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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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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府门,她就遥遥望见亭外那道挺拔的身影,一直在廊下沉思徘徊。 脸上惊喜之色顿时难以掩藏。 苏婵嫣迫不及待追至薛凛跟前,端方微笑:【夫,夫君……】 听闻动静,薛凛低沉的眸光一瞬升起,眼中有一种她不解的诧异和躲闪。 “嗯……” 他知晓她在喊他,暗藏情绪之后,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声。 望见他脸上淡淡的疲色,苏婵嫣蛾眉轻皱,踌躇片刻,小心翼翼关心询问:【夫君,你怎么……】 “你去哪儿了?这个点才回来?” 薛凛却突然打断她的话,突兀拷问起她来。 【啊,我……】苏婵嫣出乎意料,手势一顿,继而重新比划:【我去乐康堂坐诊了。】 “……” 薛凛漠然凝视了她两眼,似懂非懂她的意思。 语气里带着反问:“又去乐康堂了?” 发觉他神色有变,苏婵嫣迟疑地轻轻点头。 病好了,就喜欢瞎折腾是嘛? 薛凛不耐眨了两下眼,严肃道:“你是成心……” 此时,下人匆匆前来禀报:“将军,关大人前来拜访,说有急事求见。” “嗯……”薛凛分心回头,几乎毫不犹豫抽身离去。 连训她的话也不说完,更遑论关心与宽慰了。 好似她永远都是最不重要的人。 他想走就走,连一句交代都可以不给的。 苏婵嫣无措站在原地,又见他的背影冷漠远去。 心中一阵委屈地发堵。 * 夜色昏晦静谧。 书房内灯火通明,热气腾腾的茶香弥漫。 薛凛匆匆赶回,乍见发小手艺娴熟,已经兀自给自己泡好了茶水。 “啧,没想到你这五大三粗之人,家中竟珍藏了这般上等的新茶好品,我真该早些来的……哈哈。” 关殊序细品茶水,一派闲情雅致。 “……”薛凛眉头一皱,“不是说有急事相商吗?” “嗯嗯,再急,也让我喝口这不可多得的好茶再说。”关殊序点头回应。 茶? 薛凛情绪松懈,暗暗回想:这些茶,好像是苏婵嫣的父亲送来的。 依稀记得,她似乎确实很少提起她家的茶商生意,还是……她提过,但自己没有理会,也不关心。 罢了。没什么好记挂的。他又不爱品茶,可有可无的心意,随手打发了也无所谓。 薛凛回神道:“都送你了,走的时候,一并拿去吧。” “啊?你倒大方……”关殊序欣慰笑道。 薛凛语气平淡:“说正事吧。你缘何来见我?” 关殊序收敛打趣的意味,正色道:“圣上近来烦思两件事,我长话短说了。” “第一件事是北疆蛮族蠢蠢欲动,欲挑起战事,祸乱边境。圣上忧心外敌扰政,会让明洲党羽有可趁之机,内乱不休,届时人心不定,恐生变数……” “哼。那便打下北疆,降伏蛮族,让朝中这帮藏头缩尾,阴险狡诈的小人心服口服,断了他们狐假虎威,想要造反的念想!” 薛凛不置可否,武断回绝。 冷

