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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具店1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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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长开的小胖子瑟缩起来,生怕高个的米芽出手打人。 “兄台别,别动怒,我没有恶意的!在下冉檐飞,是缘山书院水系科二级甲班的学生,来找你是有要事相求!” 冉檐飞双手捂脸,语速飞快地自报完了家门,隔着手指缝去瞅米芽,见对方没有动作了才敢把手放下来,嘿嘿傻笑。 米芽这才认出他是白天在方圆书坊见过的人,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冉三小姐的弟弟,冉家的小公子。 米芽略微放下了警惕,但想到这人应该不是被冉玲珑指派过来的,所求的是私事,她又觉得奇怪起来。她脑补了很多世家子女的恩恩怨怨,心里一咯噔,生怕陷入什么局中局,把自己玩死。 “冉公子找某有何贵干?” 米芽语气客气但疏离。 冉檐飞笨拙地揩了一把脸上的腻汗,松了一口气。 “我听你说是在游历途中跟奇人学了不少印刷的手艺,想问你能不能制作出一种防水的墨水。这只是我个人的委托,希望你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情。如果兄台能够在半月内做出来,我愿奉上整月的月钱!” 米芽一下心潮激涌起来,但她表面上不动声色。 “冉公子用防水墨水可是有什么特殊的用处?” 冉檐飞知道她的顾虑,连忙摆手。 “你放心,绝无伤天害理的事,我只是用来解自己的一点小小困难,不妨碍旁人。” 米芽点点头,但还是先跟他交代清楚。 “我确实有方子,但时间隔的太久,我也不确定一时半会儿能否完美地制作出来。” “无碍,”冉檐飞叹了一口气,“实话说我也是毫无办法了才来找兄台你的,能做出来自然最好,做不出来只能说这就是我的命吧,左不过回去被老爷子削一顿……” 冉檐飞苦笑着摸出二两银子给米芽,说是订金。 “若是实在做不成,就当是原料损耗的钱吧。” 二人告辞后,冉檐飞走出了几步,忽然又回过头来叫住了米芽。 “兄台,多谢你了!” 米芽回头瞧他,有些莫名其妙。 “谢谢你帮我阿姐做她想做的事情。” 冉檐飞舒展着一张饱满的大圆脸,还是一团孩子气。他的目光正是因为太过真诚,而让米芽一时间有些无地自容。 哪里说得上帮助? 我不过是追逐着利益的商人而已。 我又真正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米芽抱着满怀的零食,怔怔地望着前方。 — 天色昏黑,大杂院里坐着一尊小石磨。 米芽用尽力气推着石磨,旁边的念香和甄奇时不时地添些东西进去。孙老头在旁边打着灯笼,瞅见剁碎的暗绿色果壳被压进石磨里,和上米芽专门拿来的清水,碾成了棕褐色的粘稠汁液,缓缓流进底下的小木桶里。 米芽推了一阵子,累得满头大汗。甄奇和孙老头便轮番接替她。几人熬更守夜,终于将满桶绿翳虫干果磨成了小半桶带着碎屑的汁液。 之所以要熬夜碾磨,一个是因为冉檐飞要得急,而防水墨水的完整工序最短也要耗费十天;还有一个则是绿翳虫干果碾磨成汁的时候需要避光,不然只能得到普通的没有防水性的褐色墨水。 碾磨完毕后还没完,她们过滤掉汁液里的渣滓,将汁液转移到大瓷碗里,又将厚纱布

和木盖子罩在了上面。最后将瓷碗放到屋子角落的阴暗处,她们才潦草地躺下,昏睡过去。 第二天好巧不巧又是早班,米芽起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她上工的时候觉得自己像踩在棉花上,双腿都在打飘,整个人像是怨气冲天的幽魂。 好不容易熬过了午饭的点,米芽趴在后院的桌上补觉,睡得也不大踏实。 其余伙计倒是精神头好得很,也在后院聊得热火朝天,一边比较着昨夜在花街柳巷搂过的姑娘,一边往嘴里塞着客人吃剩下的冷菜,唾沫星子就在桌上横飞。 米芽早就醒了,但是不想参与讨论,干脆一动不动地装睡。一些个伙计瞅着她昏睡的那样,倒是指指点点地坏笑起来。 “新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不像咱们还要去外面找人来泄火。” “嗤,芈牙那小媳妇倒是厉害,把他掏空成了这样。” “人家夫妻新婚自然是缠|绵激|烈,回想我和我娘子刚成亲那会儿,那叫一个天雷勾地火!哪里像现在,啧啧,没意思……” 最年长的伙计露出一口黄牙,可惜地摇了摇头。 “瞧芈牙那么高个个子,还当他多厉害呢,也不过被一个小媳妇给治了。” 何牛的狗腿子觑了他的眼色,讨好地吠叫起来。 何牛冷哼了一声,瞥了装乌龟的米芽,得意起来。 “他那媳妇厉害着呢,毕竟也是去西街受过教的人……” 何牛拖长了语调。伙计们都知道他在暗指米芽媳妇差点被拐进青楼的事情,明明都知道实情,但多少还是觉得刺激,也纷纷坏笑起来,好像事实就是如此。 