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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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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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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击到后背的薛永泽身子微微一恍,倒了下去。 余津津惊得双手提在胸前。 未婚妻举着消防栓里的斧子。 ——她用斧背击倒了发疯的薛永泽。 两个自认识就对立的女人,此刻对视。 余津津不知道未婚妻会不会下一个就劈杀了她。 未婚妻抖着嘴唇,望着地上即刻昏迷的未婚夫,催促余津津: “快走。” 余津津反应过来后,拔腿就跑,往光明的车场入口,脚步不停。 黑暗里,未婚妻举着斧子,喊了一声: “余津津!看在我救你的份上,不要报警!薛永泽,我来处理。今后我们不会再骚扰你了。” 亮光处看黑暗,望不见影子。 余津津没作声,转过头,跑出停车场。 劫后余生,余津津暂时不会回停车场找车,打了辆出租,回家收拾狼狈的自己。 镜子里,余津津对着脖子上的於痕厚涂BB霜。 遮不住。 她赶忙系上丝巾,还是有遮不住的於痕峰峦,层层叠叠,欲盖弥彰。 边柏青忽然出现在镜子里,惊讶: “这个点,你怎么回来了?” 余津津赶紧把丝巾捂在脖子上,低下头,慌乱: “你不是也回家了。” 她觉得这话语气不对,立刻改口: “你怎么也回来了?忙完了?” 边柏青察觉不对,走向她,答: “回来拿个章。你在干嘛?捂着什么?” 他抽走她的丝巾。 余津津拽不过边柏青手上的执着。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大片且浓深的於痕,暴露在边柏青的眼底。 怒色立刻上了他冷峻的脸。 他伸出手指,狠狠点着空气,却轻声: “余绍良?” 余津津不作声。 但,边柏青立刻排除: “不是。余绍良现在被赌徒们围追堵截,日夜监控,而且他的车也被开走了,出行不便。他现在形同坐监,没找到你的可能。” 反倒是余津津惊讶了。 余绍良赌博,欠下外债,丢了车子的事,边柏青都知道? 连她都不知道余绍良现在的情况······ 那不是舅做的局吗?? 余津津有点走神,望着面前这个身姿英挺、手势犀利的男人。 边柏青点着空气,声音冰冷: “你的交际圈简单,最近有过节的人,也不过是陈。可他一胆小,挨了教训,不敢再惹你。二是他职场回归失败,正自顾不暇,到处疏通,一个小市民不可能做这些。” 余津津后背一凉,老陈的事,难道真和看似遥不可及、毫无关联的边柏青有关?······ 今天一天,经历的太多,余津津神智上消化不迭,讶讶地呆望着边柏青。 边柏青的眼神一杀,表情突然阴狠、刻毒,下了决断: “是薛永泽。他保外就医后出现了转机,捞出来了。” 余津津惊愕。 边柏青的聪敏,超

出她的认知。 边柏青伸手,拉过余津津,检查她身上其他的伤口。 余津津忙遮盖着衣服: “我没事的······” 都断定是薛永泽干的了,她说没事,火上浇油。 边柏青脸色变得深幽,一言不发,拉着余津津去他房子那边,替她擦药。 余津津只有乖乖听话的份,不敢多说一个字,怕刺激大醋精。 边柏青一边擦药,一边打电话,支使副总来家里拿章,负责盖在什么文件上。 听他动静,似乎没生气? 反倒很沉定。 可这种沉定,余津津见识过—— 泥石流在半山腰,边柏青开车撞水中羊时的不眨眼,她见过。 她心慌到转头看了身后擦药的边柏青好几次。 他五官静静的,没任何表情,不悲、无怒,只是在认真擦药。 自回到家,余津津一直在纠结报警不报警,毕竟未婚妻救了自己,她又怕报警后,万一漫长的调查,边柏青知道了再误会······ 现在,边柏青不出门,余津津想报警,也没合适的机会,怕他听见复述经过。 边柏青和副总打完电话,又给余津津脖子上上药,还以关心的语气: “疼不疼?疼就告诉我,我再轻一些。” 余津津摇头,低声: “不疼。” 边柏青居然还夸: “真棒。” 不知道为什么,余津津觉得这句夸,特别不顺耳,又说不出为什么······ 就很反常? ······ 擦完药,边柏青拧着药瓶盖,在理清思路似的: “我想想,工作交代完了吗?······完了。好,宝贝,你去休息。” 余津津不放心,仿佛大风将起,已感觉到冷飕飕,一场冰风暴要来。 她拽住边柏青的袖子,紧张地抬头望,盯着他可能会随时变脸,声音紧张成窄窄的一条细缝: “你没事吧?” 边柏青没看她,却回了一个笑。 像防止余津津再有疑问似的,边柏青伸出阔掌,抱她的头在怀,不叫她看到自己表情。 他紧紧乖着她,轻轻摇着她。 过了很久,他低声: “走,你去休息,我陪着你。” 余津津浑身打颤,怕边柏青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为稳住他,想要撒谎: “不是你想的那样······” 边柏青斩决她的念头: “我觉得你现在最好闭嘴。胆敢为那个人渣说一句话,他只会死的更惨。去,睡觉。” 余津津噤若寒蝉。 躺在床上,余津津死死牵着边柏青的手。 好怕他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他的前途光明,不能和人渣搅在一起。 边柏青回捏着她的手背,轻拍着她的背,表示:没事。 甚至,因余津津一直不放松,边柏青笑着低头,把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上,轻轻蹭着。 下午的阳光被纱帘过滤,洒在边柏青深邃的五官上,照亮了脸上角角落落,他的笑容清澈见底。 余津

