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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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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紧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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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炭火很快收拾好。 蒋英德带着妹妹请辞,兄妹二人似乎很不好意思,一刻不肯多留。章景同到不在意房间弄成这样,只是不免关心:“你们有没有烫伤?” 蒋英德大咧咧道:“我妹妹没有烫伤。”他观察着章询表情,章询寻寻常常,并无异样。颔首称是,送他们到大门口。 马车上,蒋菩娘埋着脸始终不肯抬头。她脑子嗡嗡的,蒋英德吓到她了。 蒋英德忍俊不禁,笑话蒋菩娘:“小丫头,还不理哥哥了。”他摸了摸蒋菩娘的头,很认真的问:“你若不喜欢,只当哥哥没说便是。何至于如此。” 良久良久,蒋菩娘怯怯的抬头,雾气蒙蒙的眼睛水汪汪的,像哭似的。“三哥,我不知道。” 蒋英德不解这是什么答案。 蒋菩娘鼓足勇气问:“那你也喜欢章询吗?” 蒋英德犹遭雷劈,他弹起来说:“好好好,我知道你不喜欢章询了。哥哥错了,你只当哥哥没说。得,到此打住。咱们兄妹两从今往后谁也不提这茬了。” 一路无言,兄妹二人哑巴似的默回家。 蒋菩娘垂着首,面如粉黛。她困扰的咬着唇,少女心思缠绕的模样。蒋英德暗笑摇头,实在不相信这样的蒋菩娘对章询无意。 马车行驶到蒋家门口。 蒋英德率先下车,下人把布匹和成衣搬下车。蒋英德亲自扶着蒋菩娘,兄妹二人一齐进了二门。 蒋菩娘和蒋英德院子南辕北辙。兄妹二人作别时,蒋菩娘突然拉住蒋英德袖子,她眼里懵懂,但人已拿定主意。她小声问:“哥哥,章询在浙江不是有婚约吗?” 蒋英德哂笑,他强忍着不让妹妹羞涩。一本正经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哥哥我可知道,那章询确实有婚约,他有两个表妹都是族亲的孩子。自幼养在他们府上,说是姐姐玩伴。实则将来就是让他二选一的。” 见蒋菩娘一脸不赞同,他重重强调道:“你还不明白吗?章询根本没有什么婚约。长辈是有这个念头,他两个表妹如今都尚未二选一,又何谈婚约之说!” 蒋菩娘冰雪聪慧,感到很蹊跷,“为何?章询在浙江章家又不受宠。他家亲戚很落魄吗?为何要把自己的姑娘送去这么受-辱。”她眉头深拧,“哥哥,你是不是被骗了。你说的是章询吗?” 她怎么听着像是王元爱那种公子哥。只有这种混账,才会让别的家族把女孩子送去让人挑挑拣拣。 蒋菩娘觉得蒋英德侮辱了章询,他为什么要这么说章家哥哥呢。好像他是混蛋一样。 蒋英德茫然的很,也不清楚。他道:“你计较这些做什么!凡事都抓不住重点。” “重点是,你若真的对章询有意。哥哥可以朝他提提,至于他是想娶自己本家表妹,还是愿意入赘蒋家,留在陇东。这就是他的选择了。” 蒋英德指指她的心,“关键是,你有没有意?” “……我,我不知道。” 蒋菩娘痛苦万分,她从来没这么茫然过。 扪心自问,她舍不得章询离开陇东。 可哥哥的方法又太荒唐。 她,她怎么能因为舍不得章询就和他成亲呢? 蒋菩娘心里,成亲不是两情相悦就是开枝散叶。她和章询即算不上两情相悦,更谈不上家族联盟、开枝散叶。 成亲?太离谱了。难不成她今日舍不得章询,就要和章询成亲。明日舍不得孟宜辉

