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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公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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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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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中皇子苍蓝携特使与大京皇帝问安,愿大京皇帝康安。” 苍中皇子苍蓝?沐德第一次看到苍蓝的时候,他十二岁,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袍,乍一看那颜色竟与沐德穿的衣服颜色差不多,仔细看才能看出他穿的衣服颜色要更深沉些。 他带着几人走到台下行礼的时候,声音温润清亮,光是听着就让人心里觉得舒坦。等抬起头来的时候,虽然是距离得远,但沐德在那之后的几年都能记得,这是位长相漂亮的让人过目难忘的皇子。 “这就是那位苍中皇子了?”因着那人长得十分惹人注目,沐德免不了有些兴致的问着旁边的御守,“可是因为长得好看才得了苍中国君器重的?” “自然是因为人家才华横溢,出口成章的本事。”御守白了沐德一眼,“你这小小年纪的怎的总说人家个男子长得好看,可真是不能算得上是好听的话。” “他就是好看嘛,你好好瞅瞅,那可真是柳眉凤目,唇红齿白,加之白皙的瓜子脸,这要是个女子,说不准比恪淑娘娘还能好看些呢。” 御守又是撇了撇嘴说道:“今日可是大姐姐与二姐姐来相看的,你还早着呢,怎的就急着看上男子了?” 这话说的沐德登时面红耳赤,嗔怪的看着御守说道:“三哥哥你怎的这般说,我不过是刚才被你说的好奇,加之没见过长得这么细腻的男子,怎的就、就与那些事情扯上了?”说完,更是生气的扭过头去,用后脑勺对着他。 却见那位苍中的皇子已经进行完了朝拜礼,带着人都上坐台来。与皇上问安后,跟着小公公也走到了他们身后不远的一个位置上,竟是挨着那位原朝的皇子入了座。 沐德又忍不住偷偷的往后看,觉得这两人坐到一起,光是看着就觉得差距十分之大,虽不至于背道而驰,却完完全全天南海北的两种风格,一时间更是惹人注目。 御守用力戳了戳沐德,让她规矩些坐好,沐德才扭回了身子,又接着看台下来觐见的人。 原本就没剩下几个人了,又有半柱香的时间过去,来觐见的使者们就都已经到了坐台上入座了。这才终于有下人们端着盘子来上了菜,挨着个儿的摆在了各张桌案上。沐德早已经饥肠辘辘,见终于有吃的端上来了,便暂时忘了身后的那些这个皇子那个皇子的,只一心一意等着皇上让开膳。 台下的小公公终于收起了皇榜,一溜小跑着上了坐台,与皇上汇报来访的所有人都已经入座到齐了。皇上点了点头,然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今日友人们齐聚一堂,如此声势隆重,实乃我大京之幸事。今日之举亦是能表我大京愿与各位友人结好之诚心,特备晚宴以做局招待。”说完,又向后挥了挥手,只见一直坐着的沐临和沐恩两人连忙站到了皇上旁边,“恰逢朕有两位女儿已到了年纪,想来众人也早已经听说,今日请众位来,就是为着我这两位女儿的婚事。她们二人虽不能说惊才绝艳,只也是我大京宫里悉心教养出来的公主,若是不能为她们寻上一门好亲事来,朕自然是父心难安。” 说完,沐临和沐恩便站到了皇上前方的位置,暴露在看台中央最前面的地方,左右对着身后的坐台请安行礼。几个小公公也纷纷四散跑去,由近及远的分布在看台上,将皇上刚才说的一番话又朗声重复了一遍,防止刚才有人没听清楚。待这些事情都做完了,又跑回了皇上身边静候着。 沐临和沐恩在那里低头垂首的站了一会儿,听着看台上逐渐响起的议论声,却听有人说道:“早听闻大京有可以相看公主的规矩,却不知道竟是如今这般做法,真真是作风磊落。” “呵呵,我大京这般行事也是为

