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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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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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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劲儿上头,曾典心里憋得难受,今儿非得发泄一回。 她喝醉了,走路时两腿打晃,石子路上又覆着潮气,一不小心就被摔得四脚朝天,往后栽倒到花丛中。 后背、双手沾满泥巴,本就憋屈,这回更气了。 曾典狠狠抓了下身下的地,花草枝叶从手指缝中露出来,她两手握满湿泥。 各家丫环小厮在单独的小院里吃席,看守马厩是元家的丫环,见曾典过来,便分出一人去找十二皇女府的马侍。 留下的丫环欲搀扶曾典上车,被曾典拒绝:“不用,你、你忙你的,我自己能找着。” 曾典脑袋发麻,说话做事比平常慢了好几拍,再瞧她满身的泥,丫环哪敢让曾典单独过去,万一摔着碰着可怎么办,这儿停的都是牲畜,更不安全。 曾典往前走几步,听到小丫环跟在身后的动静,她猛地一回头,将人逮着个正着,手指头哆哆嗦嗦地摇动:“不许跟着,去去去吃饭去。” 曾典转回头继续走,丫环依旧跟在后面。 见前面有个拐角,曾典突然发力跑了起来,绕过柱子,她蹲下身,借着马车的遮掩,藏到车与车之间的空隙。 转个弯的功夫跟丢了人,元家丫环着急地喊道:“殿下!殿下?您在哪呀?天黑看不清,您小心别摔着……” 丫环边喊边走边寻找,躲在暗处的曾典未被发现。 听声音渐渐远去,曾典从空隙中挤出来,她的目光梭巡一圈,毫不费力地找到了赵琪的马车。 在一众臣子的座驾中,不仅华丽得刺眼,还豪横地独占一整根横栏。 曾典不想被丫环发现,就抄了条近路,直接弯腰趴到地上,从拴马的横栏下面钻过去,前襟、手臂因此沾上泥土,整个人都成了泥人扮相。 手中的泥团被曾典护得仔细,一路都未掉下,曾典团了五个土球,朝着车厢顶棚都砸了出去。 湿润的土球打在篷布上,发出啪叽的声响,泥土球顺着棚顶的弧度往下滑,难看的污渍拖得很长,坏了马车精美的外观。 前头拴的马儿似有所觉,甩了甩脖子,发出叫声。 曾典还没打够,又就地取材,在地上抠了两个干燥的土块,使足了力气往上扔。 但力气大了太多,飞起的土块越过车厢,砸到篷布另一侧。 “诶呦。” 寂静的夜里,响起一道耳熟的女声,曾典未曾预料,被吓了一跳。 紧接着,被打到的人自马车尾部绕到了曾典一侧,曾典偏头,二人四目相对,场面很是尴尬。 曾广遇的注意从曾典身上转向车厢,被弄脏的篷布和十二皇姨双手的泥土痕迹,将事情过程无声地表述给她。 被太孙抓包的曾典呵呵两声,尴尬地直挠头,手心的土变干结块,随着动作往下掉渣子,弄得身上更埋汰了。 曾典尚未想好如何跟太孙解释,就瞧见曾广遇朝脚下喝了一声,然后从暗处提出一只大黑狗,曾典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接着就看着曾广遇抱住狗的前腿,将这只半人大、正在撒尿的狗送进了赵琪的车厢。 留在车厢外的曾典和曾广遇又一次眼神交接,只是这回少了尴尬,剩下心照不宣。 彼此错开眼神,继续做各自的事,曾广遇撩开车帘,指挥大黑狗到处撒尿,哪一个地方都不许放过。 也不知这狗是哪来的,还真听明白了曾广遇的话,车厢都被它标上了

