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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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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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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求婚后,第二天起床,空气变得也不一样了,有微微的幸福紧张感。 边柏青在衣帽间找衣服,有点犹疑穿短袖还是长袖。 余津津抬脚,从背后攀住他肩头: “连衣服也不知道穿什么的了?” 难道他也紧张吗? 怕她摔倒,边柏青微往后仰了下肩膀: “早上两场会,一个正式,一个内部。正式会也就半小时,犹豫穿不穿长袖。” “那就里面穿短袖,外面套件长袖。” 准新娘建议准新郎。 边柏青笑了,向后反抻胳膊,要刮余津津的鼻尖。 没刮到。 余津津跳了一下,磕到边柏青的肩头上,他终于挂到她的鼻尖。 “好,听你的。” 已经商约结婚,“听你的”这字眼,让人心中说不出的暖。 ——现代社会的婚姻制度被骂烂了,但对需要它的人来说,有一种脚踏三层楼的厚实保障感。 他们头顶之上,还有一层,因嫌楼层高,没有人上去住。 最顶端的阁楼,余津津上去过一次,全是边柏青小时候的乐高玩具,他爸妈小时候的玩具。 还有一棵从澳洲运来的圣诞树,存放了将近三十年,是他爸跨半球追他妈的定情物。 而他妈在上世纪70年代,在澳洲的家里,就有一屋子的玩偶,和一架到现在很昂贵的钢琴。 这样的家庭,余津津不但不会批判婚姻,还要感激有这么一个制度,能为她巩固一点东西。 当然,一旦换做别的结婚对象,她第一个跳出来骂婚姻制度的落后,还能把弊端写上万字论文。 人的双标,就是如此简单粗暴。 什么理论都不好使——只有屁股决定脑袋。 余津津自己也承认,哪儿哪儿都不符合社会对好女人的要求,就一点好: 不大真骗自己。 偶尔,为了显得自己不那么刺毛,也仅限嘴上骗骗自己,屁股该朝哪儿歪,继续朝哪儿歪。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不屑冯庆梅的各种,唯独对她和前主任陈搞破鞋决不贬义评价。 ——才活到23,余津津就咂摸出人生其实真正愉悦的事情,很少。 女性的愉悦又比男人少。 所以,女的跟谁搞,婚内还是婚外,一还是二,或者女的挣的钱又怎么不正大光明······ 只要一个女人能折腾,没折腾到自己头上,余津津就觉得挺有生命力! 妈以前名声那么不好,余津津压根没有和余绍良和余绍馨似的抬不起头。 那是吸着二手烟,哄着醉酒男人不打架,打一晚上麻将还要保持精力的女人,扒拉出未成年三姐弟的饭食和学费,养着他妈的大废物余正海,怎么就低人一等了? 余正海屌活不干,咧咧个嘴要钱,烟要好的,酒要利口的,时不时出去捏脚洗屁股的,他还他爹玩一宿还回家指责这个、指责那个的,他都不觉得低人一等呢。 那个屌字塔结构的家,余正海在塔尖,余绍良其次,余绍馨和妈底下是余津津。 能和边柏青结婚,按说太扬眉吐气了,但余津津—— 一点都不想告诉他们! 最开始,想和边柏青扯上关系,确实有那种早晚爆发给

大家好看的心态。 但随着接触,人,是会变的。 这个男人,与他产生感情,看到他世界里有修养与文明,连带着自己行事风格也有变。 ——亲自下场纠缠的手段,是该告一段落了。 衣帽间里的窗子,可以望见楼下的一棵树冠。 ——因为阶梯,树冠就在脚下了,眼界自然不一样了。 余津津觉得前所未有的幸福。 曾经还在想转正后,怎么支配薪水更合理租到划算的房子,买ji的香氛熏屋子还是只能买点更差的······ 生活,有时候给人意想不到的折磨与奖励。 余津津从边柏青身后,紧紧环住他的腰,情不自禁: “边大少,.” 在拨一件件衣服的修长手指,握住了她的手,他转头: “ .今后,别再调皮了。” 自从同学事件后,边柏青的成熟度,也不一样了,眼神微深,收敛了一丝不耐烦,更加不太指责余津津了。 之前俩人都很不会谈恋爱时,也有过不愉快、不相让的时刻,但现在,学会一点软化了。 他甚至没怎么提她的“逃学”,只是用“调皮”就算点化过了。 余津津有时怀疑边柏青是不是憋着坏,准备收拾她个大的,因为好多纠缠故事里,都是你死我活。 他也曾经说过一些狠话,但始终没对她怎样。 也许,他怜悯她在留学圈里的被爆料吧。 爆料里有同情她的,也有骂她的,明明她不是爱出风头的一个人,却曾经一度霸榜合辑最多的女人。 回到桉城工作后,脱离了狗屁留学圈,余津津算是退圈啦。 余津津忍不住问边柏青: “你要给我洗身份,怎么洗?” 边柏青立刻闪了下眼波,瞥走眼神,忙着换衣服,含糊: “等我想想办法,讨论后再告诉你。” 余津津有点介意: “带着污点和你结婚,是不是有损你的面子?” 边柏青挑着眉笑了,垂眼看着余津津,两手捏住她的腮帮子,一字一句: “只要和我结婚,你日常生活目之所及的人,都会亲自给你洗底子,把你吹出花来。而且还要通过爆料你的好多优秀品质,以显得和你交往甚密。久而久之,你就是人人口中的月光女神,纯洁无瑕。即使有黑你的,也是羡慕,为什么是你有这个机会,还是要挖出你身上的闪光点,这不就是帮你力证过人之处?怎么算,都折不到我的面子。” “那为什么还要找个团队,给我洗身份?” 他伸出食指,敲了下她的脑袋: “你身后的家庭。每一个,欺你太甚,且都是不安定因素。他们必须和你无关。” 那个人,边柏青没有再提,已经被判了,再出来猴年马月了,时过境迁了。 余津津一听,热血沸腾: “怎么洗?好想知道。” 边柏青提着衣服,不接茬: “穿这件吧。开个远程视频,开完就脱掉,只穿短袖。” 余津津识趣,没有再问。 边柏青手机响,接电话时,余津津听到是他爸的声音。 虽