着能让朕与来使双方都放心,毕竟是我从小教导出来的女儿,不能随便打发走了,定要择个相互看得上的良婿,方可让她们日后过的舒心些。毕竟她们都是朕的亲生女儿,就是日后远嫁他方,心里也是要时常惦念的。” 沐德听着皇上的这番话,又看了看站在中央的沐临与沐恩,心里突然有些说不上来的难过。父皇虽然话里说的是为着大姐姐与二姐姐日后的幸福,只是到底盘算起来,还是为着和亲公主的身份。 作为和亲公主,从选定夫婿的那一刻起,就肩负着促成两国友好往来,甚至是结盟的任务。若是公主在那边过得好,那么出嫁国自然能看得懂对方的诚意,从而双方友好往来。当然反过来,若是两国因着些事情起了争执,那么这位出嫁的和亲公主自然也不会在那边落个好下场,定然是会让人话里话外的厌弃,若是其夫君都不能念着这位公主的身份,那么她身后自然也就更没有了能撑腰的人。 毕竟,只听说公主出嫁和亲的,却从没听说过和亲公主能和离回国的。作为一位和亲公主的女儿,沐德对于这点自然都是心知肚明的。 见众人都能清楚的看见过了,皇上便让沐临与沐恩双双回去入了座,随后接着说道:“今日既是见了,想来众人心里也都能有个考量,朕这里收了许多画像,想来又如今这般看了,诸位心里也能安生下来,如今既然无人反对,那朕就当是没人嫌弃朕这两个女儿了?” “自然是没人反对,大京皇帝的这两位女儿,各个可堪人中之凤。” 后面的坐台里又有人说话,许多人听了也是纷纷点头应和着。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既如此,那朕今日便将这些画像都留下相看,等来日朕这两个女儿若是能看上个可心的,那朕便就此赐婚,促成良缘。诸位山高路远的来我大京拜会,加之年底贺新岁,今日实在是个难得的好日子。朕早已命人备了膳,又让人排了许多戏来看,诸位这便在这宫里好好欢畅一番吧。”说着,就叫了旁边的管事公公听命,“去传,让下面开场,这就开宴吧。” “是,奴才遵旨。”管事公公打了一个千儿,便小跑着去台下传话,不一会儿,就有人登上了台,旁边的乐师们也开始了奏乐。 悠扬的音乐声一起,场子里的气氛似乎更加热闹了不少。许多人就此放松了许多,不似方才那般拘谨,各自活络了起来。 有许多来觐见的国公们是妃嫔贵人们的亲眷,这般一同在做台上,随时不能坐在一起,只是也能遥遥的打个招呼,让下人们走动着来回穿个话。 这些个下人们早就被训练的熟练,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着的身姿十分灵活,加上不断走动着端着菜盘子摆桌的,一时更是热火朝天的景象。尤其是因着坐着的贵人们都很有规矩,便是虽然人潮攒动却又不显得杂乱,热闹中自然带着些井然有序,也不会惹的人心情烦躁。 又是一会儿的功夫,等着许多餐饭被摆了上来,均是做的十分精致的菜肴。沐德看的直流口水,她肚子早就饿的叽里咕噜的乱叫,这会儿就等着静安王爷和母妃下筷,然后自己就能吃上了。 “今日与姐姐重逢,又第一次见了姐姐的小公主与小皇子,弟弟心里着实开心的紧,这便自斟一杯,先干为敬了。”也不知道旁边的静安王爷是不是早就看出沐德饿的眼蓝,自己倒了杯酒端起来就喝了个干净。恪贤贵妃失笑的的说道:“你我亲姐弟的情谊,何必拘着这些个礼?今日姐姐能见了你,心里可是比什么都高兴,姐姐便也与你喝一杯,好好的助助兴。”说完,便也拿起了旁边管事姑姑斟好的酒,仰头一饮而尽了。 静安王爷见状,更是开心的笑出了声,直说道:“多年不

见,姐姐如今竟已是这么个爽快之人,是弟弟平日在外客套惯了,见着自己的亲人也一下子没能反应的过来,还跟姐姐弄这些虚把式,如此说来,还真是弟弟的错。” 恪贤贵妃却亲自拿着筷子夹了菜,放到了静安王爷身前摆着的碗里说道:“出门在外,跟人家习惯着客套些是好事,姐姐与你多年不见,也不能照顾的到,你如今能这般处事周全,我这做姐姐的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又怎会责怪你呢?”说完,便指了指那碗里的菜,“快吃吧,这么半天的觐见礼,你在外头一直站着等候,现在肯定是饿了吧?” 静安王爷听了,似是有些感动,坐在那里半天都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似的,光是有些激动的看着恪贤贵妃。到了最后,便是彻底放弃了要说些什么的想法,端起了饭碗,举着筷子就往嘴里胡虏,还一边说着,“嗯,这菜被姐姐一夹,真是愈发好吃的。” 说的恪贤贵妃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儿,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那边的沐德与御守见静安王爷与恪贤贵妃终于动了筷,也终于是能对自己面前的菜肴下手了。旁边侍候的芍药连忙端着碗筷给二位添菜,等着一盘子菜都尝了,便就将盘子撤下去,让在这边侍候传膳的小公公上来新的菜肴。 