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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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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回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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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招数真傻。 从闭上眼倒下来的那一刻起,曾闻舒后反劲地感到懊恼,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事。 万一元怀悯将他推开怎么办?又或者是把他扔给旁人,然后再去找慧柔县主呢…… 难道自己要再睁开眼,与抱月互相搀扶着,在众人幸灾乐祸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回武康王府吗? 曾闻舒的额头抵在元怀悯肩膀处,二人湿漉漉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曾闻舒努力降低呼吸频率,试图装晕装得像一些、惨一些。只是那交扣在元怀悯脖颈后方的手指,暴露出了他内心真实的忧惧。 元怀悯微垂首,从上方看向曾闻舒苍白的脸。 对方不自然的呼吸起伏和僵直的身体并不比慧柔的戏份真上多少。 曾闻舒与慧柔县主比较的,无非是元怀悯心中的那杆秤此时会倾向于谁。 元怀悯不是齐录明,慧柔不是她的妹妹,更不是她的朋友。 于元怀悯而言,眼前有的仅是嚣张跋扈、目无法纪的慧柔县主,和被无辜牵连的乐安县主。 秤杆倾斜的方向不言而喻,元怀悯的胳膊又一次横到了曾闻舒腰间。 这一回,曾闻舒没有挣扎。 女子手臂隆起的肌肉线条箍在曾闻舒的腰部上方,另一只手臂穿过曾闻舒的腿弯。 元怀悯稍稍用力,曾闻舒就被打横抱离地面。 她不打算拆穿曾闻舒装晕的把戏,之所以抱着只是为了方便行动。 但曾闻舒未曾预料,被抱起的瞬间不禁睁开了眼,小声啊了一下,急忙收紧双臂。 二人贴得越发近了,无意间,曾闻舒的额头抵到了元怀悯的耳廓上,鼻尖更是顶上了对方的脖子,呼出的气息暧昧地在双方的肌肤上打撞。 不知是谁动了一下,鼻尖与脖颈阴差阳错地互相磨蹭。 二人双双僵住,哄地一下,曾闻舒从脸到耳尖齐刷刷地变红。 他闭上眼,自欺欺人地装死,鸦黑浓密的睫毛不住地颤抖。 而元怀悯偏开头,在曾闻舒背部的手拽着男子的衣领,将曾闻舒的脑袋向后拉,与元怀悯隔开一段距离。 事情发生得太快,齐家人还未没看清楚到底怎么了,元怀悯已经抬脚踏上假山石,抱着曾闻舒迅速攀进长廊。 慧柔县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试图起身去追元怀悯,结果牵扯到腿部伤口,原本几滴几滴的流血,变成了汩汩地冒出。 见状,齐录明也不纵容慧柔了,当场点了四个健壮的小厮礼公,让人用凳子把慧柔抬回院里治疗。 元怀悯抱着曾闻舒来到戏台子上。 她虽不认识抱月,却也不难猜出曾闻舒要她救的是另一个被打的人。 抱月的背部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血将衣衫全都染透,只有零星几个角落还能分辨出原来的颜色。 抱月有进气没出气地趴在地上,视线范围内出现了女子的靴子。 他转了转脸,费力抬起眼皮向上看,接着就瞧见公子依偎在女人怀里。 抱月用胳膊肘撑地,试图爬起来。 尝试了一次,摔得极惨。 “你是抱月?”元怀悯问他。 嗓子嘶哑的抱月能说出来的只有气音,谁都听不清楚,就连他自己也难以分辨。 听到抱月嘶哑的嗓音,曾闻舒的心一颤,再不跟元怀悯装了

,睁开眼急急忙忙看向抱月。 元怀悯将曾闻舒放下来,曾闻舒本想扑向抱月,但在距离对方一步远的地方又突然停住。 抱月身上连个可以下手的地方都没有,曾闻舒不敢碰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帮抱月擦拭脸上的血。 台子上除了她们还有另一个人,是慧柔县主的贴身小厮绿晓。 方才只看到绿晓的正脸,知道他被堵着嘴,来到台子上才发现,绿晓双手双脚被同一根绳子反捆在身后,没有旁人的帮助,连动弹一下都费劲。 元怀悯用匕首切段绳子,绿晓拿下口中的布团,惦记着去查看慧柔县主的情况,可谓忠心耿耿。 但被元怀悯拦住:“去找辆马车。” 绿晓的视线在曾闻舒和抱月身上打量了一圈,再看向冷漠的广安侯,绿晓跺了下脚,不得不乖乖听话叫来马车,为主子善后,将曾闻舒和抱月直接从戏园送回武康王府。 