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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的小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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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哟,冰糖葫芦哟!甜香四溢的冰糖葫芦哟!” 一白须老头扛着插满冰糖葫芦的杆子,一路吆喝着,可似乎过路的行人都没有为他留心,他轻叹一口气,转身看向立在霍府门外看卷轴的人,和气问道:“这位大人,来根冰糖葫芦?” 霍云正盯着手里的画出神,听到有人同自己搭腔才回过神来,不大自然地卷起画像,淡淡道:“不用。” 她收好画像打算进府,可那冰糖葫芦老翁又不罢休地拦住她,她阴着脸,背过手道:“这位老前辈,强买强卖可不是什么好事。” 老翁一脸严肃,指着霍云额头道:“你印堂发黑啊,我还会点卜卦之术,要不要求点解法?” 霍云哼笑一声,想走却又忽然心头一动,对老翁道:“世间哪有神明存在,你也不过就是个江湖骗子,若是真有,你能猜到我心中所想?” 老翁有模有样地点了点手指头,眉头不曾舒缓过,须臾,他语重心长道:“你在想……某个人,哦不对,是两个人。” 霍云瞳孔一亮,只一瞬间又掩藏了去,可全被老翁看在眼里,他一脸慈祥道:“我说对了?” 霍云不置一词。 老翁呵呵道:“做你想做的,你可能会后悔,可做你不想做的,你一定会后悔。” 说完他抽了一根糖葫芦,递给霍云:“可好吃了,这些个人都不识货,你和我有缘,便送你一根。”说着他还悄悄道,“旁人我都不舍得免费送哈哈哈。” “糖葫芦哟,冰糖葫芦哟!” 老翁又扯着嘶哑的嗓门叫嚷着卖糖葫芦去了,霍云目送他走远,视线落在手里的油光发亮的糖葫芦上,脑海里是方才的画面: 簪花墨色官帽,绯色素式宽袖长服,毛笔和卷轴。 他当真和那神官生得一模一样。 回了客居,她将手里的卷轴搁在桌上,望着虚空冥思许久,门外黑影闪过,她一惊,搁在桌上的手一扫,竟不小心把茶杯摔到了地上,她留心门外的声音,原只是府上的下人经过。 原本客居都是敞开的,这会儿闭上还真有些心里有鬼的意思。 她暗自轻叹,俯身去收拾茶杯碎片,收拾到一半突然瞅见夹在柜子缝隙的灰布。 她翻出来一看,这才想起这是陶信在霍府旧址找回来的包裹,她记得里面除了母亲留下的血纹玉佩便是些残片了。 她迟疑了一会儿,将包裹取出放到桌上,小心翼翼打开一看,确实是一些陶瓷碎片,只是这次仔细一看,碎片上似乎画着一些纹路…… 她将碎片铺开来,仔细对比纹路,一片一片地拼接起来,窗外日头渐西,地上的人影越拉越长。 拼着拼着她额角不自主地开始冒汗,甚至连拿碎片的手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直到最后一片拼上,她竟差点没坐稳。 桌上的陶瓷像竟然……竟然与唳鸣山上的神官像一模一样! “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像锤子敲在霍云心上,她心猛地一沉,有些呼吸不畅,直到门外的人呼喊,她才连忙收起了碎片。 “进。” 她这一声喊得有些沙哑。 “嘿!大人,我给你做了一碗汤,向厨子请教了很久呢,那个火老是烧不起来……” 楚凌御端着一碗汤用肩膀抵开了门,边走边小心碗里的汤不要溅出来。 霍云看着他把汤放下,有些魂不守舍点头道:“知

道了,出去吧。” 这不咸不淡的语气犹如一盆冷水浇在楚凌御心头,拔凉拔凉的,他有些呆滞地指着汤道:“汤……汤……” “知道了!” 霍云突然神情不悦地一喝,楚凌御瞬间闭上嘴,却红了眼圈,他抹了一把脸,白皙带着婴儿肥的脸上留下几道乌黑的指纹,走前他还是难以放心地叮嘱一句:“汤,记得喝……” 霍云见他落寞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顿时有些后悔,想着她是不是喊得太大声吓着他了,可这时候思绪如同一团乱麻,她也不知究竟该怎么去面对这件事。 若他真是神仙,那这神仙在她曾经无数次虔诚祈祷时在做什么,是高高在上地看她在泥沼、在热锅里挣扎吗? 她蓦地想起记忆里他一幕幕天真无邪的笑容,又看到桌上的卷轴,事情似乎瞬间明朗了起来。 【哦,原来如此,因为我烧了他的庙,他是为了庙和我套近乎,讨好我,实则是在心里暗自笑话我是个如此好难捏的人吧……】 是啊,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为什么查不到他一点蛛丝马迹,为什么他对她不求回报地好…… 哪有人的好是无缘无故的。 她喉中一梗,眼睛有些发涩发酸,禁不住眨了两下,竟无意将眼中的泪珠扫下,划过脸颊,她看着桌上的汤,久久不能言语。 *** 夜深人静的时分。 