一时之间,坐台上的众人,就着桌案觥筹交错。那些宫外来的国公特使的,虽是一同来相亲的,这会儿因着都前前后后的坐着,便也就近聊了起来。想来今日来的都是些有意与大京交好的,一时之间虽然说话和议论声渐大,却也是其乐融融的景象。 沐德和御守一直专注的吃着。今日的这些菜肴一看就知道是下了功夫的,与平日了自己宫殿里准备的自然是更精致些,比起往年宴会准备的菜肴,种类更多些,又许多东西都是没见过的,问了下人,说是为着照顾从各国来的特使们,特地请了师傅做了些口味合适的来吃。 沐德心里顿时有些感激那些从外过来的特使们,不然的话自己都不知道这世上还能有这些味道的吃食。一时间心情上佳,忍不住就多吃了些。 台下的戏台子上有些跳着舞的舞女,和着那奏乐舞动的十分赏心悦目,沐德吃饭之余往台下望去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看见了坐在皇上与皇后娘娘另一侧的恪淑贵妃娘娘。 此时恪淑贵妃娘娘也是微低着头,和御相一起默默的吃着东西。说实话,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沐德这么认为,只觉得这一看之下,恪淑贵妃的身影着实有些可怜。 她们这边因着坐了四个人,恪贤贵妃与静安王爷更是久别重逢,相互一直说着话。自己又和御守挨着,免不了逗来逗去的,想也知道是显得特别热闹。而恪淑贵妃娘娘的身后也坐了许多特使,那后面自然也是热闹非凡,却是因此才尤其显得恪淑贵妃那一桌的冷清。 早就听说恪淑贵妃娘娘的母家不重视她,自打把她嫁过来和亲就没再过问过,如今一看才特别能看得出差别来。 那么大一张长桌,只坐了两个人。也不知道恪淑贵妃如今是不是还没有从悲痛中缓和过来,更是一直沉默着不吱声。想来那御相就算是想说些什么,此时也是找不着话题的吧······· 这么一看,沐德就忍不住叹了口气。旁边的御守听见了,便放下了筷子说她,“好好的又叹什么气?这么好的节目演着还不能助兴的?” 沐德却是突然间有些兴致缺缺的说道:“虽是这么说,只是到底这是第一个没有沐秀的年会,你看看恪淑贵妃那边,真是冷清的骨子里都跟着打颤,今年这一年真是不太平,比起今日的歌舞升平,想来也是讽刺。” 御守却笑着说道:“你这人,明明以前每年年会都让沐秀

和御相给欺负的心里不痛快,时不长的还抱着我哭一场,怎的今年这难得的舒心了,却还是不见高兴呢?” 这话听的沐德白了他一眼,“三哥哥这话说的沐德好歹毒,和着我还能真盼着宫里出了那些个事不成?” 御守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瞪着眼睛拍了自己的脑门儿一下,“瞧我这话说的,真是忒没个规矩。妹妹自然是心善,更是不能盼着有那些个事发生,都是哥哥一时糊涂说错了话,妹妹可别往心里去。” “我怎能往心里去?三哥哥心里一直是向着我的,这我怎能不知道?只是到底原先虽然受着欺辱,言语上不让人爱听,却也没让沐德真有了损伤,哪里能比得上三姐姐这一下子就让人药死了的?” 御守听着,也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似的停下了筷子,跟着不说话了。 他却不知道,沐德心里真觉得难受的,其实是那日皇上那番【此消彼长】的道理。想着沐秀的死终归是与自己有些牵扯,她心里一直都有许多【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愧疚感。 这许多年来与沐秀打交道,心里不是没怨恨过自己有这位姐姐存在的。只是自从皇上给她讲了些道理之后,又忍不住会想起这些年沐秀的许多说辞做派。 仔细想想,沐秀可不正是最为厌恶自己读书念字一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也知道有这回事存在。到底最终还是死了,若是真如父皇所说的那般道理,这事说起来,也不能真就怨怪她这许多年都排斥着自己读书这一回事了。 这么一想,就连沐德自己都觉得,沐秀这许多年对自己的做法,实在不能称得上是错。比起她被要了命的运途,对自己不过是恶语相加,也算得上是温柔的手段了。 她又是叹了一口气,端起了茶杯子喝了一口,随后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喃喃的祝愿:沐秀,愿你在天上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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