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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的小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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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绵绵。 楚凌御趴在琉璃瓦上已有半日,他特意变换了一身青色的衣裳,融于青琉璃瓦中,难以叫人察觉,只是他等得颇有些不耐烦。 看薛贺明伤好没好有什么难的? 他一开始这么想,可如今趴得腿都麻才发现确实没那么容易,从他这个视角可以看到整个薛府,一直有人从正房进进出出,可就是没看见那个老太监出来。 时不时朝他脸上袭来的雨点子也让他逐渐浮躁,暗查无果,他跳下围墙,准备另寻法子,结果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上满是泥土。 此处围墙外杂草丛生,不失为一个藏身的好地方,不过,看起来似乎不止他一个人这么觉得,因为他刚从杂草堆里假装若无其事地出来,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 楚凌御登时像一只炸了毛的猫敏捷地跳到一旁,瞪大眼睛作出防御姿势往身后望去。 “楚兄,看不出来你还会点功夫?” 来人一脸诧异道。 “怎么是你啊,吓死我了。” 楚凌御一见是张舒羽才松了口气。 张舒羽一脸好奇地上前两步,偏头看着薛府的围墙,咬着牙不动嘴皮子道:“楚兄喜欢探险可以理解,但送命这事我就不是很理解了。” 说完他转过头来,以一种关怀的眼神打量着楚凌御。 这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在这儿过多停留容易多生事端,他便笑着拉走张舒羽,边走边道:“听说这薛公公受了伤,自此无影无踪,我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比较好奇,就想偷偷看看,你可别和别人乱说。” 张舒羽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好查的,他可是大太监,都能在宫外有私宅,他要是死了,朝中必定掀起轩然大波,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悄无声息的。再说,你关心那么多做什么……该不会……” 他忽然有些神秘兮兮地盯着楚凌御,弄得楚凌御有些心虚道:“看我干什么?” “实话同我说,你是不是和霍公公有什么关系?”他小声问道。 “哈?”楚凌御表现得云里雾里,脚步却莫名快了起来,“你在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我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张舒羽快步跟上去,“你不认识的话,心虚什么?而且我看你是越来越奇怪了,以前没心没肺的,现在把心事都写在脸上,连我都瞧出来了。” “这么明显吗?”楚凌御慌张地凑近问道,两只手还拉扯着脸皮。 张舒羽憋着笑点点头。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诓我呢?”楚凌御半信半疑,可奈何张舒羽一副葫芦里卖药的表情让他浑身难受,他企图撬开张舒羽的嘴,张舒羽却忽然指着远处道:“那不是萧家的奴仆么?” 楚凌御看过去,确实看见萧家的婢女——小觅,这是个伶牙俐齿、聪明又有点小心计的姑娘,楚凌御在她面前出了很多次糗,这会儿或许是刚刚把她主子推湖里了有些心虚,也不乐意人家看见自己。 张舒羽见他要走,道:“你不去看看?” 楚凌御纳闷:“有什么好看的,这大街又不是你的,有萧家的人在这儿很奇怪吗?” “你说对了,就是因为这萧家的婢女在街上所以很奇怪。” 楚凌御不解,摇了摇头。 张舒羽无奈叹气,解释道:“萧家通常都是批量购入物品,几乎不会差人特意买一点点东西,除非……这个东西很重要,或者买这个东西不能太张扬。”

