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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圆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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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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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二十三路,自京城到两淮江南,走水路的话,由汴河经陈留、雍丘、襄邑、宁陵、宋城、下邑、虹县、青阳镇,最后至淮南东路泗州盱眙县入淮水,再沿淮水入大运河直达杭州。 七月初十,赵宛芙携卫璎卫璟姐弟送卫玲和种浩二人来到卞河码头时,却见韩睦也在,他包下了一只二三百料的快船,长数丈,可容二三十人的船上除了卫种二人和圆社内跟去的六个执事及赵宛芙不放心硬派去跟着照顾女儿的仆妇阿柳外再无旁的客人。 赵宛芙第一次送女儿远行,焦虑不安下却听韩睦与船家和执事们安顿道:“你们一路上都要听从卫娘子的安排,不许自作聪明擅自行事......” 船老大和执事们纷纷点头应是,种浩也向准岳母拍胸发誓必会护得卫玲周全,赵宛芙才心下稍安。本来卫玲是不想伤势尚未痊愈的种浩跟来的,奈何种浩得了三个月的伤假又正是两人互通心意你侬我侬的时候,怎能忍受几个月见不到心上人,最终还是无奈答应了。 待诸人都上了船放好行李,锚出水,船离岸。赵宛芙看着甲板上两个朝她挥手的人影越来越小,终于止不住离别愁绪,眼眶通红,卫璎卫璟忙上前温言宽慰母亲。 韩睦在一旁心疼不已,强忍住揽她入怀安慰的冲动,下定决心乘着卫玲不在加速自己当她后爹的步伐。 来到千年前的大宋整整一年,卫玲终于走出汴京城,进入了新的江南副本。 此时为了方便出行,作男子打扮的卫玲站在甲板上,看着河道中运输粮食茶叶,丝绸瓷器,木材药材的货船与满载男女老少,或为经商探亲、或为游学的客船万舸争流、南来北往的热闹景象,不由感慨着大宋水路船运的发达兴盛。 《宋史·河渠志》中说:“汴水横亘中国,首承大河,漕引江湖,利尽南海半天下之财赋,并山泽之百货,悉由此路而进。”果然并非虚言。 昼夜前行下,不过数日他们便到了淮水,但见淮水之上三四层的千料大船也不少见,雕梁画栋,精致华美。 自从那夜亲吻之后,种浩一路上逮到机会便想跟卫玲亲近,此时他紧挨卫玲,极力克制想拥她入怀的炽热情意,问道:“玲儿可是想换乘大船?” 卫玲摇头,“我就是看个热闹。咱们毕竟是出来办事的,又不是游山玩水的,自然还是小船轻便省事。” 种浩满心缱绻情愫,偷偷借衣袖掩饰牵起了卫玲的纤纤玉手,两人大手握小手,十指紧扣,时不时你勾我掌心一下,我捏你虎口一下,练刀习剑磨出的硬茧也在互相碰触中摩擦出暧昧缠绵的酥麻痒意,让彼此心底都软成一片。 ———————————————————————— 在泗州分出两位执事往淮南西路而去,又留下两位执事在淮南东路各自分派建立圆社分社后,剩下的人就需要换船后沿着大运河下江南了。 正是近午时分夏日闷热异常,卫玲便不急着去问船,而打算先在码头周遭寻一座洁净的酒肆食店吃饭纳凉。 种浩自告奋勇去找地方,让卫玲他们躲在树荫下歇息,不过片刻就他回来道:“有一家金沙楼,颇为干净整洁,据说他家鱼羹很是美味,距离也不远。就这家可以吗?” 卫玲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点头道:“可以”。 几人上得入得楼内,跑堂过来招呼,种浩根据卫玲的口味要了三脆羹、二色腰子、虾蕈并几样炒菜和一坛黄酒。 一路行来,阿柳意外地晕船倒下,全是种浩凭着一手令人惊讶地厨艺变着花样做吃食,但因为食材单调,还是有些吃

