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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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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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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今今到达“本家”老沈的病房。 舅本在吃营养餐,一看到推门的是沈今今,气得把勺子“当啷——”扔饭盒里。 沈今今捧着一把鲜花,舅不让坐她也坐下了。 舅扔饭盒到小餐车,表情跟吃饭吃到老鼠头似的——恶心到极致,反而吐不出来的样子。 沈今今坐在病床前,嗅嗅花: “刚才在花店,店主包了个块的,我硬是抽回一朵,还了回去。人家说抹零就行,我不愿意。因为舅就给了我块。说好给你买花的,没想到会是这么快。” “你不是个人。” 气人嘛,气到底喽!不然像拉扯、似调情。 沈今今一派胡言: “集体大于个人。我现在也是集团的一份子,和舅一样,确实不能算个人,都是集团的一份子。” 舅别着后脑勺,扬手: “滚滚滚!滚——!滚——!!” 很押韵。 沈今今抄起床头柜的玻璃花瓶,扬在手里。 吓得舅一个愣怔。 可能兜头被泼过油漆,放在谁身上,都会是一辈子的阴影吧。 以为这个神经病要打人。 沈今今把瓶里的花扔到垃圾桶,换上自己带来的。 “舅,我滚可以。你别求我。” “求你?你有病?!” “躺医院的不是我,显然我不是有病,而是我有你的把柄。” 舅讨厌她,可她说话看似神叨叨冒出一句,却总能兑现荒诞。 他转头,将信将疑看了一眼沈今今。 沈今今和善一笑,也不铺垫: “你把私生女安插在边柏青旁边,犯了你外甥的死忌。” 舅震惊地合不上嘴。 半天过去,他一动不动。 连他老婆都已找不到下落的私生女,被沈今今挖了出来。 沈今今站着,下通牒: “你不惹我的时候,我压根不会注意到你,还会因为你是边柏青的舅,见了面要客客气气。是你惹我在先。惹我注意,占用了我精力的,我一定会连本带利收回来。我说过给你买花,就会给你买花。你说不好,我不开了,你给我买法拉利。” 舅也不善: “你他妈说买就买?一个人拜把子,你算老几?” 沈今今笑了一下: “边柏青,你也领教了。他看着衣冠斯文,满嘴仁爱,下起手来,果狠深毒。你给我们偷安窃听器在剑柄,他没吭声,你以为这件事就会这么过去?只是觉得小收拾不过瘾。” 为了吓唬舅,把未婚夫说得跟哥谭反派一哥似的。 沈今今俯下身子,做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要是知道,从正式工作时就启用的人、知道他天行程的秘书,是舅的私生女,是他表姐。你猜,你在这世上唯一的健康孩子,他会以什么方式惩罚这种监视呢?” 舅哼了一声: “你少血口喷人!你说是就是吗?” “没关系,你反正躺在这里,我把秘书弄来,直接亲子鉴定,当着边柏青的面。” 说着,沈今今就掏手机,要拨电话。 舅一直没松动,直到沈今今拨通的第一

声,他立刻告饶。 不巧的,电话通了。 边柏青: “喂?” 声音轻沉。 不好判断他在做什么,此刻又会是怎样的情绪。 沈今今甜美声: “老公,天气热了,你喝好水。” 边柏青: “你也是。” 顿了顿: “冷风开大点,没事就去冰饮店坐着玩玩,去水上乐园玩玩。别热了暴躁,凡事悠着点。要结婚了,你要喜气洋洋的哦。” 像某种警示? 沈今今盯着舅,心里觉得边柏青话语有点奇怪,对电话里: “不打扰你了,你先忙。要是有事,我再联系你。” 电话挂断,病房内沉默半天。 边柏青不在,但震慑依旧。 舅靠在枕头上,望着天花板,语气忽然变得平静: “不是我斗不过你一个小丫头,而是随着青青对你的扶持,斗争的成本高了。但你别觉得斗我下去,你进边家门就没了障碍。早着呢。能结婚,只是一张入场券。进了猛兽园,你一辈子都陷在争斗中,你疲了,累了,乏了,或者一个不小心被人算计了,和我现在不会有很大的差别。不对,你是女人,还要惨。今日他扶你,明日他捧你,可男人的心,忠诚不了几日。” 越是得意过的人,躺在病床,凄惨感的冲击力就越强烈。 舅说自己会像他这么凄惨,她受不了。 