就要和孟宜辉成亲,她还为赵东阳感到悲戚,那她岂不是还要嫁给赵东阳? 蒋菩娘偏头雾气朦胧,深吸一口气道:“哥哥,我不想和章询成亲。”她抓住蒋英德小臂,“我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或者能为蒋家带来助力的人。” 蒋英德惊讶,“你不愿意?” 蒋菩娘葱嫩指尖颤抖的缩成一团,她清晰而艰难的表明自己心意。“是,三哥。我不愿意。” 她丹眸含情,“我是很舍不得、很舍不得章询。他人很好,哥哥你不知道他有多好。我曾经在蒋家哭都不敢哭的时候,是哥哥的好友来安慰了我。他让我觉得我是有自尊的,我可以为赵先生落泪。这不是什么狼心狗肺。” “可是,我……从来没想过你说的那些。我也接受不了。我喜欢章询,我也喜欢哥哥。我想和章询下棋,我想经常见见他,我也想和经常和章询这样通透的人说说话,谈天说地,席天幕酒。我很向往这种生活。” 蒋菩娘按着自己隐隐发疼的心,“我从来没想过嫁给章询做妻子。”她恐惧,手害怕的扣着袖子:“我没想过那种生活。” 夫妻,举案齐眉。同床共枕……她和章询怎么能这样呢! 蒋菩娘疯狂的摇头,像拨浪鼓一样。 “好了好了。”蒋英德心疼的抱住蒋菩娘,道:“你不愿意就当哥哥没说便是。哭什么,哥哥又不是逼着你嫁人。我这不是误以为你对章询有意吗。” 她哭了? 为什么哭,蒋菩娘诧异的摸了摸眼泪。难不成想到章询今生永别,江湖难见。竟让她恸然至此? 蒋菩娘青丝柔顺,蒋英德轻轻的拍着,“好了好了,我的小八。还不相信哥哥吗?我这不是先问了你。” 蒋英德笑的意气风发,“既然我家小妹无意。那就让章询回浙江去好了。你想寻他下棋也好,你想寻他喝酒也好。哥哥带你一起。左右不过这三、四个月。” “菩娘难得有个舍不得的朋友。哥哥豁出去了,只要我的小八开心。哥哥总让你全了心愿。外面的流言蜚语哥哥帮你挡了。” 难过从心里流淌出来。 蒋菩娘明明做了遵从本心的决定,可不知为何她还是悲伤。大雪湮没蒋家庭院,风寒雪急,冰冻的春心尚不解其心。 * 陇东朔冷,黄沙盖白雪。天地如幕光。 王元爱穿着大氅,帐篷内温暖火炭,透着板栗皮的香气。慵懒散漫,袅袅香气传到军营外,将士们肚子都饿的咕咕叫。 外面车马轮辙,往来走动声音不断。嘈杂的笑声,说话声。华亭来送粮食来了,户部查粮后,特意下旨给陇东拨冬添粮。 来之前户部没有大肆张扬,因为在朝为官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华亭的烂摊子。哪怕不知内情,心里多少猜到七七八八。 没想到来华亭太仓一看,好家伙,各个满仓满粮。陈粮新粮标注的一清二楚,连蛀粮都有清理腾放。粮仓的猫儿也都分外滚圆肥美,不知吃了多少老鼠。 猫将军是粮仓的功臣,来来往往无人敢踢打。一将镇万仓,没有一只老鼠敢来犯。 陇东兵营添了新粮,士兵们又得加餐。不免对王匡德感恩戴德,华亭对陇东放粮一向苛刻。也不知走通了谁的路子,竟今年让华亭如此大方。 住在陇东兵营的王元爱,自然成了士兵们敬爱的对象。士兵们一扫先前的轻怠,对王元爱毕恭毕敬,这位小公子哥怎么使脾气,士兵们都觉得可爱。 环俞

背着斜跨布包,一个人出现在陇东兵营。他手持令牌,乖巧沉默。看着像商户子弟,却木讷寡言。别人问什么都不答。 王将军亲自接见环俞,他叫了朱笔师爷来接。 环俞亦步亦趋,走过军营。看着有其他将领出入王元爱的帐篷,不免问:“近来拜访王公子的人有很多吗?” 朱笔师爷之前见了他手上令牌,不敢小觑。知无不言,他看了一眼王元爱帐篷离开的将军,也诧异道:“今日我也是头一回见。奇怪,王元爱在陇东这些天并不待客。” 环俞颔首。 王匡德已等候多时,环俞一进帐,王匡德就上前迎接。“环小爷,你怎么来了。可是……那位有什么嘱托?” 环俞看了眼朱笔师爷,王匡德让师爷下去。环俞才道:“王将军,户部带来一道圣旨的事,不知你听说了吗?” 王匡德沉吟,他早有所耳闻,“可是圣旨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环俞笑道:“圣旨没问题。我家公子是托我来传个话。说他现在人绊在陇东,暂时拖不得身。这道圣旨只怕要扣一扣。” 环俞顿了顿,详细解释道:“朝廷有意让王元爱宣旨。这件事王将军知道厉害……王元爱如今还不知道您把兵册给了别人,他这一宣旨,定然知道真相。” “到时候不单是王将军逃不掉,只怕连我们公子也没命活到京城。” 王匡德倒抽一口冷气。 宣旨这件事王匡德可以放一放,可瞒天过海这件事拖得了多久。王匡德道:“我全家已安然无虞,既然脱身,这圣旨什么时候宣都可以。只是,章公子就不能快点离开陇东吗。这么拖下去,迟早要出事。” 环俞道:“最快也得到明年开春二月。” 王匡德急死了,“为什么?”难不成是天寒地冻,章询嫌冷。定要等到开春,天气变暖。 环俞面无表情:“托王将军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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