做笔交易,我喝酒,你们别管,但是我也不会再喝多,这样就好帮助你们。”申祖庚说,“但是,你们也要完全按照我说的去做。” 这虽然算不上什么好的交换条件,但比起之前完全没一个人指点已经迈进了一大步。 “好吧。”周子斐看了看何荷,后者冲他微微

点了点头。 “那你就帮帮我们吧,”何荷说,“到了栖霞真境岛时,我们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一次只拿一样。须臾我们就该到达驿站了,到时候你们就会被交到技师手里,你们不会喜欢他们的策划,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反抗。” “可是——”何荷说。 “没什么‘可是’,听我的,不要反抗就是了。”申祖庚说着,从桌上拿起酒壶,然后离开了吃饭的地方。 门在他身后关上时,车内黑漆漆的,尽管还有一丝光亮,但车外好像进入了黑夜。 原来是玄凤铁车进入了通往九宫城的隧道。 这些大山是九宫城防御东部各门派的天然屏障,从东面几乎无法攻近九宫城,只有隧道这一条通路。 这地形优势是各门派打了大败仗,也是何荷他们现在成了“血祭”的主要原因。因为,如果反叛者要穿越大山,他们很容易就成为九宫城飞天力量的打击目标。 玄凤铁车在长长的隧道中飞驰,何荷与周子斐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一想到隧道中厚重的岩石把她和天空隔开,她的心就是一紧。她讨厌被岩石困住的感觉,这使得她想到了父亲,想到了矿井,想到他就被永远埋葬在了不见天日的黑暗之中。 玄凤铁车终于渐渐慢了下来,突然车厢里透进刺目的光亮。 何荷与周子斐都忍不住内心的激动,跑到窗口去看以前只有在纵横镜里才看到过的九宫城——九幽国的都城所在地,也是统治中心。 确实,灵光鹰没有撒谎,它完全展示了这个城市的雄伟壮丽;如果说还有什么是它没有捕捉到的,那就是呈现在彩虹色余韵当中的金光闪闪、直插云霄的九重天楼,在半空中急速飞驰的光彩悦目的机车和在平整而宽阔的大道上气派奔跑着的马车,还有那些着装奇特、发型古怪、脸涂彩妆、衣食无忧的人们。 一切颜色都是那么虚幻,粉色太深,绿色太艳,黄色亮得刺眼——就像是何荷她们在通天宗的小糖果铺里能看到却永远也买不起的彩虹糖果。 当得知有一辆搭着“血祭”的玄凤铁车正驰进这座城市里,大家都急切地对着何荷她们指指点点。 看到他们那么激动,何荷觉得很恶心,知道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观看他们彼此残杀,便赶快从窗口走开。 但是周子斐却站在那里没动,相反,他还冲着人群微笑招手。 只有当铁车最终进了驿站,那些观看者看不见他们时,他才停了下来。 他看到何荷盯着他,就耸了耸肩,笑了笑说:“呵呵!也许这人堆里就有个有钱的呢!” 何荷真是失望,觉得自己错看了他。 在月圆节仪式上,何荷就一直在琢磨他的行为:他跟自己友好地握手,他父亲带着糕点去看自己,答应给何丽吃的……是周子斐让他父亲这么做的吗? 他在驿站哭哭啼啼,还自愿给申祖庚洗澡,可当这种“好人策略”明显不起作用时他又向申祖庚发起挑战。 现在,他又在窗口挥手,希望赢得观看者们的支持。 当然,这一连串的事情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但何荷就是感觉到他的行动计划正在成形:他没有坐以待毙,正在努力争取存活的机会。 也就是说这个善良的周子斐,那个曾经给何荷煎饼让她活着的人,正尽其所能,要置她于死地。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人家这样做说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但是何荷就是觉