沈今今面色微动: “我,不用你诅咒。靠诅咒别人就能害人的话,我仅仅因为性别,早就被诅咒死了。可我赤手空拳,挂上了边柏青。你管我钱花得烫手不烫,比没饭吃的时候,舒服多了。” “不是诅咒你,是人生经验。越是张狂,跌下来的时候,摔得越重。” “舅,你摔得就不轻,是不是因为老年了还很张狂?” 沈今今指指舅的绷带,提醒他的伤痛。 “那我趁年轻,好好狂一狂,等到你这个年纪,就多干些慈眉善目的烧香拜佛,少来点求医问药。” 舅平静了半天,再开口,很简洁: “你滚。” 沈今今坐着不动: “还没谈好正经事呢。法拉利买,你女儿,我不爆给边柏青。法拉利不买,表姐会收到舅妈、边柏青、我,以及很多很多看不上你的人的收拾。可怜的表姐,没有爸爸的家庭里长大,还要因为爸爸毁了前途。” “我凭什么信你这种毫无底线的人?车子买了,你照样找机会欺负我女儿。” “边家有一个算一个,人精里的人精,还是见过世面的人精。不会允许一个毫无原则的人,枕到他儿子身边。就是因为我原则性强,打交道让他们省心。至于你看不惯的,那是个人气质,我因为这个,吃过亏,可你猜怎么着?不打算改!正如你所说,利益越大的环境,豺狼更多,我势力还未壮大,不会把还不是敌人的表姐,乱杀下去。” “你太狠。” “虽然我和你外甥在一起,但他是富n代,他的财富和教育,让他体面许多。而我是创一代,要站在富n代跟前,做不到不气喘吁吁。即使是单亲家庭,表姐起码还有你在背后的支持,而我,只是一大家子想卖我的拖累。” 之前的几个回合,舅都被沈今今报应了,也许是考虑到她确

实是没主动挑战过他。 舅竖起食指,很强硬: “法拉利会在你结婚前送达。我只一个要求,别动我女儿。” 他忽然软弱似的: “我那个儿子,活不长了。不是靠钱续命,在普通人家,早没了。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你不能丧心病狂。”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父亲会关心女儿这一幕。 沈今今心底有点动容,但语气很淡: “跟表姐打过几次交道,很聪明,大方自然,我对她印象不差。你也多虑,在我的世界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大家有共同的利益,总有和好的机会。她说不定,还会是我监督边柏青的王牌。” 舅有了新的震惊表情,半张着嘴,用重新认识的眼神看沈今今。 沈今今自嘲一笑: “防止他跟你一样,在外面养个什么孩子,今后威胁到我。” 舅哼了一声: “还以为你们年轻人爱到死去活来。” “所有的爱情神话,都是你们掌握了话语权的男人的臆想。当我们女人也有话语权的时候,你们男的应该谦虚听听,女人喜欢一个男人,除了外貌好、身体棒,就是钱权,这几样都没有,最好送女人一个遥远的滚蛋。” 舅重新抄起饭盒,不耐烦摆摆手: “你也快滚蛋!车子买,人你给我保住。快滚!” 沈今今滚蛋前,不忘争个口风: “舅,闻闻你块钱买的花。对伤口康复有点帮助。” 舅忽然喊住她: “对了!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女儿?” 沈今今在门口转身,半笑不笑: “早就跟你说了,我是女巫。” “滚。” ——她被舅安了窃听器带回家,边柏青发现,她心中有种被戏弄的羞恼。 跟舅分账,拍给舅那两万块钱时,把一枚微小的72小时续航窃听器扔在了车子的靠背处。 以牙还牙而已。 在窃听器即将断电、窃听无果的时候,沈今今在收录端听到了开车门的声音,和以往车门开关的声音不同,夹杂着一个成人女声: “爸······” 沈今今猛然震惊。 只听闻舅有个儿子,不知道还有个女儿的事。 又隐约觉得声音似乎熟悉,可只有这么一声,连个模糊的判断范围都没有…… 直到订婚宴那晚—— 舅被甩出去,摔在玻璃里,沈今今分外注意的情敌赵楚楚第一眼望过去的,居然是边柏青的秘书,而非舅妈。 人无法掩饰眼神里的内容。 尤其宴会突然出现的赵楚楚,是舅邀请来的,加上舅拉着她和赵楚楚在院子集团合影那次,她就觉得赵楚楚和舅有私下联系。 不然,边柏青胳膊受伤,赵楚楚不会知道消息,千里迢迢送排骨汤。 那么,赵楚楚一直都是舅想要撮合外甥的棋子,而舅是赵楚楚□□边柏青动向的桥梁。 所以,赵楚楚知道舅的一些隐私交际,也不奇怪。 血腥现场里,沈今今看着双眼惊恐的秘书,她吓得脸色惨白,在人群里想上前又不敢的神态,被沈今今锁定着。 一老一少,突然梦幻联动??

