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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具店1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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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山书院今日没有晨读。教室里的桌案被重新摆放,所有的私人物品也都被清理干净了。学生们在教室外严阵以待,眉眼里混杂着怎样都无法掩盖尽的焦躁和忧虑。 显而易见,这又是一个考试日。经受过无数繁杂考核的学子们仍旧紧张得不行,全然是因为这次是关乎分班的学期大考。 缘山书院采取的是考后淘汰分班制。学生们刚进入学院时会分一次班,考核人员用的“异能潜力”和“家世背景”两个标准。这意味着出身贫寒的异能才子和异能不强的世家子弟都能进入最好的甲班,接受最好的教育和其余资源的倾斜。 然而,毕业后的异能考核是完全只看异能实力的考试,有些异能不强的子弟纵使家底丰厚也只能另寻晋升渠道。 缘山书院作为京城有名有姓的大书院,自然要同其余学院比拼每年异考的最终入围者数量。因此,每年冬末春初的时候,缘山书院都要按照异能考核重新分班。滥竽充数的世家子弟也只能捏着鼻子被赶到乙班或丙班去。而后两个班的优胜者则可以补到甲班来。 不少清贫的学子就算是冲着甲班的高额补贴,也会拼命练习异能,就盼望着能减轻家里的负担。而个别不大自律的世家子弟,例如冉檐飞,则主要是不想因为被逐出甲班而承受父亲的怒火,甚至是毒打。 冉檐飞去年的两次考核就是低空飘过,而今年上半年的考核则是直接挂了,还是他死皮赖脸地求着先生补考才过。补考过的人最高也只能得到很一般的成绩。这次学期考核要是再出什么差错,他铁定死透了。 冉檐飞都能想到自己被绑在条凳上,被自家老爹鞭打得皮开肉绽的样子。他打了个寒战,不自觉地抱紧了自己怀里的笔墨。 学子的队伍忽然分开一条道,背着手的先生施施然走进了教室。先生的书童提着一面小锣,跟在后面。 锣鼓一响,学子们便绷紧了脸,挤进了教室。为了防止作弊,每张桌案上都糊了学子的姓名,同班的学子都被打散了坐在不同的位置上。 书童展开卷轴,露出上面的考题。 “一、默写控水心诀第五卷。” “二、至少写出七条施展控水术的常见错误,并写出纠正后的正确方法。” “三、南方淫雨半月不绝,百亩水田变为汪洋……现有水系师生共八名,先生一名,学子中善水系控制术者三名,余者仅习得初阶水系控制术。试问,在尽可能减少田亩损失的情况下,师生八人当如何引水入附近的河流?” …… 第一道题还算中规中矩。冉檐飞也不枉自己昨夜挑灯背书,一字不差地将心诀默写在了桌案上的空白答卷上。 然而第二道题的答案书上可没有,那些都是平日里先生们在课上反复提到的细节。平日的课冉檐飞能逃就逃,他不是在搜摸丹青大师罗浮新作的路上,就是沉醉在复盘新藏品的喜悦当中,自然没什么深刻的印象。 冉檐飞绞尽脑汁打捞起脑海里的记忆碎片,硬着头皮写了几条似曾相识的东西上去。而接着看到第三道题露出来的时候,冉檐飞直接就傻了。考题字多也就算了,还配了张极其复杂的地形图,考的竟然还是先生从来没讲过的东西! 锣鼓再次响起的时候,冉檐飞面如死灰地走出了教室。他身旁的学子们都哀声怨道起来,但有的人居然面色不改地探讨起了卷面题的答案。 考完对什么答案!看把你给能的! 冉檐飞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欲哭无泪。 “看来这次拿不到优秀了,我听说这

回的卷子是袁阎王出的。” 甲班的拼命三郎常逢春说着说着,眼泪居然都掉下来了。他抹着眼泪,眼眶通红,鼻涕吊了老长一截,既可怜又狼狈。 冉檐飞见他那样,心里的酸劲儿消了大半。 常逢春住在西边的青龙大街,家里就剩一个耳朵不好的老奶奶。他奶奶每日支包子铺赚辛苦钱供他念书,他发奋图强力争上游,想着拿“优秀”的那十两白银和学费减免来减轻家里的负担。这是整个水系科都知道的事情。 不少恶劣的人嘲弄他是呆子,把他的笔墨扔进湖里,还跑到他家的包子铺上捉弄老人家。冉檐飞虽说家里还算不错,但也惹不起这些人,他就悄咪咪找学监打了小报告……结果还是被逮住了,差点被胖揍一顿。好在三个姐姐来学院摆平了。 冉檐飞心想自己真是有够没用的。 “唉,袁阎王一贯不把学生的命当命。” 有人安慰性地拍了拍常逢春的背,拉着他走了。 冉檐飞叹了口气,中午随便吃了点,就赶紧收拾好东西来教室外候着。 学期考核分为笔试和实践两个部分,各占一半的分数。上午的理论考已经废了,冉檐飞就指着实践考来及格了。 好在他现在有了神奇的防水墨水。 