津心底舒出一口气,放心了。 这个世界上,她关心的,只有他。 只要他不去沾上薛人渣的脏就好。 边柏青搂着余津津在怀,先发出沉睡的声音。 ······等余津津再睁眼,边柏青不见了。 余津津满屋子找。 他不在。 打电话,没人接。 大概格外关心一个人,想找到他的心情坚决,办法就特别多。 余津津打给老谭,各种拷问,不给他遮掩老板行踪的机会。 老谭说车子是边柏青自己开走的。 余津津急切: “能查出他的行程记录吗?很重要!” 老谭松了口: “边总在太和会所。” 余津津一愣: “会所?有美女的地方?” 她没去过,只觉得是美女如云的地方。 但她一想,边柏青安顿好工作,稳了自己半天,扭头就为了去会所找美女,也太不是他的作风。 他这样理直气壮的人,真要找别的女人,只会坦诚:找了。 见余津津在电话愣住,老谭支支吾吾: “我就说你最好不要知道,但是你放心,边总不会乱来的······” 太和会所门禁很严,无预约不让进,余津津装作打着电话,躲安保。 她穿着套装,人五人六,带着不菲的钻石项链,安保想拦她,也不敢动粗,只好跟着她的步伐: “女士,您说下预约房间号。” 都硬挤进电梯了,余津津才: “我找边柏青。” 安保愣了一下: “请报房间号,我们没有顾客的名字。” 余津津很笃定: “这个城市里混,你们经理绝对认识他。叫你们经理。” 一个安保随着进电梯,对着对讲机,不知说些什么暗语,净是些外行听不懂的话。 像外语一样,居然对证出了余津津是边柏青身边的人,而且得到了边柏青本人的放行准许。 安保马上变了热情的态度,按了正确的楼层。 没有顾客准许,即使余津津闯入,他们也会把她从别的出口带出去,不可能见到任何顾客。 进到包厢,一片狼藉,边柏青坐在沙发上,仰头向天,正在剧烈喘息。 安保立刻退出去,闭紧门。 余津津失魂落魄冲过去。 边柏青的胸口处,有点血迹。 余津津吓得要撕开衬衫上的口子,检查边柏青伤情,被他死死捂着,也不再那样喘息,坐直身子,转变快得跟刚才演戏似的: “大惊小怪!一点点划伤,没事。” 他又反常地朝她笑了,伸手摸了下她的脑袋,使劲把她搂在怀里。 “哦,你还是关心我的。” 仿佛赞赏她刚才的失魂落魄。 余津津努力挣开边柏青的胳膊,拉他起来: “去医院!走。跟我去医院!” 边柏青沉沉坐着,不动: “说了没事。” “你跟谁?”

余津津环视包厢内,无他人踪迹,只有地上一堆的破碎玻璃。 边柏青笑了,一字一句: “薛永泽,蓄意杀人,我做完笔录了。” 余津津浑身的汗毛倒竖,头发昏: “他要杀谁?杀你?” 边柏青作出委屈的神情,嘟着嘴,闭着睫毛,点点头。 “好怕,幸亏你来救我。” 他这副跟破败现场完全不搭调的轻松样子,让她不知道怎么接话。 “薛永泽呢?” 余津津思维已经混乱。 ——笔录做完,就是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可常人生活,怎么会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触目之余,更多的是对正轨认知的冲击。 而且她下午才遭遇了惊悚。再也不会想到曾被自己打过的薛永泽,敢想当场掐死她。 一天两场重击,余津津脑中对生活的构建,破碎了一大块。像地上的碎玻璃。 边柏青也遭了薛永泽的拔刀相向,正愤怒,听到余津津还在问“薛永泽呢?” 暴怒。 他忽然坐直,咬牙切齿: “今后,他能不能在你心里死干净!!” 吓得本就思维混乱的余津津,一个哆嗦,花容失色,不停摇头。 在边柏青看来,是不舍那个人渣死去? 边柏青冷冷的: “你车呢?” 余津津愣愣的,努力回忆: “在商场的地下停车场······你要开吗?” 边柏青不知道打给什么人: “顺着车的位置,找到地下停车场的监控。薛永泽应该罪加一等,是两次杀人未遂。” 挂了电话,边柏青抬头,侧脸阴沉,把余津津看到胆寒。 他问: “被人掐了脖子,打个半死,不报警啊?我现在替你报警。人渣,就应该把牢底坐穿。” 余津津呆呆望着边柏青,望着满地狼藉,想象不出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脑袋空空,备受震撼,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 借着边柏青的势、发的那些疯,始终是小打小闹。 余津津过的,始终是庸众的生活,也常常面对的是包容的边柏青,急遽的变化,她对他的另一面,不吸收,还在望着狼藉,努力在脑中还原他刚才经历了什么。 没来由的,又幻想出他给堂哥收尸的大致样子······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游离出去,飘到了包厢的天花板上。 今天是在梦游吧?······ 她觉得自己昏迷,却发现自己还稳端端坐着。 边柏青见余津津还不表态,站起来,摔了手机,怒吼: “老子不舍得动你一手指头,你随便闯祸,我来收拾,连责怪你都很少,简直拿你当亲女儿在养。你到现在都还想护着他?!!那个疯子想杀了我,你知道吗?!!” 手机砸到对面玻璃幕墙,哗啦哗啦碎了一地玻璃。 狼藉的现场更加混乱。 吓得余津津就势抱住边柏青的腿,伏在他大腿上哆嗦,牙齿咯吱咯吱响。 边柏青气得失去理智,甩着余津津: “还他妈想为他求情!今后,你

给我滚出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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