米芽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来。其余伙计都是一震,眼神躲闪,眼看着不好,脚底抹油就要开溜。掌柜的忽然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后院。 “何牛!你小子想死?挑只病鸡给东家吃!” 掌柜逮着何牛,劈头盖脸就是一阵骂。 “掌柜的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都只挑最好的食材给楼里带回来啊!” 何牛脸上的得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 “你自己看!” 掌柜甩袖将一盘干锅鸡撂在桌上,发出巨响。其余伙计凑近了看,发现盘里有几片鸡肉里面长出了红色的小疙瘩,只不过被酱料的褐色盖住,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何牛浑身颤抖,脸色唰地就白了,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他抱着掌柜的大腿,鬼哭狼嚎起来。 “掌柜啊,这都是庄主塞给我的!不干我的事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要养,刚订的媳妇还没过门,膝都没个儿子传宗接代,一家子都得我供着,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米芽翻了个白眼,满腔怒火此刻都化作了无尽的嘲讽。 其余伙计也没有帮何牛说话的意思。何牛的狗腿子甚至是跑得最快的一个,他格外勤快地帮忙宰憨鸭去了。何牛的狐朋狗友们顿时作鸟兽散,生怕牵连到自己。 掌柜是老江湖了,根本不听何牛卖惨,直接当堂算起了帐。 “……东家的身子吃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你没领的工钱全部算作赔偿,除了这些个,自然还得要给东家赔礼的钱。不然……哼哼,你就等着蹲大牢吧!” “我交我交,掌柜,我不想蹲大牢啊——” 掌柜拿捏着已经瘫软在地上的何牛,眼底闪过一丝得逞后的窃喜。米芽瞧见之后只觉得一阵恶寒,皱着眉躲到了灶房里。 <

/; 何牛的哀求声凄惨得紧,但米芽并没有发现恶人自有恶人磨的惊喜。她皱着眉头,心想到时间了自己一定要离开这里。 只是一个掌柜便能对伙计作威作福,她就算继续待下去也只是做牛做马的劳碌命,除非一个劲儿地拍掌柜马腿。那样就算能得一时之利,在没有利用价值之后,她还是会被掌柜毫不在意地丢弃,什么也落不着。 然而,真正让人心惊的是哪怕是这样的命运,也还是会有数不胜数的底层男性趋之若鹜。至于女性,则完全不在同一赛道上,根本没有这样工作的机会。 这个位面的默认规则太过赤|裸残酷,让米芽自内心深处生出一阵无力感。 从这天晚饭饭点前的换班起,米芽就没见到过何牛。如此昏天黑地地忙碌了一周,“何牛”这个名字也完全从伙计们的日常谈话中消失了,就好像这个名字从未出现过一般。 米芽意识到这一点后半是庆幸,又半是惊悚。 她庆幸自己不是粗心大意的何牛,却又对这个环境可以如此轻易抹杀一个人存在的痕迹而感到惊悚。事实上,她的处境只会比何牛更遭,泄露真实身份后更是万劫不复。 米芽更加谨言慎行,每日仔细干完自己分内的活就赶紧回家。掌柜或者别的伙计要找她扯些有的没的,她则装聋作哑能躲就躲。 因为或多或少生出了一些危机感,米芽又把系统的兑换板面扒拉出来,仔仔细细地搜寻起防身技能,然而并没有直接对口的。看来水系是一门管滋养不管暴力输出的异能。 米芽最后只好学了个还算沾边的初阶水系控制心法。 蓝色小精灵老师上了一晚上的课,给她灌了满脑袋的控制心法口诀。米芽醒来只觉得晕头涨脑的。 她慢慢回忆起课程,让手心流淌出的水流逐渐汇集成一个圆润的小水球。再集中精力去控制,她发现水球能离开她的手心一寸远。 所以……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观赏水球? 米芽有些失望,总觉得浪费了贡献点。 趁着响晴天,米芽跟甄奇忙活着拆洗被单枕套,洗洗刷刷了大半天。等到晚上,她俩兴奋地将存了七八天的瓷碗打开,得到了一碗清亮的褐色液体。 “咦,这次倒是一点都没有结块,难道是因为用的醋比较好?” 甄奇嘀咕着,没注意到米芽不由露出了一抹微笑。不管怎样,毫无杀伤力的水系异能在文具开发上还是有用武之地的。 “这颜色是不是太浅了?” 米芽记得甲方要的是深色的墨水。 “大太阳暴晒两天就变黑了。实在等不及也能混些寻常墨汁进去,就是防水力会变得弱些。” 两人合力将大瓷碗放到了阳光能晒到的地方,等着明日的大太阳开始进行神奇的转化。 米芽盯着瓷碗,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冉家那小子还没说他一个月月钱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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