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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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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出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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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典咬紧牙关,不许自己哭出声来,被憋得喘气都一抽一抽的。 她死命抓着元怀悯,两手往下移,握住了元怀悯的手。 暖意自手掌心传过来,曾典找到了暂时的依靠,握得越发用力,仿佛失了这只手,就会被活活冻死一般。 元怀悯见她状况好些,将人从地上搀扶着坐起身:“臣因看护不力被关在府里,此番违抗皇命,私自外出,实有诸多疑问,需殿下解答。” 曾典的嘴唇被咬破了皮,依旧跟没有知觉似地继续用力,一副要把自己咬烂的架势。 元怀悯蹙了蹙眉心,抬手掐住曾典的下颌,将那冒血珠的唇瓣从牙齿下解救出来:“还请十二殿下为臣解惑。” 下颌处的疼痛多少唤回了曾典的意识,她抬眼望向元怀悯,那双眸子泪朦朦得几乎快被涝坏了。 大理寺正在外面等着呢,元怀悯没心思安慰曾典,直接问她:“昨晚殿下是如何遇到广遇的?” 曾典反应了一会儿,才攒足力气回答元怀悯的话:“马厩……在马厩里……” “去那做什么?”元怀悯问道。 酸涩的喉咙滚动一下,曾典仔细回答:“赵琪给我下绊子,我想拿泥巴糊她的马车,在马车边上碰到的太孙,太孙抱着大黑狗,让狗在车厢内撒尿,后来她闻味恶心,上去吐到了赵琪的马车里。” 元怀悯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有丫环靠近,太孙拉着我走,我们先把狗送回窝,又跑到宴席外,但都不想进去,于是太孙找了个没人的院子。” 曾典抹掉脸上成串的泪,还是无法相信眼下的巨变:“当时太孙还好好的,我没瞧出什么异常,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人就没了……” 曾典费尽力气回想昨晚的情况,可无论她想了多少次,都不曾发觉任何异常。 好好的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听闻早朝起了争论,大理寺认定是意外猝死,而广安侯说是中毒而亡。 看见元怀悯在屋内踱步思索,曾典两眼紧盯着她,跟着焦急忧虑。 昨晚,曾典拢共睡了一个多时辰,没休息好的脑袋好像被浆糊糊住了,什么事情线索进去,都是怎么来的怎么出去,她只能寄希望于元怀悯。 曾广遇生前的行程被拼凑出更多,元怀悯捋了下确定的信息。 宴席上,她曾注意过广遇和曾典的离席,二者相差约两刻钟。 既然相遇在马厩,那广遇极有可能在被太女训斥后就去找狗,等到把狗带到马厩,怎么也要用一刻多钟。 府里只养了一条黑狗,是元嘉思的宠物大喜,广遇跟四个孩子都很要好,支使大喜虽说不成问题,但大喜难哄,能把它带走,也要费一会儿功夫。 算起来相差的两刻钟里,曾广遇压根没多少机会去接触旁人。 宾客中有诸位皇女和朝中重臣,广安侯府的人将吃食看护得十分用心,断不会有被外人在酒菜中下毒的可能,就算是府内的小厮丫环们,都多是两两一起行动,哪怕有背主的心思,想要落实下来也绝非易事。 广遇中的毒究竟是什么?更重要是在何时何处所中? 元怀悯抓住了其中一件事,问道:“你说广遇吐了?” 曾典点头:“太孙似乎醉了,闻到狗尿的臭味吐了好久,最后呕出得都是黄水。” “呕吐物是什么样子?” 曾典面露难色:“我没注意,您怀疑太孙那时就中毒了?” <