在一个集团,但父子二人负责的事务侧重不同,上班也是各走各的,很少出现今天这种约着一起走的情况。 余津津超级聪明,第六感又准,立刻从空气的分子波动中,感觉是和他俩婚姻有关。 她不知出于什么逻辑,揪下一只耳钉,趁边柏青侧身接电话时,悄悄塞进他出门要穿的衬衫口袋里。 边柏青接完电话,换好衣服,顺便摸余津津的包,要拿口香糖。 他忽然动作顿住了。 余津津眼见边柏青提起她的包,对着换鞋凳,“哗啦”一倒。 两只盒子滚出来。 余津津脸色唰一下,变了。 边柏青本还疑惑,拿起来,一看是腕表盒子,他脸上有憋笑的痕迹。 他提高音调喊她: “包里盛着表干嘛?” 图穷匕见,钱驴技穷,余津津忍不住嗤嗤笑: “留学差钱,想攒点学费来着。现在不用啦。那你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这不是我保险箱里的吗?” “嗯。我打开了。你还没换密码吼。” 边柏青朝余津津举着其中一只盒子: “准备从哪儿卖?” 余津津尖着嗓子,跳脚: “肯定去外地表行卖啊!你妈开珠宝店,也卖腕表,她店是本地行业龙头,我肯定没办法在本地卖。而且,我也不能去典当行,我被你抓一次,还不够的吗?!” “真有你的!” 边柏青赞叹: “这个,你打算卖多少钱?” 余津津瞅瞅表盒上的P字打头,想着边柏青也不戴差的,使劲咬了咬价: “我想卖20万左右,但要价得要50万,给收购商还价的余地。我算看准了,所有搞回收的,不管你全新,都一个原则:虫啃鼠咬,破铜烂铁,一律扔了秤砣论斤称,把他爹棺材挑起来,也要嫌弃棺材瓤子折斤两!” “真能叭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犯错了呢。” 边柏青气笑了,举起另一只盒子: “这个呢?” “那个太丑了!我偷的时候都怀疑,你审美有问题吧!” “快说,这只你打算卖多少?” “这只我是拿出来,搭配着那个好的卖的。不能一次都卖那么好的,让人起疑心。” 边柏青没好气把两只表搡进余津津的包里,把包放到柜子上。 等他笑够了,余津津问: “怎么了?你嫌我太黑了,还是要价低了?” 边柏青坐在鞋凳上换鞋,低着头又笑,猛地抬起头,嚷嚷: “全新,收藏款,除了省会,你告诉我地级市上,哪家店一次吞下你两只表?你这么开价,人家转头把你往局子送,当你是偷的!完全不懂行情!” 余津津惊呆了: “这么贵吗?这么贵你放在外面不豪华的屋子里?不应该锁墙里的保险箱吗?” 边柏青伸手要鞋拔子。 真是的,明明一脚就能蹬上鞋子,偏要人伺候。 边柏青接过余津津递的鞋拔子,朝她喝一声: “伸手!” 擦! 余津津背过手,笑: “我不!”

边柏青瞪眼: “伸手!” 余津津刚伸手,要往回抽,手心却被眼疾手快打了两下,不轻不重,表皮层麻麻的。 她好想……再来一下! 瞬间通了——他在某些时刻非要占据侵略位置,对她温柔坏笑时,她会发出难以抑制的声音。 怪喜欢的…… 好可惜! 边柏青扔掉鞋拔子,站起来: “能的你!有一天叫我省心吗?还学会偷家了!” 余津津笑得花枝乱颤,攥着手心,低着头,做伏法状: “我也是穷途末路,钱驴技穷,要不留学费用哪儿来?” “你要钱,不会跟我要?” “哦,我一朝你要留学费,不是自跳狼人杀了吗?你不逮住我了吗?” “你还知道你的小伎俩不够糊鬼的!” 边柏青伸手,三指成掌,拍在她的眉心。 啪的一声。 这个动作略微霸道,不疼,却让余津津有瞬间的眩晕。 某种暗涌一下顶到额心,像电流乱窜,有点短路。 她反手抠住置物柜的隔板,指纹和木纹相互沦陷着…… 边柏青拿了她的糖,在她眩晕的时候,低头亲了下她的脸颊,出门了。 他太过一气呵成,她来不及回应。 等楼梯上的脚步声都消失了,余津津才着急忙慌扒在窗前,看远处他的车子驶走了。 明明他含着糖走的,她心里化得甜甜黏黏的。 几个小时后,不消停的准新娘,窃听到了准新郎的会议。 还未入豪门,余津津已经有了豪门斗的心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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