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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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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误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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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东风沙漠漠,王元爱从自己帐篷来到王匡德主帐吃了不少风沙。他皱眉,感觉再在这个鬼地方呆下去自己胃里全是沙子了。脸也粗糙了许多。 心里一顿,王元爱诡异的想起蒋菩娘。自古江南多美人儿。陇东这么荒凉的地方,也能开出蒋菩娘这样的美人儿。可真是造物主的神奇。 王匡德前脚刚回来,后脚王元爱就来了。 今日是他陪夫人的日子。王匡德略一思趁,猜测十有八-九只是巧合。心思一定。 “请王少爷过来。” 朱笔师爷上前附耳对王将军说:“蒋家,西营的李将军下午来过一趟,说是有个你的犯人。给您提来了。” “什么,人已经来了?”王匡德倏地站起来,喊住门口的人道:“快去拦住。先别去请王少爷,我这边有点要事。下次再见。” 王匡德带上朱笔师爷匆匆出去,“人关在哪里?现在带我过去。” 朱笔师爷不明所以,带还是匆匆带路。 两人出门迎面碰上王元爱。 王元爱正在呸呸呸的吐沙子,姿态略微不雅。 王匡德也一惊,但迅速收起焦急的神情,歉疚的对王元爱说:“对不住少爷,军营里两个将士腹泻,不知食物出了什么问题。我这得去看看。” 王元爱闻言关心道:“那王将军赶快去。士兵的身子要紧,我这就不耽误了。” “多谢王少爷体谅。晚上我亲自过去给您赔罪。” 王匡德客气的朝王元爱拱礼,两边离开。 离开前王匡德还让人送王元爱一块面巾:“陇东风沙大。少爷从京城而来,怕是不能习惯这边的天气。这面巾蒙在脸上虽是不好看。却防风挡沙,鼻喉会舒服些。” 一块崭新的白色面巾。 王元爱笑着谢过,等王匡德走了还是别在了袖子里。什么玩意儿,丑啦吧唧的。他才不戴呢。 * 暗光的帐篷里静可闻声,一个人被从地上像拖死狗一样拉起来。 王匡德逆着光沉声问:“他就是家卓?” 家卓听见自己名字奇怪的抬头看了眼来人。一个貌比潘安身材矮小的男人。他脸色青的像是要吃人。 家卓感到奇怪。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这段时间家卓无论经历怎么样的严刑拷打,从来没有吐露一个字。 他心生警惕的看着矮个男人。“你是谁?” 王匡德没有回答,只是提了个名字,眼睛一转不转的观察着他的神色。 “环俞不是说给你接了下巴吗。怎么到现在还不会……”说话。 铁链刺啦暴动。巨大的响声让人侧目。 王匡德一动不动,看着家卓惊怒的眼神和暴动畏怯的样子。简直是又怒又害怕。 这回轮到王匡德愣了。那个环俞沉默平常,眼神温和,丝毫看不出是个狠角色。他到底做了什么,让眼前能对赵东阳挖肚掏眼的男人惧怕至此。 家卓抓住木栏怒吼,“我知道了,你是王家人是不是!你是陇东的王将军,赵东阳的主子是不是。” “哈哈哈哈,我果然猜得没错。华亭那个小师爷怎么可能是个师爷!他就是王元爱是不是,你们王家要拿我去给赵东阳清罪是不是!!” 家卓咆哮着,嗓门极大。 王匡德神情微动,家卓怎么会以为章询是王元爱?是章询在刻意误导,还是家卓误会

了什么。 王匡德突然发现他更看不清那个沉稳清贵的小少年了。 浙江章家有这么藏龙卧虎吗?一个旁支子弟竟有如此缜密的举止和心思。 这么随口胡诌,只怕章家子弟这个身份有几分真几分假都不知道。 他似乎,还未及弱冠? 听说宫里的公公切了根之后年纪都显小。他莫不是东宫的阉人,来陇东秘密出访的? 心思在心中转了几弦后,王匡德神色不变,抬手清退了几人。只在帐篷里留下自己几个心腹中的心腹。 王匡德让人把家卓从牢房里拖出来,简单省事的说:“给你两个选择,一你自己交代一遍绑架赵东阳的始末。二,我请环俞过来审你。” 说这句话前,王匡德还不知道这句话的力量有几分。话一落音,地上那摊烂肉就道:“我全都已经撂了你还让我撂什么?” “单子是我从索命门手上接的。赵东阳是整个陇东皆知的叛徒,消息还是王将军您放出去的。我抓赵东阳,也是为民除害。” 家卓已经疲惫了。他决不允许自己被盖章上叛国。 