寒的侧脸,凌厉的眼中永远带着肃杀的秉性。 “哈,有薛将军这等将才北伐蛮夷,圣上定然放心。但此事难就难在这第二件事的从中拖累。” 关殊序扶额叹道。 “是什么事?”薛凛沉吟。 关殊序搁下茶碗,忧心忡忡道:“是最令人头疼的江陵瘟灾,迟迟不能阻断,扩散范围越来越广,太医院研制的药方也丝毫不起作用。就在今早,明洲王借太后之谕,无诏返朝,向圣上奏请接手江陵瘟灾一事……” 薛凛神色一诧:“江陵是衔接藩王封地最重要的关口,更是粮草军需运输必经的官道,若是明洲王真有处置瘟情的能为,依他的野心手段,到时候必然会借此事,趋势强要此地管辖职权,此后他想要挑起藩王动乱,或者设险此关,断绝粮草后援……这些将是圣上以后可能面临的棘手难题。” “是,你分析无错。所以圣上之前迟迟不肯放弃江陵,力压全朝异声,也要护全此地。一是有宁城前车之鉴已有违道义,圣上不忍再次坐视百姓受苦。二是圣上一直怀疑此次瘟疫并非天降,而是人为……” “嗯?这等不可控的灾难,人如何为之?” 薛凛目露惊讶,长眉蹙然。 “事情是这样的……” 关殊序先是与他说明今日下午在乐康堂所遇之事,然后又结合之前的线索分析了起来。 “经我多番暗访调查,发现江陵药商大头曾大力购置过治疗“天瘟”的药材,意欲二度高价售卖,但没想到自食恶果,家中人服药之后,无不惨死,其描绘的症状,与昔日……” 关殊序说到此处,微妙地停顿了一下,静静端看着薛凛的脸色。 “嗯?怎么了?”他惑然反问。 关殊序声音放缓,语气沉重:“那些人的死状,与当初祁蒙山一战时,失城败亡的战士尸身显露的异样十分相似……而独与宁城的瘟情毫无共通之处,所以这两件事之间的关联,你好生斟酌。” “……” 薛凛的神色骤然冷沉下来,一丝极度的愠怒浮上他发红的眼眶。 祁蒙山败战失城,是他父亲一生之耻。 纵然后来他让薛家东山再起,收复失地,一战成名,受天子器重,荣光披身。 也仍然无法忘却当年家中经历的困苦,更无法释怀战友为他牺牲的悲痛。 祁蒙山的胜与败,都是他不愿再提的往事。 “哎,今日之事,先说到这里吧。待圣上权衡江陵与北疆之事的矛盾后,我们再做下一步打算吧。弄清真相,不是一日两日能解决的易事,放宽心。” 关殊序察颜观色,好生宽慰了他几句。 “……没事。”薛凛神色恢复如常,将房内挂着的披风还给他,“你的东西,带走吧。” “哦,这是上次在侯府,薛夫人她……”关殊序欲解释缘由。 薛凛知道他的品行,从未多想,淡淡道:“她的事,不用浪费时间多言。” “呃,嗯……”关殊序目光低垂,有一丝讶异的尴尬:这夫妻俩怎么感觉关系不太好的样子?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和你说。” “嗯?”薛凛侧目。 关殊序愧疚道:“你之前托我帮你找的那位玲琅姑娘,一直没有眉目。但前几日我收到行脚帮的消息,说有一名喜好倒卖稀奇古玩的江湖贩子在卖一把暗器,是一把伞剑。” 薛

凛目光一焕。 关殊序徐徐说着:“那伞穗上方刻着一位姑娘的名字,叫……苏玲琅。她,是你要找的人吗?” “啊?那伞呢?”薛凛激动失态。 “呃。”关殊序未料他情绪如此强烈。猜想那女子应是他很在乎的人。 便谨慎了语气,遗憾道:“那江湖贩子古怪的很,非要约在郊外竹林交易。我迟去一步,伞就已经被人买走了……四处探问,也不再有它的消息,更不知失落在何人之手。” “……诶。” 闻言,薛凛丧气地垂了手,心头的一阵悸动消散。 “若再有关于那女子的讯息,我会再及时告诉你。先走了。”关殊序不再叨扰,言说辞别。 * 薛凛将他送出府后,心情便一直坏着。 夜,已经很黑了。 他心中反复思量往事,仍是迷惘不得解。 昔日萧峣战死,临终托付他关照苏小妹,护她一生周全。 其实不肖对方这样说,他也会竭尽一切这么做。 但他不知道,苏玲琅后来为何要不告而别?为何在得知萧峣死讯的那一刻,用那么深恨的眼神凝视他。 薛凛深深呼吸,直感那时酸楚的心痛,穿越时空,再度回到他的身上。 他弄丢了儿时救他的藿香姑娘,也辜负了故友沉重的遗言。 一个人太过有情有义,痛苦不是独自承受,便是施加到别人身上。 …… 房内灯火温暖,饭菜香悠悠钻入鼻尖。 