/; 谁也不会没事儿盯着别人的呕吐物看,曾典只匆匆瞟了一眼,再加上车厢里昏暗少光,她根本没看清具体的颜色形状。 不论曾广遇的死与赵琪有关或无关,那个车厢估计都会在昨晚被清理。 物证难寻,屋外侍卫黎光敲门催促曾典去见大理寺的人。 元怀悯抓紧时间,又让曾典将事情经过事无巨细地再叙述一遍,每一个细节都不能遗漏。 曾典说得断断续续,东一段西一段的,但好在够全面。 元怀悯说道:“臣知晓了,马厩的事儿还请十二殿下保密。” 对此,曾典有些不解,她都做好了被皇上训的准备,也要把实情都说出来, 然而元怀悯看出了大理寺的倾向,来的人定是跟沈觉一样走过场和稀泥。要是太孙在马厩所做之事被传出去,她们不仅得不到想要的真相,还会损坏东宫的名声,届时更要有人拿此事贬低太女,跑到皇上面前嚼舌根。 曾典自己看不清局势,好在她是个听人劝的,知道元怀悯同曾广遇关系密切,听元怀悯的安排应该没错。 二人分别,元怀悯将窗户推开一条缝,观察房后无人,正欲原路折返。 又倏地想起一件事,回过身告诉曾典:“乐安县主在侧门。” “哥哥来了?”有亲人看望,曾典有了些暖意,眼神里的光被点起:“怎么没人通传?” 说着,她要出去问黎光,元怀悯立刻将人叫停:“县主穿着王府丫环的衣服,想来不准备声张。” 贤君与王君是亲哥俩,十二皇女府里有不少人认识武康王一家,要是曾闻舒光明正大进来,被贤君知道了就坏事了。 曾典的脑袋里乱了套了,听了元怀悯的话才反应过来。 武康王君依旧不许她俩见面,哥哥是偷偷过来的,就像上次一样,不能出来太久,可大理寺的人要问话,不知会说到什么时候。 看着元怀悯,曾典有了主意,猛地起身,眼前黑了一瞬,她晃晃脑袋前去拦下元怀悯:“广安侯请慢——” 十二皇女府外。 曾闻舒站在街角,遥遥望着侧门进出的人。 他也不知道生等在这里有什么用,大理寺官员来访,妹妹怎么会出来呢。 可他就是挪不开脚,哪怕傻站在此处看会儿院墙,也好过回家生等。 总归是有个念头,有点切实的东西盼着。 曾闻舒看得太认真,脑袋里不住地胡思乱想,竟没发现身后越来越近的女人。 直到对方挡住了光,他被拢在对方的身影里,曾闻舒方才有所感觉,回头去看。 “元大人。”曾闻舒轻声开口,面露惊诧:“您怎么在这儿?” 元怀悯回他:“十二殿下不方便出来,让我帮忙带个话……” 话没说完,就被担心曾典的曾闻舒接上去,一连串问题着急地飞出,砸向元怀悯。 “您见到点点了?她可是受了惊吓?现在怎么样了?有御医把脉看身体吗?” 元怀悯复述着曾典要她转达的说辞:“殿下说她确实受了惊吓,但已经好多了,请县主不必担忧,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得到元怀悯的答案,知道妹妹是在宽慰自己,曾闻舒的心扭成一团,怎么能放下。 他仰脸看着元怀悯,对方垂下的眼睫里藏着更多的愁绪,曾闻舒眉心皱起,意识到这人承受了更剧烈的打击。

; 他想要说几句安慰人的话,最好能让元怀悯的伤心减轻一些,可想来想去,没有什么话适合这个时机。 旁人的至亲去世,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到头来只会越说越乱,给人徒增心烦。 元怀悯不知他的纠结:“话已经带到,元某先行告辞,今日见过我的事,还请乐安县主保密。” “我不会说的。”曾闻舒急忙保证。 武康王下朝后为元怀悯被软禁一事纠结,怀疑是不是押错宝了,曾闻舒知道元怀悯正被皇帝关着,自然不会多嘴泄露消息。 元怀悯阖首抱拳,谢他。 二人双双行礼,都穿的女子服饰,却是一人抱拳,另一人福身子。 曾闻舒念出广安侯的名号,告别的话都走到了嘴边。 却见来接他的曾丽祥出现在路口,元怀悯反应快,立刻错身离开。 那句普通的告别散到了曾闻舒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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