王匡德冷笑一声说:“索命门现在都轮到给大周卖命了!呵,你不是卖国贼,对赵东阳上什么酷刑。你在拷问什么?” 家卓勃然大怒的说:“我都告诉过王元爱了,这次付钱的不是大周的人。将军这是非让我认我没做过的事了?” 王匡德问:“付钱的是谁?” 家卓闭着眼睛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负责干活。我抓赵东阳的时候,得知我要拷问的是兵册。也曾忧心忡忡。是我们门主向我们保证,索命门只是求财而不卖国。” “我们门主说要兵册的是大魏的人。文武官派系的内斗罢了。我们只需要干脏活拿钱。其余的事一概不管。” 文武官派系的内斗? 王匡德皱眉,难不成是华亭的人。 “你送回去了多少消息?”王匡德沉声问。 家卓冷笑一声:“一个字都没有。” 王匡德颔首点头,稍微放心。看来那个环俞真有两把刷子,把人抓的及时。 家卓狰狞的说:“非是我给自己澄清什么。我本不愿杀人的。是你的人太嘴硬了。我上的所有手段都没有置他于死地的。只是为了拷问出兵册的下落。你们的人若不来抓我,赵东阳早已经回来了。” “日-你-老-子的屁!”王匡德赤红着眼拔过守军的长-枪,一下子扎在他腿上。疼的家卓满地打滚。 王匡德红着眼睛说:“说的好听。放他回来?怎么回来。瞎着一双眼睛,开膛破肚的回来吗!” 此刻王匡德恨不得赵东阳不那么坚贞,把那本假兵册的藏身地给说出去。好歹,好歹不会受那么多罪! 只可惜赵东阳到死都不知道。他偷走的是份假兵册。 那个兵册是赵东阳故意放在书房吊奸细的。 一想到赵东阳的死因里有自己的三分错。王匡德内心就有种被鞭打的痛苦。 王匡德摇摇欲坠,最终道:“套头带走。” 不能将这个人放在军营。他要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严加看守。 家卓没听到自己的去处,内心惶恐盛极,怒吼道:“王元爱我艹你老子。王元爱!老子迟早要摘了你的人头当下酒菜。我他-妈搞死你。害老子。” 王匡德终于忍不住了,问了一句:“你

口中的王元爱,可是华亭县的章询?” “哈,章询。一个假名字罢了!”家卓不屑一顾道:“你别为他打哈哈了。我知道他是王元爱。你们王家的小祖宗,我人头拿定了。” 家卓阴冷的看着王匡德。眼中淬了毒一样发狠。 …… 王匡德疲惫的回到住处。王夫人刚回来,她上前安慰了丈夫几句。小小声的抱怨:“将军纵然军务繁忙,也不该扔下王元爱不管啊。面子上总要过的去的。” 王夫人已经代替丈夫去给王元爱致过歉了。她没有抱怨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提点丈夫把王元爱当回事,看在眼里些。 王匡德疲倦道:“夫人,我抓到害死赵东阳的刺客了。” “什么!!你,你怎么抓到的。不是什么线索都没有吗。你……”王夫人语无伦次道:“那,那现在人在哪。知道赵东阳吐露了多少吗。泄漏的消息严不严重?” “一字未吐。” 这是好事啊! 王夫人不待欣喜,看见王匡德满脸是泪。一时怔住了,反应过来丈夫是在为赵东阳的死而伤心。她娴静的安慰了许久,等王匡德平静下来才说。 “将军既然对不住赵师爷,就好好照拂他的家人。为他摘下冤名,好好修坟立碑。留个清清白白的身后名吧。” 王夫人知道什么能安抚王匡德。 王匡德勉勉一笑。 这些确实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王夫人说:“将军心情好些了?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抓到那个人的。”她兴致勃勃。 王匡德一向愿意和夫人分享这些。但这次他犹豫了,半晌才说:“是李将军抓到的人。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会抓错人吗?” “不会。”王匡德斩钉截铁道。 他现在已经彻底相信章询了。——不管此人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他一定和东宫有关。 只是,王匡德还是不明白。章询为何要冒充章家子弟、王家子弟。 王匡德沉思片刻,说:“罢了。不说这些了。” “夫人,我想请你办场宴会。” “宴会?”王夫人立即表示没问题,问王匡德:“你想请谁。” “上次来军营的那四个小孩。不能在军营办,我们得回家一趟。华亭那边我们不是还有个别院?”王匡德道。 王夫人神色犹豫,说:“可是将军不是说,那里……我们养老时才去吗。” “几个小孩子,就当暖房了。热闹热闹,不碍事。” 王匡德拍了拍夫人的手,笑着安慰。 王夫人低头想了半晌说:“既然将军已经决定了。我听将军的。” * 清凉晚夜的章家小院,热闹非凡。 孟德春第一次来章询的小院子,满意的上下打量。别于年轻一辈来一个挑剔一个,孟德春倒是觉得他的小院子不错。 “同景,你也别太紧张。尹大人只是好奇,你为何会私下和王匡德在义庄见面。” 章景同提着酒壶过来。他笑着说:“我不紧张。只是有些好奇,尹大人的消息怎么那么快。我和王将军去了义庄他都知道。” 孟德春意味深长的说:“尹大人可是华亭的地方父母官啊。” 章景同知道,尹丰肯定不会派人盯着自己。——作为孟德春的助手,