元怀悯一路跟在马车后面,目送二人抵达,方才赶回家中。 - 武康王府枕霞院。 王君坐在床边,将曾闻舒扶起来喂药。 汤药苦涩浓郁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屋里窗户关得严实,原本已经卸下去的厚重门帘又被安了回来。 曾闻舒回府没多久就开始浑身发热,烧得神智不清。 受伤更严重的抱月瞅着反而更有精神头,恢复得也比曾闻舒更好。 王君从抱月口中得知齐府发生的一切,心中气愤难挡,给贤君、长子望舒和娘家都送去口信大骂慧柔县主。 曾望舒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回武康王府,担心父亲一时冲动做出错事。 “呸,都欺负到咱们家头上来了,这个蛇蝎心肠的贱蹄子!等你娘回来去陛下面前参上一本,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慧柔县主是个什么样的毒夫!” “父亲——”曾望舒扶着王君的胳膊,为他顺了顺气。 曾望舒深知,依母亲胆小怕事的性格,是绝对不会上本参奏备受宠爱的魏贤公主一家。 与其让父亲抱有期待,还不如将期待尽快打消,免得母父为此吵架,白白便宜了刘侧君。 曾望舒劝道:“慧柔县主做过的恶毒事还少吗?就算母亲去参奏,最多也就让慧柔县主被禁足十天半个月。不痛不痒的,反倒让众人看咱们家的笑话,还不如不上奏。” “凭什么!”王君拧着眉呛声,还用上了昨天新听来的话:“他们齐家欺负人,还要我们息事宁人?陛下不是最讨厌残害子嗣、家宅不宁的事情嘛?乐安还是慧柔的堂哥呢,被欺负成这样,我就不信陛下能轻饶慧柔。” 曾望舒深吸一口气,被父亲的话蠢得肚子疼。 “陛下厌烦的事情多了去了,唯独喜欢帮亲不帮理这件事从未变过。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外孙子,咱们家与陛下的血缘隔了三代,您说皇帝偏向谁?总之,这件事交由母亲处理就好了,您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王君口舌笨,被曾望舒怼得哑口无言,借别人的观点他能说一句,再发散就想不出来了。 干脆一甩袖子,不理人,王君眼泪巴巴地端着汤药亲自喂曾闻舒,一半可怜儿子,另一半纯粹是憋屈的。 曾闻舒被叫醒,王君用帕子擦掉他额角的汗,托着他的肩膀,一勺一勺地吹温了药,再喂给曾闻舒。 曾闻舒太累了,新病加上心病,滚烫的身体不停地出汗,身上的每一块肉都在喊酸喊疼,闹得他连因为

药而皱眉说苦的力气都没有。 卧室厚门帘被撩起,一阵冷风从屋外钻了进来。 王君正要骂是哪个不懂事的,结果发现进来的人竟是武康王。 武康王满脸喜色,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 不听儿子劝的王君放下药碗,急匆匆告状:“妻主,你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乐安……” “我知道。” 武康王打断王君的话,双目闪着熠熠光彩。 丫环们搬了几个箱笼放到枕霞院里。 武康王又说了一遍:“我都知道 ,广安侯同我说了。” 说着,武康王走到床边,难得面带慈爱地看着曾闻舒。 曾闻舒也看着母亲,悄悄期待着还有关于广安侯的信息。 武康王抬手想摸摸曾闻舒的头,但看到那一脑门的汗,手生生换了个方向,拍到了曾闻舒的被子上。 “好孩子,你受苦了,广安侯非常担心你,送来了不少名贵药材。” 原来以为曾闻舒是个不会讨女人欢心的蠢人,然而傻人有傻福,连着两天被救两次,这得是多大的缘分。 武康王看曾闻舒的眼神,跟看一个等待挖掘的金矿没什么区别:“你早点养好身体,好亲自跟广安侯道谢,千万不要辜负人家两次救命之恩。” 曾望舒怀有身孕,怕被过了病气,所以没有进屋,而是站在窗外长廊。 武康王中气十足的声音清清楚楚传了出来,曾望舒又看向院中的箱子。 摘星使唤着粗使小厮将箱子搬进库房,同样是新来的小厮听雪乐道:“家主真疼三公子,什么好东西都送到咱们枕霞院了,昨儿给的老王君的嫁妆还没整理好呢,今天又来这些名贵药材。” 曾望舒讶异地挑眉,家里似乎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曾望舒唤来听雪,问他方才说得是怎么一回事儿。 在得知了疯马事件里广安侯英雄救美,以及武康王后续的异常举动后。曾望舒沉默一瞬,明白了母亲喜从何来、意欲何为。 曾望舒捏着帕子轻挡口鼻,这回毫不犹豫地撩帘子进屋。 还没走到床边呢,先开始扑簌簌落眼泪。 “我的好弟弟,怎么就这么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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