腻了。所以每到一处大些的州县码头,种浩总会带她出去找当地特色美食饱餐一顿。 待到饭菜端上桌,种浩只顾着给卫玲布菜倒酒,自己没顾上吃几口,卫玲看不下去给他夹菜。小情侣间的甜甜蜜蜜引得邻桌上一个昂藏大汉侧目注视。 这大汉虎背熊腰甚是魁伟,三十出头的样子,燕颔虬须,目炯双瞳,剑眉入鬓,线条硬朗,陈旧还有布丁的灰袍也不能掩盖他的气宇轩昂、顶天立地。 卫玲一眼看去便心底暗暗喝了声采:“好一个有万夫难敌之威,千丈凌云之气的大汉!” 种浩则被大汉气势所激,不由得热血昂扬,生出“大丈夫当如是”的感慨。 那大汉桌上软羊、大小骨角、炙犒腰子尽是肉食,此外只一碗石肚羹和两大壶酒。大汉向他们瞧了两眼,便又转过头去,豪迈自在地吃喝起来。 种浩吃饭速度极快,有个七分饱后正打算起身去码头问船。远处忽起骚动,人声尚未到酒楼门口,种浩耳朵微动,狼一般望向门外,大汉亦觉有异,几乎跟他同时转头,卫玲只比他们慢得些许。 大街上一群彪形大汉追打着一名小乞丐,犹如猫群戏鼠,不时你推一下、我踹—脚的,打得那乞丐抱头鼠窜,哀声不绝。 大白天里当街恃众凌寡的,简直是目无王法了,种浩起身要出去探个究竟,伙计赶紧把他拉到一边,低道:“这位客官!您先坐会儿。这帮凶神恶煞千万不能招惹啊。” 种浩浓眉一皱,“怎么不能招惹?” 伙计压低嗓音,唯恐被人听见,“是青鲟帮的人哪!这泗州内外行当,他们插手了起码一半儿,出得城门脚一沾水,那是通通都归他们管啦。咱们升斗小民惹不起啊!” “不是说运河上下皆是蛟帮地盘吗?竟然还有什么青鲟帮如此猖狂,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欺男霸女。” “客官,蛟帮确实势力最大,所以这运河上下大大小小的帮派全都主动投身麾下,每年缴够收益蛟帮也不会管他们。您瞧那个被打的名叫毕远之,他爹因为不愿意卖自家祖业,被青鲟帮陷害得家破人亡流落街头不够,还故意留着他一条命,恣意欺凌折磨。” 种浩目光一凛捏着拳头便要出手,邻桌大汉已先他一步一跃而出,下一瞬已钻进人团,砰砰几声,七八条大汉倒摔出去,将那毕远之往身后一护,沉声道:“退后些,我来应付。” 鼻青脸肿的小乞儿被从天而降的好汉相救,才感庆幸忽又大叫出声,“他们又来啦!” 见十数名青鲟帮帮众咆哮而来,吓得他抱头蹲下,待得一阵呼喊哀嚎、撞烂东西的声响过去,他鼓起勇气睁开眼睛,赫见凶神恶煞似的帮众躺了一地,哼哼唧唧爬不起来。 那大汉只是拍了拍手,没事人似的,回头笑道:“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骨头脏腑?” 毕远之目瞪口呆,没想过这些恶徒也有哭叫打滚的一天,更不相信世上还有人肯为自己出头,不禁悲从中来,垂泪道:“呜......我叫毕远之,多谢好汉仗义出手相救!” 他虽被揍得鼻青脸肿,仍然依稀看得是个不过十二三岁的清秀少年,身上的织袍脏污破烂,远看直与乞儿无异。大汉见他受的都是皮肉伤,并未伤到要害,精神还算不错,一把将他搀起。 忽听—声怪笑,地面砰砰几响,宛若地龙翻身,一条魁梧巨汉手持一柄狼牙棒,怕没有几十斤重,巨汉却是举重若轻,行动如常。他一个翻身跳入圈中,睁着一双铜铃怪眼,上下打量大汉,喝道:“哪里来不长眼的龟孙子,敢打你袓爷爷的手下。” <

/; 大汉足有六尺余(一米九以上)高,那巨汉竟然比他还高半头,怕是有七尺(两米一)了,壮如熊罴,气势汹汹,大汉却依然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浑无惧色。 大汉正要开口,破风之声骤起,但听嗤嗤几声,旁人还未及反应,种浩手腕翻动,一把抓起桌上的筷筒,皇极经世功真气下,数十支筷子疾若流星般从筷筒中飞出,扫得数点乌芒凌空转向,“笃笃笃”数十声响动后,地上钉了整整齐齐围成一个半圆的木筷,一根细如鱼刺寸许小针不偏不倚钉在筷头。 种浩冷哼一声,“宵小之辈,只敢暗中偷袭。” 那以透骨钉暗施偷袭的男子面色凝重,他早就藏身角落,刚刚一出手便是成名暗器“钻心针”,却被少年随手以木筷将暗器钉得如此整齐,显是留有余力未发,自己绝非敌手,何况他突然想起一个人的形貌来,已隐隐猜出大汉的身份。 虽然那暗器大汉并不放在眼中,但他还是微笑着向种浩带头致谢,随即冲巨汉负手肃容道:“在下薛崖。黑巨熊吴九,百臂蜈蚣弟子八爪蜘蛛李七景,你们两人助纣为虐,我这就捉了你们和这帮喽啰去青鲟帮总舵,看看刘帮主指使手下光天化日殴打良民、鱼肉乡里究竟是何说法。” 那巨汉吴九和使暗器的李七景大惊失色,眼前这大汉竟然就是九曜星第一人,百结帮前帮主,号称神掌震九州的薛崖。 李七景满脸阴鹫,强自镇定道:“薛崖,你早就不是白道第一大帮帮主了,现在不过是个不容于黑白两道的异类,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薛崖大声道:“青鲟帮立身江湖,岂能不守规矩?欺凌弱小、恣意逞凶,是哪一条江湖规矩?便在江湖之上,还有朝廷律法,法不及处,尚有公义!我因心中公义见不平事出手,与我的身份无关。” 李七景一句也驳不出。种浩在旁鼓起掌来,大声叫好。 薛崖当下一掌挥出,喝道:“看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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