苏婵嫣守在桌边等他回来用膳,等了好久,也没等到薛凛回来。 她心想:一定是很重要的军事,让关大人亲自前来与夫君商谈,谈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连晚饭都错过了,也不见他们出门。 夫君好辛苦啊,昼夜操劳。关大人也好辛苦啊,为国为民,正直好官…… 只有那个萧大人,好似最是清闲,从来不见他脸上有一丝烦忧的神情。 听乐康堂的伙计说,他平日会去梨园听曲,会去杏林赏花,会去找人下棋,还喜欢听话本! 真是个有闲情逸致的怪人。 不过他身边的月影姑娘,和阿妹的气质真的好像啊。 苏婵嫣捧着脸,眯眼回想和小妹儿时的童趣,不由会心一笑。 笑过之后,是一阵枉然的失落。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 苏婵嫣敏锐听见动静,急忙起身相迎。 整理好情绪的薛凛,步入房门,一如往常地冷面寡言。 见她乖巧守在桌边,朝他娴静淡笑的容颜,原本郁躁的心境好似一下被冲淡了不少戾气。 薛凛盯着她许久,感知到她目光里的关心,一瞬间与记忆里那位藿香姑娘的眼神重叠…… 他失神上前,拉住苏婵嫣的小手,嗫嚅道:“你,你……” “嗯?” 苏婵嫣不解,歪头望他,轻轻抽回自己被捏痛的手。 这一动作,让薛凛骤然回神,轻飘飘又将她推开一边去。 苏婵嫣一愣,但也没有多想,动作干练地为他盛饭,挑菜。 饭点早就过了,桌上的菜是热过一遍的了。 吃着口感没有那么新鲜。 男人无视她

忙来忙去的小动作,默默吃了两口菜。 忽然又抬头问她:“你吃了吗?” 苏婵嫣清眸一凝,迟钝地摇摇头。 “哎……”薛凛叹了口气,示意她落座,“那还不快坐下来一起吃。” “啊……” 苏婵嫣战战兢兢坐在他旁边,拘谨地,小口地扒了一口米饭。 “下次这种情况,不用等我,准备一份宵夜就好。”男人淡漠道。 苏婵嫣抿抿唇,顺从点头。 …… 晚饭吃到尾声。 薛凛忽然想起下午对苏婵嫣未说完的话语,加上发小今夜的提醒。 之前是怀疑她与外人有所勾结,才顺势遣她去药堂作饵,如今无事发生,证据厘清,一切根本是无稽之谈。 那怪药堂自然也没什么好查的。 思考后,他直白道:“之后你不准再去乐康堂了。剩下的账,我会派人去结清。” “啊……”苏婵嫣惊讶抬眸,抬手比划:【为,为什么?】 男人知道她要问原因,便打发道:“听母亲说,你过几日就要陪祖母上山礼佛,这段时日就不要再去那个药堂坐诊了,免得染了病气回来,过给了家中人。” “祖母年迈,需要人跟前细心伺候,她指名要你陪护,你便不要辜负她老人家的厚爱。” “……”苏婵嫣默然,闷闷不乐地耷拉着脑袋。 薛凛看出她的犹豫,声音里带着一丝薄怒:“你不用害怕什么后果。就算那个药堂老板不想要钱,也得要。” “……” 苏婵嫣为难地望着他,轻轻比划:【可是……他外出做生意了,萧大人说,堂里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我怎么能……】 薛凛看不懂她在解释什么,统统当成狡辩,不容抗拒地打断她:“够了。” “啊……” 苏婵嫣害怕地放下了手,委屈地看着他凶狠的模样。 男人冷冷盯了她一眼:“还想闹什么?” 屋内的氛围一瞬结冰。 治病救人也算胡闹吗?苏婵嫣心中不甘叫屈。 但也不敢拂逆他的意思,只好胆小地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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