; 楚凌御不明白他要说什么,架不住他的絮絮叨叨还是上前瞅了瞅,发现小觅在买荸荠。 小觅没注意到身后的人,低着头一个一个地挑挑拣拣,对老板道:“这看起来也不是很新鲜啊。” 老板哎哟一声道:“这新鲜的哟,瞧这表面多光滑。生吃都没问题的!” 小觅捡起一颗,道:“要来做荸荠雪梨汤的。” 老板拍掌,“那就更合适了!做汤就不用太在乎品相啦!” 张舒羽看摊位上摆着的荸荠表面坑坑洼洼,论品相绝对称不上是上乘,不过小觅也没那么好忽悠,她把手里的荸荠放回去,碎碎念道:“送人的东西怎能这般磕碜。” 老板一下翻脸,把被弄乱的荸荠又重新摆放了一下,还没好气地议论一番:“没钱还要充富人,瘦子还嫌米糠多!” “诶诶,这萧家人鬼鬼祟祟来买荸荠,还不表明萧家人的身份,这其中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啊?” 张舒羽用手肘戳了戳楚凌御,下巴点了点小觅离开的方向,满脸探究道:“之前我就听说萧家公子偷偷娶了鬼新娘,荸荠性凉,莫不是送给她的?” 楚凌御眉头一皱,用力拍了他的手肘,“瞎说什么,什么鬼新娘!” “你、激动什么。搞得像你娶的似的,哪有不漏风的墙,这既然有风言风语,多少是有些关联在的,不是么?” 张舒羽搓了搓手肘,一点也不想再搭理这个一点就炸的人。 楚凌御不服喊道:“胡说八道!” 行人被他突如其来一喊吓到,自觉地往路边靠去,张舒羽边走边装模作样地掏着耳朵扬扬手道:“你又怎么能证明这是胡说八道?” 楚凌御安静了下来,朝盯着自己看的行人瞪了一眼,转身要走,转眼瞥见桌上的荸荠,他犹豫片刻,对老板道:“都要了。” 他看着骤扁的钱袋子,又看看手里一篮子的荸荠,满心欢喜地跑回了霍府,结果没走两步就被人猛地撞了一下,他始料不及,一篮子的荸荠滚得满地都是。 还不等他抱怨,对面的人就先骂出了口,“哪个不长眼的?!” 楚凌御抬头一看,巧了,这不是方知鹤? 方知鹤捂着肚子,看见对方是楚凌御似乎也吃了一惊,他登时就没了声,捂着肚子走了。 楚凌御看着满地的荸荠和正在捡拾的路人才反应过来,起身一把抓住方知鹤,“你把我荸荠都摔坏了!” 方知鹤不耐烦地甩开他,理了理衣襟道:“几个荸荠斤斤计较!” 说完又想离开,楚凌御一瞅他方才来的方向,似乎明白了什么,喊道:“你居然去了春风楼!” 方知鹤见路人表情怪异,忙跑回来,威胁楚凌御道:“胡说八道什么!再说你们之前不也来了,要论教训我,可还轮不到你。” 楚凌御表示无所畏惧,两手一摊,“那可不一样,先生已经处罚过我们了,而你,可没有。” 方知鹤咽了咽口水,咬牙切齿地小声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你可不会不懂吧?” 楚凌御摇摇头,“不懂。” “既如此,那这个……我可就不打算物归原主了。” 方知鹤说着掌心里忽然掉出一块血纹玉佩来。 楚凌御瞳孔地震,一摸身上发现空空如也,他伸手要夺却被方知鹤轻易躲开。 他本以为方知鹤不会轻易罢休,哪知他下一秒就乖乖把玉佩还

给了他,让他不禁有些迷惑。 方知鹤显然不想再与他纠缠,想了想道:“你可知道我刚才看见了什么?” 楚凌御正宝贝似地摸着玉佩,见表面干净如初他才小心地收了起来,随即警惕道:“看见什么?” 方知鹤神秘兮兮道:“季云城和青楼女子。” “哦。”楚凌御觉得那个疯子没什么干不出来的。 “我听说你之前来春风阁被季云城打了,我告诉你一件事,他以后都不敢动你。” 楚凌御拧眉满是怀疑道:“你会这么好心?” 方知鹤笑了笑,“只要你不在先生那儿多嘴。” 楚凌御本来就没那个心思去告发他,便随口道:“行,你说。” 方知鹤凑近他悄声道:“季云城他娘是被他爹亲手杀死的。” 这听起来有点荒唐,毕竟听季枫禾说她哥知道她娘的死因,若是真如方知鹤所言,照季云城的性子,怎么可能对自己的父亲言听计从,孝顺如初? 楚凌御:“你可真闲的。” 方知鹤:“……” 终于把晦气的方知鹤送走后,楚凌御挑拣了几颗品相还好的荸荠回了霍府,哪知在门口便撞见玉崇和霍云。 玉崇正在听霍云说着什么,余光瞥见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楚凌御,他便下意识喊了一声,楚凌御动作迅速地把篮子背到身后,见霍云转过身来,六目相对,他咧着一口大白牙,挠头呵呵道:“看你们忙,怕惊扰你们。” 霍云注意到他膝盖上的泥土渍,正想问些什么,楚凌御却飞也似的跑了。 玉崇仿佛在霍云的脸上看见了节气更迭,不敢吭声。 霍云拿过玉崇手上的卷轴,道:“你去看看他在搞什么。” “是……”玉崇火速入了府去。 霍云抚摸着手里的卷轴,这是上次楚凌御交给她的画像,据玉崇报告,画像已经复刻了一幅,这幅也就交回来了。 说起这神官,她除了最初在唳鸣山上看到的那一眼,便再也没见过了,如今回想起来,印象也有些模糊了。 这般想着,她慢慢地展开卷轴,看着画像上的人物一点点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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