冉檐飞左右瞧了一下,见没人盯着自己,才低下头摸了摸半瓶在阳光下发棕的墨水。这还是前天晚上米芽赶着交给他的。他专门在纸上写过,再喷上水,发现墨字确实完全不会晕开。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到了点,书童敲响了锣,又拿了一把香过来。 实践考试的内容老早就定下来了。 五个学生一组,每人现写一张先生指定了内容的大字。然后在一柱香的时间内施展水系控制法,让手心的水球轻触每个先生报出的位置。先生一般说的是某个字附近的空白位置,学生需要精准打湿那一小块,不能让旁边的字晕开。一般来说,字晕开的最少的学生得分最高。 “第三组开始。” 小童一声喊,同时点燃了一支香。 “第一列‘载物’之‘载’字的左侧。” 先生报出位置。 冉檐飞努力控制着手心的小水球,让它慢慢离开自己的手心,移动到指定位置。有了防水墨水,实践考试的难度大大下降。但是冉檐飞还是得控制好自己的水球,不能让其直接在纸上爆开。整张纸都浸湿的话,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及格的。 先生不疾不徐地报了四个字后,冉檐飞额上挂满了汗珠,它咬牙坚持着做完了最后的一步,小心翼翼地收好了自己的异能,长出了一口气。 反观同组的考生,最紧张的也不似他这样一身大汗。最淡定的那位一点汗都没出,仿佛控制异能给身体带来的消耗根本不存在。冉檐飞的异能实力还是太差了,稍微施展一会儿身体就撑不住。 “嗯,不错,你又进步了。” 先生满意地瞧着最淡定的那位学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朝着老师行了个礼。 冉檐飞瞧着那人,只觉得自家老爹一定特别喜欢他那样的儿子——聪颖上进、进退有度的别人家的儿子。 先生要走过来了,冉檐飞赶紧把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全身紧绷,乐呵呵地瞧着先生。 冉檐飞的纸上该打湿的地方确实打湿了,但水晕要比别人的大了一圈。冉檐飞内心天人交战,他就怕先生看出什么端倪来。 “

你……你这张纸是不是太容易晕了……” 先生沉吟了一会儿,只说他还要继续努力,最后还是给了他“良”的等级。 走出教室,冉檐飞都还觉得自己轻飘飘的。瞧着白云散漫地躺在蓝天上,他整个人都舒畅起来,继而又狂喜地在书院里飞奔。 冉檐飞把自己二十两的月钱全部付给了米芽,他现在觉得物超所值! 与此同时,另一位削瘦到干瘪的先生走进了冉檐飞待过的教室,拿起了那张答卷。阳光穿过半湿半干的纸页,将上面的字映照成了棕褐色。 “袁先生来了?” 冉檐飞的监考先生一抬头,就看见袁心静的脸上露出了那让他分外熟悉的神奇。他心中顿时凉了半截。每回袁心静露出那个表情,就代表着老师或者学生要倒霉了。 袁阎王提出的意见,院长没有不听的。谁让这位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全系异能天才呢?要不是因为身体不好,袁阎王估计早就封侯拜相了,而不是在书院里捉弄学生。 “你不觉得这个墨水挺有意思的吗?” 袁心静拈着卷子,露出一抹微笑。 另一位先生心想冉檐飞那个小胖子这回是真的要完了。 考完试后,冉檐飞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他彻底放飞自我,径直冲向了自己的快乐老家——书画收藏店。 “叔,好久不见了,罗浮最近有新作出来吗?” 冉檐飞喜滋滋地搓着手,钻进书画堆里。他是这里的老熟客了,常常来淘些新品。这段日子为了应付考试,不知道错过了多少罗浮的作品。 早在罗浮还没什么名气的时候,冉檐飞就看好他了,收了不少他早年的花鸟作品。后来罗浮转画美人图在春日赏画大会上一炮而红,身价倍增。冉檐飞舍不得把收藏出出去,就一直用零花钱收罗浮的新作,要不就厚脸皮蹭结识的同好者的收藏来赏画。 店家走出来,瞧着冉檐飞一脸喜气,觉得纳闷。 “你怎么还在外面晃,你爹到处找你呢?” “找我?找我干什么?” 冉檐飞的心蓦然一沉。 “我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你啊,还是快回去吧,好好跟你爹服个软、求个饶……” 还没等店家把话说完,冉檐飞就不顾礼节撒腿开跑。 蓝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厚重的阴云覆盖住了,一副风雪将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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