楚凌御平躺在床上,怀里抱着被子,手指一遍遍扯着被子角,眼睛却瞪得老大,直勾勾盯着窗外的高悬的弯月。 她喝了吗? 她是不是不喜欢喝? 还是我做得不好喝? 可她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好? …… 他虽面无波澜,可脑海里已经充斥了十万个为什么。 也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季枫禾说的话“你莫不是动心了吧?” 想着他脸颊陡然升起一股温热,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这静夜里竟犹在耳畔,清晰至极。 不会吧…… 他一开始不过是为了庙接近霍云的,难不成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辗转反侧,想冷静下来,可脸上的热气只升不减。 他一定是脑子烧坏了,最初她把自己推下高台可是一点都不犹豫的,一个如此狠心的人,有什么喜欢的理由? 没有没有…… 他翻身下榻,倒了杯凉水灌入喉中,待凉水入肚,他觉得脸上的热气似乎降下去点了,便又重新上了床,深吸一口气后盖上被子,闭上双目渐渐沉入睡梦中。 他做了个美梦,梦中他与霍云青梅竹马,他是霍家收养的孤儿,平时陪小姐读书写字,给小姐做饭、收拾东西,陪小姐玩乐……后来他们长大成人,喜结良缘。 可好梦不长,嘈杂的人声把他从梦中拉了回来。 他刚醒便听到门外有人在喊:“走水了!走水了!”紧接着就是一股刺鼻的烧焦味。 他火速下床,准备出门却发现门被锁了! “那边的!快点快点!大人还在里面呢!” 是玉崇的声音! 楚凌御大脑一片空白,慌神片刻他赶紧静下心来,手腾空一转,一支笔出现在手里,他退开两步,朝着门上凌空写字,一声“开!”,然而只听到门锁小小响动了一下,再无反应。 “再来一次!” <

/; 他重复着动作,喊道:“破!”,这次门锁动的声响更大了,可门依旧没有开。 他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呼吸又有些乱了,听着外面的呼喊声急不可耐。 客居逼天的大火使夜空亮如白昼,乌泱泱的人群聚集在附近,不停有人去取水试图浇灭火焰。玉崇眼看火势越来越大,想着冲进火海,却忽然有人高声喊道:“有人!有人从火海里出来了!” 众人齐刷刷看去,玉崇也眯着眼睛去瞅,希望那是大人,可出乎意料的是,是大人不假,可却是被人抱着出来的。 “都别愣着!快灭火!”玉崇命令其他人道。 他上前去查看大人,看着那人把大人放到地上,抬头道:“感谢萧左将救了大人,可您怎么会深更半夜出现在此处?” “今夜与城南一位旧友有约,经过此处时发现火光,虽然我父亲对北司颇有成见,到底是人命一条,如何能见死不救?” 玉崇点头道:“是在下冒犯了。” “无碍,”萧纪衡摇摇头,“霍公公倒没受伤,就是似乎吃了什么东西,脸上长了一些红点,手脚无力,这才无法逃脱火海。” 说完,他脱下外袍,盖在霍云身上,抱起身道:“指一下路,我先送她去休息。” 玉崇一愣,忙道:“好好。” 两人刚准备走,忽然有人过来,手里拿着个东西递给玉崇,“玉护卫,在起火点发现了这个东西!” 玉崇一看,疑惑道:“一块玉佩?” “那是楚凌御身上的,我看见过!” 突然不知哪里传来声音,一寻声音,是个少年,身边还跟着个年长些的大人。 玉崇对眼前的少年不是很眼熟。 萧纪衡解释道:“我今夜约的旧友就是方昇阳,这位少年是他弟弟方知鹤。” 方知鹤叉着腰朝玉崇走过去,拿过玉崇手上的玉佩道:“这就是楚凌御身上的,我今天才在他身上看见的!” 火势渐小直至扑灭,众人纷纷都靠拢了过来。 玉崇有些不太相信,毕竟楚凌御对大人似乎蛮一心一意的,不像会藏这等阴险心思的小人。 “小鹤,你可确定这是那个人的,事关重大,话可不能乱说。”方昇阳道。 “大哥,这种事我哪敢儿戏?若不是霍公公被阴,我都不愿道出同窗所为。” 方昇阳看向萧纪衡道:“萧兄怎么看?” 玉崇:“等等,臣想此事还是等大人醒过来再做定夺为好。” “还等什么呀,你看这火都烧了这么久了也不见他人影啊,我可听说他伤了萧左将后躲到霍公公这里了,现在整个霍府的人都出动了,偏偏不见……” “大人!” 一道中气十足的喊声打断了方知鹤的话,众人循声望去,方知鹤见到来人,轻蔑道:“哟,纵火者来喽。” 楚凌御一脸茫然,人群中只看到被萧纪衡抱着的霍云,紧闭着双目,似乎昏厥过去了,他正要上前却被老家仆拦住,他急着问玉崇:“大人没事吧?” 玉崇偏过头道:“楚兄,你是不是睡太死了?” 楚凌御:“我……” “别狡辩了,你就说这个是不是你的?” 方知鹤把玉佩放他面前晃了晃,楚凌御顿时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却完全不明白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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