不过当时,沈今今错以为秘书是舅的姘头。 宴会回到家,听到沈青渊无意间讲到哥哥有个私生子。 沈今今的联觉,立刻电光石火。 早就警告过舅和舅妈,尊重就好了,不听。 才有今日的下场! 沈今今开着车子,胡乱唱歌,为即将告别的车子作词作曲《告别》: “······一切反动派,都系纸老虎!小火慢慢烧起来,给你老棒子就地圆寂!······” 为躺在医院老棒子作的曲,被另一个老棒子打断—— 余正海找她要钱。 他似乎加了点铺垫: “你弟住院费,有报不了的,林林总总花了家里不少钱,你给我拿3万。你妈最近身上说是疼?你不回来看看?也得花钱和她看看,你总共给我拿个万就行。” 就是对着不需要铺垫的电子账户,转账还需要密码和余额呢。 老男人要钱,只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幽默感。 沈今今把车子停到路边,朝电话里现学现卖舅骂她的话: “一个人把子,你算老几?” 余正海“咳咳”干笑两声,千里认亲: “我是你老爸!” 沈今今纠正: “你去查查户口,我跟你们不在一个户口啦!我现在改名换姓啦!” “胡闹。钱什么时候给我?” “清明,还得等余绍良、余绍馨愿意烧的时候。” 那么爱打爱骂的余正海,居然不生气! “你这孩子,你妈身上不得劲儿,你回来看看。” 他有一种单纯,单纯到只学会了祈使句,只会命令人。 舅要是纸老虎,这只是个纸做的狗。 沈今今: “你们谁死了,都不用通知我。我不会给你们余家任何人收尸。” 余正海发誓: “我又不是不还你,实话告诉你,老街拆迁的通告,下来了!东头小卖部,已经签了协议,钱都拿到手了!我这是再抻抻,准备要补偿款加套房子。不然我住哪儿?等拆迁款到了手,我还你就是!别进了富人家,还这么小气!要不是我牵线,你能认识边总?” 沈今今对拆迁特别感兴趣: “整天嚷拆迁,嚷了快20年。不信。” “真的!要不我朝你借钱?哼,现在老子有底气!我连你弟都没告诉呢。给我钱,周转周转。” 这了得? 拆迁的事,不告诉弟弟?! 沈今今挂了余正海的电话,拨给余绍良。 打了三次,余绍良才接听。 那边洗牌声混着“再开一局!”的赌博声。 余绍良抽烟抽得嗓子发哑,也许是输急眼,没喝水,嗓子发干: “姐,啥吩咐?” 沈今今很关切,很温柔: “弟,你又赌上了?哎呀。” 可能这王八羔子真输大了,崩溃了。 余绍良本还绷着,突然撂了实话: “姐,我马上就转运了。梭了两把大的,找到技巧了。阿龙也来了,说带我翻身!” 草! 他敢□□!

“什么□□老鼠龙的?你长个心眼儿!” “放心吧,姐,上回要不是那帮追债的搅合,阿龙早带我重新翻身了。” “你有空回家看看,都要拆迁了,马上签协议,需要你的地方多着呢。余正海不成器,你是家里唯一顶天立地的男人,这种大事儿,得需要你把关。” 余绍良一听拆迁,高声: “什么?!拆迁?你消息准不准?!多少年了,只打雷不下雨,真拆?” “东头小卖部那家,都拿到拆迁款了,说是立刻给他儿子提了辆好车。说是不能亏了儿子。” 余绍良跟吃了兴奋·剂似的: “姐!我以前只是时运不济,没想到,我即将时来运转!” “那是,你边哥有钱,那是他爷爷辈积累下来的。你差啥了?不过是托生在了这种扶持不了儿子的家庭里!” 余绍良神叨: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沈今今在这边偷骂: 干啥啥不行不行,鸿鹄之志不少! 余绍良兴奋地挂了电话,收音时,沈今今听见他朝牌桌喊: “加大!加大!” 不敢想象,一个红了眼的赌徒,会给老棒子余正海添什么乱。 快到报社的路口,遇见何逢萍停在路边的小电车。 刚想着问她停在这干嘛,她就打来了电话。 沈今今没接,直接下了车。 何逢萍在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女人手里提着一大兜香蕉。 女人先看见了沈今今,笑容热情: “余记者!谢谢你和何老师!吃水果!钱要到了!” 何逢萍回头: “这么巧?阿姨要送我们水果,我在家说了不要,她提到单位来了。” 去年的工钱,要回来了,女人来感谢——虽然包工只给了一半。 天很热,推让中,女人脸上的汗浸湿了领口,也泡不开皮肤上的皴皱。 失水、毫无光泽的皮肤上,疙瘩着晒斑,或者老年斑。 可能没有被这样盯着看过的经验,女人忽然朝沈今今: “你们体面啊,我要我女儿争气,好好学习,今后也像你们这样!不要像我,活得没有尊严。” 一句话,震得何逢萍失去推让的能力,愣在原地。 沈今今站在太阳地里,不觉得热,甚至起了说不出的冷汗。 女人走了,沈今今和何逢萍坐在太阳地的马路牙子上,吃香蕉。 一大把香蕉,密密挤在一起,是肿胀的手指头。 像在出租房院子里,看到的女人握着开裂肥皂的手指头。 何逢萍自认识沈今今起,就觉得她言行跟周围人不一样,见她忽然沉默,一句话也没有,何逢萍也觉得不是滋味。 见沈今今太阳穴上流下很长一道汗迹,何逢萍掏纸巾,帮她擦了。 沈今今过了会儿,才愣回神,轻轻道谢。 “要不是你,没有今天的我。” 何逢萍扒着香蕉,忽然一句。 沈今今摇摇头: “我撺掇你辞了职,到了报社,工资却不及你以前的岗位,后来才觉得过于冲动。以前你只需要站着,起码有冷风吹。现在虽然听起来体面,却