得内心特别悲凉。 到外形塑造大殿已经将近两个时辰了,何荷还没有见到自己的外形策划技师,只有一名叫温娆的成员在给她进行“去毛”的操作。 她顶着一头绿头发,眉毛上方有个金色的纹身,用一个月牙形的半梦爪正在使劲从何荷的腿上拔汗毛,疼得她咬紧牙关。 “忍着点,”那温娆用怪怪的九宫城口音尖声尖气对何荷说,“你身上的毛还真不少!” 说话那么尖厉还那么尖刻,真是让人讨厌!何荷没说话,只是在心里骂着。 温娆脸上一副很同情的样子:“好消息,这是最后一次了,准备好了吗?” 何荷坐在那里,死死抓住身边的桌子边沿,点了点头。 然后,她的腿疼痛地一抖,最后的一小撮汗毛喳地一下从她腿上被拔了下来。 “究竟什么时候能见到外形策划技师?”何荷龇牙咧嘴地问了一句。 “啊,等着吧,在我们技师组其他成员将你的主要问题解决之前,他是不会有兴趣来见你的。”温娆鼓着大嘴巴朝那个半梦爪吹了一口气,瞬时那撮腿毛直奔着何荷的脸飞了过去,何荷赶紧把脸别开,用手把那撮毛拍倒在地。 紧接着,他们用磨砂泡沫擦洗她的全身,不仅擦洗掉身上的泥,甚至搓掉了三层皮,然后是把指甲剪成一模一样的形状,在拔掉腿毛之后,又把腿上、腋下、还有眉毛也拔掉了。 何荷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完全像是一只被拔干净毛就等着煲汤的鸡! 她是真的不喜欢这样,她的肉皮又疼又麻,简直不能碰。 可是,没办法,她得听申祖庚的,不能反抗,所以,她从头至尾一个不字都没说。 “嗯,挺好,表现不错!”一个叫虞积的人说道。他一边摇着橘红色的半梦爪,一边在何荷的嘴上涂抹着紫色的唇脂。 “我们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那些哭哭啼啼的人。给她的全身抹上油脂!”他喊道。 麻延慧,一个胖墩墩的穿着豆瓣绿袍子的女人,和温娆一起在何荷身上抹上一层乳液。开始的时候何荷觉得很刺痛,后来就舒服了。 接着,她俩把何荷从桌子旁拉开,带到一个小房间里,除掉了她身上一直穿了又脱脱了又穿的薄薄的长袍。 她站在那里,浑身,她俩围着她,用夹子除掉她身上的最后一点汗毛。 在陌生女人面前,何荷本来以为自己会害臊,但是却没有。 在她看来,她们根本就不像人类,看着她们,自己仿佛只是看到了两只颜色古怪在她脚边跳跃啄食的小鸟,所以,有什么可害臊的呢? 给她穿好袍子后,又把她从小房间里拽了出来,让她站好。 他们仨后退一步,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太好了,你现在看起来基本有个人样了!”虞积说着,然后他们都大笑起来。 何荷脸上也挤出笑容,表现得对他们很感激的样子。“谢谢,”她甜甜地说道,“我们通天宗没有多少需要打扮的场合。” 这话完全赢得他们的赞同。 “你当然不会有,小可怜!”胖嘟嘟的麻延慧说着,两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两手扣在一块,为她感到惋惜。 “不过,不用担心,”温娆说,“等边梓文给你一装扮,你就绝对又精神又漂亮了!” “绝对是!你知道,我们已经把你身上的汗毛和脏泥都洗掉了,你现

在看上去一点都不可怕了!”虞积不无鼓励地说道,“咱们去把边梓文叫来吧!” 随后,他们一阵风似的走出了房间。 对于她的外形设计团队,何荷很难恨得起来,在她眼里,他们简直就是一群十足的傻瓜,虽然他们给人的感觉怪怪的,但是直觉告诉她,他们并不坏,是真心在帮她。 她看着冷冰冰的白墙和地板,极力控制着自己要暴走的冲动。她用手摸着自己的头发——这是技师唯一不让动的地方——捋着母亲给她精心编好的辫子。 母亲啊!何荷把母亲给她的蓝裙子和鞋都留在了玄凤铁车的雅间里,从来没想着要把它们找回来,留一点对她、对家的念想。可现在,她是真的很希望她能拥有它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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