他足够不起眼。 换句话说,尹丰盯的人应该是王匡德或者……赵东阳。 但很快,章景同就排除了王匡德的可能。王匡德出门行走甚是小心,身边也不缺乏探子和护卫。尹丰身边很难有这么好身手的人。 章景同询问道:“尹大人派人盯着赵东阳的尸体做什么?” 因着孟德春过来也就是随便问问。一来,章询位卑言轻,又是初来乍到。泄露不了什么。 二来衙兵也说了,章询也就是和王匡德一起给赵东阳上了柱香。两人后来虽私谈了片刻。但未有异常,估摸着就是感谢。 最后章询又给赵东阳点了长明灯。还奉了祭果可以证明这一点。 孟德春哈哈大笑的说:“若不是尹大人盯着赵东阳的尸体。我还不知道你章询竟然还有偷偷摸摸讨女孩子喜欢的时候。” 章景同诧异的说:“孟师爷何出此言。” 孟德春指着他叹气说:“何处此言?那你说说,你和宜辉和赵东阳非亲非故,一个整天吵吵着让我查赵东阳的埋尸地。一个悄悄的跑去义庄给人家上香。不是为女孩子是为什么?” 章景同吞了口水说:“孟师爷,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去找王将军是去谈正事的。” 孟德春哈哈大笑,一边斟酒一边说:“你?你和王匡德有什么正事可谈。”他摇头道:“还害羞了。” 章景同:…… 孟德春叹气:“章询啊章询啊,你叫我一声先生。我姑且当你半个老师。老师有一句话劝你,美色误人。那蒋八姑娘不是个好相与的。为人泼辣,出身也不好。” “你堂堂名门子弟。章,多大一个姓。哪怕是个旁支,哪怕是个庶出。也不该昏了智。” 章景同:…… 孟德春见章询沉默,以为他不爱听?但忠言逆耳,他还是要说:“我记得你先前说过,你在浙江有未婚妻。你可曾想过你的妻子?” 章景同说:“孟先生你误会了。” 孟德春无奈的说。 “我知道那蒋菩娘却是生的美人妖孽了些。连王家的人见了她,都想把她带到京城去献美。同景啊,我不是打击你。这话我和宜辉也说过。” “你们两,都不适合蒋菩娘。娶妻娶贤,光长得漂亮有什么用。蒋家是要攀高枝的,你们想想,你们是那个高枝吗?” 章景同连喝三杯酒说:“孟师爷你放心。我和蒋英德还有几分交情。我和那蒋菩娘真的半分交情也没有。” “那你为什么去给赵东阳上香?” 孟德春一拍桌子说:“你不惦记蒋菩娘,难不成是惦记赵东阳儿女们!还在这唬我呢。我说了这么多,你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是不是。” “我,我只是感念赵先生。去祭拜一下。仅此而已?”章景同几近无力,他说:“难不成在先生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沉湎于美色的人吗。” 孟德春不以为然:“寻常的美色是个男人都把持的住。蒋菩娘这样的绝色,但凡对你们笑一笑,柔一柔。只怕你们就上头了。殊不知只是人家的一个垫脚石。” 章景同略微沉默道:“孟先生,您慎言。她是蒋府千金,不是青-楼妓-女。她很避讳男女大防的。实不至于你如此说她。” 孟德春也知道是自己失言了。他沉默片刻说:“你日日和孟宜辉在一起,可知他们究竟怎么回事。为何宜辉非蒋菩娘不可了,天天和我闹。” 章景同一笑说:“

先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宜辉心仪蒋菩娘,是他心之所向。未必就是蒋姑娘有什么暗示。” “其实蒋姑娘现在对这些并不在意。她曾亲口对……对蒋英德说过。赵先生刚死,她心里视赵东阳为半个父亲。如今还是''''热孝'''',怎么可能会去考虑这些。” 章景同对蒋菩娘充满怜惜。 小家族就是这样可悲,蒋英德的妹妹被人瞧上了,到成了她恃美行凶的错了。 蒋家但凡有个人支应门庭,或者有个人在乎蒋菩娘。也不会让蒋菩娘在外面这样被人非议了。 章景同甚是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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