印记。 曾典默默地把手上残存的泥用车帘子擦干净。 二人身上都带着酒气,发的酒疯更是幼稚到一处去了。 狗撒完尿,灵活地跳下车厢,一阵风吹过,狗尿难闻的气味冲进鼻腔。 广安侯府待客的酒里总是会有将军关,曾广遇爱喝,喝了半壶,现在醉得胃里翻涌。 受到骚臭气的剧烈刺激,曾广遇打着酒嗝,晚宴的食物往喉咙里冲。 她真是一点不浪费,迅速大跨步钻进车厢,呕了一声就全吐了出来。 今儿算是开眼了,能见到太孙的狼狈样子。 曾典好意关心曾广遇的情况,撩开车帘去看她。 皎洁的月光照进车厢,里面脏得不成样子,看得曾典蹙起眉头移开眼睛,问曾广遇:“你还好吗?” 曾广遇的回答是再一次的呕吐,估计连早上的食物都给吐干净了。 曾广遇胡乱擦了擦嘴,她出了车厢,吸了几口微凉的气,胃里还是难受。 “十二殿下?您在这里吗?” 丫环追到近处,曾典正要做出反应,曾广遇比她更快一步,拽着曾典的胳膊撒开腿就跑,比同样做坏事的曾典专业多了。 曾广遇对广安侯府的地形熟悉得很,她拉着曾典推开一个个院门,中途顺便把大黑狗送回窝。 曾典走得晕头转向,莫名其妙地就被带到了宴席边上的院子里。 曾广遇盯着墙,没再近一步,仿佛在这里就能看清里面的场景。 想到赵琪和五皇女嚣张得意的嘴脸、母亲无声的忍受,曾广遇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借着耍酒疯的由头将人暴打一顿。 忍忍忍,忍到何时是个头? 怀姐的计划是好,一切顺利,可曾广遇没觉得爽快,只觉得日子没什么盼头。 五皇女狼子野心,满朝皆知,皇祖母一味纵容,每每看向东宫,眼神像是恨不得将自己的亲骨肉给千刀万剐。 寒心之事太多,叫她不知从何说起。 母亲何罪之有?东宫四十年,只换回如今被人轻贱的地位! 曾广遇怎么不恨,可她竟不知道自己该更恨这院里的哪一个人,是五皇女、赵琪,还是母亲? “混蛋!”曾广遇骂了一声,转头看向曾典,问道:“皇姨为何讨厌赵尚书?” 太孙直白的问题让曾典梗了一瞬,原以为事情会就此掀篇儿,但既然被问到了,而俩人都讨厌赵琪,算有了共同的敌人。 曾典也看着墙面,答道:“赵尚书野心勃勃,人如其车,华贵专横,我曾典是路边被波及的草,只因为长在这儿,就要被人踩一脚,别人的鞋底子是干净了。” 曾典苦笑着给曾广遇看自己的后背:“曾典身上则要多个黑印子。” 曾广遇沉默地看着十二皇姨,颇有种同病相怜的感受。 算起来,十二皇姨的年龄比自己小了三岁。 左右进去也是受气,还不如俩人单独喝酒去。 今儿是姥君的喜日子,曾广遇不想看见母亲的憋屈模样,更不想上赶着去受五皇女挖苦。 就当她不孝顺一回,曾广遇拉住曾典的胳膊,脸上有了笑:“走,我们去别的地方吃。” - 元怀悯听了元聪的汇报,面上不显露,心里有些讶异,这俩人居然能凑到一处去。 广

遇带着十二皇女,跑去西边的落英院里吃酒赏花。 曾广遇不喜欢这种场合,元怀悯是知道的,今天是好日子,就让广遇放纵一回吧。 元怀悯低声对元聪说:“你过去看着,照顾好太孙和十二皇女。” 安排好人看顾,元怀悯举起酒盅,跟来说话的宾客应酬交际,美酒被一杯一杯地送进肚子里。 有太女和其余皇女捧场,寿宴热闹得直到半夜才结束。 后院结束得较早些,元怀悯要休息时,姥君和孩子们已经沉沉睡去。 第二日是休沐日,丫环小厮也早早休息,被容许明儿再来清理。 然而这场懒觉终究没睡成,鸡鸣时分,夜半天昏。 一声凄惨的哀嚎传遍全府,方才躺下的人全都被吵醒了。 落英院卧房里,曾典惨白着脸看向床的里侧。 那里躺的是曾广遇,外面天冷,她们转到屋里喝酒,后来喝多了就躺床上睡着了。 曾典被尿意憋醒,起来上茅房,谁料睁开眼看到的是曾广遇口吐白沫,已经没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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