要你四处跑。” “我喜欢这个工作,基础工资是低,但我提成加起来,也还行,能养活自己。我现在吃饭,就去报社里的食堂,花不了几个钱。月月还能攒点。反正什么事都有利有弊,在珠宝店上班,押提成押得厉害,有时工资三月一发。不如这样,月月手头宽绰。而且,我有机会接触了很多顾客之外的人,跟打开了新世界似的。” “是吗?你真的喜欢这份工作?” 沈今今太需要听到一个正常人过着正常的生活事迹了。 “当然。我还有时间去学校听课,认识了许多同学。大家都是在职上学,有几个广告,还是同学介绍的。所以我说,没有你带路,没有今天的我。” “谢谢你肯定我给你积极的一面,我很领情,知道你想表达心意的郑重。但请你今后不要这样讲。是你自己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而非你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何逢萍真聪明,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一句过分亲昵的话。 沈今今扒着香蕉皮,忽然: “你邻居费了半天劲,只是为了要回自己应得的酬劳。凭什么占尽了便宜的人,还活得那么潇洒自在,毫无负担?” 何逢萍啧嘴: “世界本来就不公平。” 沈今今掏手机: “那就母平。” 何逢萍不解: “你要干什么?” 沈今今拨了热线: “我投诉,城市报广告部主任李志强和在职记者冯庆梅在办公室苟且,有视频为证,前段时间在各大群疯传过······” 何逢萍表情裂了。 刚打完,挂电话的动作还没来得及,边柏青来了电。 他上来就问: “你在做什么呢?” “吃香蕉。” 边柏青明显一愣,迟疑: “我怎么听着你像是在外面?” 沈今今: “嗯。和我同事。” 一听她身边有同事,边柏青放心了: “那你今天听话没?有没有捣蛋?” 沈今今: “听话了。” 听自己话。 他前几天还劝自己不要再提一句同事乱搞男女关系,她今天还是提了。 还朝上面提了。 下班回到家,沈今今跟没事儿人似的,和边柏青俩人盘腿而坐吃夜宵,喝了小酒。 边柏青看着她的皮肤: “是不是晒红了?你一天蹿到哪儿了?晒成这样?” 沈今今有选择的没有说假话——说了在路边吃香蕉的原委。 听到她忿忿不平包工拖欠工资,边柏青转着酒杯: “婚后,给你报个.你去学几天就知道,拖欠工资,是很多资本原始积累的必要手段。” “啥?那你拖欠工资吗?” 边柏青抬抬眉,很得意: “进天青集团上班,很多人需要走后门,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从不拖欠工资,福利高,还有一定公平可言的晋升途径。架构完整,不需要那些。” “以前没钱的时候,还觉得往上,就会接近公平。现在到了某个平台,却越来越觉得,处处不公平。”

; 边柏青伸手,捧住她略有失望的脸,抬抬眉: “所以啊,这是需要我们这些——不能自赋正直、大义那些虚妄的词,而是我们有条件的时候,可以给别人一个机会,自己往前走,也需要周边的人一起向前,路才远。以后自己走远路沮丧的时候,不至于灰心。” 他吻在她的额头,低声: “你很棒了。从你身上,我学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可能。” 爱听好话,沈今今: “什么不可思议?” 边柏青很认真回想,很纯真语气回答: “闯入我世界,不可思议。说话做事,不按套路,不可思议。” 他忽然低声,热息喷在她的耳垂: “让我心动到,我自己不可思议。我有点怕,有一天,会被你的不可思议牵着走。当我沉沦在你的时候,你会饶一饶我吗?……” 这表白,有点谶语的意味。 ——那通投诉的电话,不可思议地把报社端了。 边柏青头一次,不可思议的裂开了表情。 沈今今: 是你要的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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