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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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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灯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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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匡德把三人带回自己帐篷没多久,有兵来报华亭县来人了。他丢下三人匆匆走了。 蒋英德看着那狗笼子一样的大木笼。踢了脚门,牢门吱呀呀的合上。像是在在挑衅谁一样。 看守的士兵看了蒋英德一眼。 蒋英德呲回牙去,“怎么,要把我们关进去吗?” 那兵摇头说:“将军没有吩咐,三位公子请自便。” 王匡德已经拿到赵东阳的下落。现在很待人接物很宽容。 华亭来的人不少,杜卫良和孟德春带着十余个衙兵来要人。 虽然这些衙兵在训练有素的将士面前像个小鸡仔一样。一点气势也没有。 杜卫良有些不自在,看向一旁的孟德春。 孟德春心系儿子,耐心十足。 王匡德让他们在帐篷里等了一个时辰。自己去找了夫人。孟德春始终一言不发。 这就是做师爷的功夫。他们本就是替东家受气的卑微之人。更何况这次还是为了儿子。 * 王匡德净了手才去见夫人。 他样貌英俊,身材却矮小不堪。夫人如花似玉的美貌,还心甘情愿的嫁给他。王匡德在夫人面前连重话都从来不说一句。 “夫人怎么这么憔悴。你都和那蒋家小姑娘说什么了?为她伤神干什么。”王匡德凑过去安慰,“别多想了。几个小孩子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王匡德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王夫人却心疼他。是这桩事撼动不了王匡德什么,甚至说无足轻重。把人放回去,蒋家自己就会息事宁人。王匡德身上有其他重担更紧急头疼。 但这件事的问题在于。将军未必能平安渡过难关。处理不好就是墙倒众人推。 蒋菩娘和蒋英德的事会被无限放大。成为罄竹难书的一笔。 王夫人不想看到自己丈夫这样。她叹气说:“那个蒋家小姑娘性情倔强。油盐不进。只信自己看到的。” “她一门心思的认为赵东阳无辜,却拿不出证据。唯一所依仗的。是赵东阳对她好,她相信赵东阳不是这样的人。” “口口声声赵东阳是为了将士,为了百姓。却拿不出证据。” 王夫人头痛死了,她简直不知道要说蒋菩娘什么。“你跟这样的人说得通吗?她自己的道理比你还多。” 王匡德忙道:“那就不管她。” 王夫人抱怨依旧,“我好赖话都说遍了。连她将来的处境都同她解释分析了一遍。我对自己的女儿都没有这样苦口婆心过。她却一点都不在乎。” 实实伤人心。 王匡德来就是要人的,他闻言左顾右盼一圈,问道:“她人呢?” 只要不是太忙,在夫人面前王匡德从来不让下人传话。都是亲力亲为的自己去说。从无将军架子。 王夫人按着额角道:“我让士兵带着她和牢里的那三个去校场转转。她不愿意换衣服,看着狼狈。我可不想让华亭的人觉得,兵营虐待了他们。” 王匡德却觉得着这没什么,“我人都抓了,还在乎这些小节?”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了。 王夫人笑了笑,没有同王匡德讲道理。反而异常娇憨的撒娇,神态不像半老徐娘的美妇人,到像未出阁的小姑娘。 “我下令让他们出去透透气的。你不要撤回我的命令嘛。我会没面子的。

好不好?” 王匡德被晃的失去了神智。 他们夫妻身高悬殊,一直是王匡德内心自卑的所在。王夫人发现后,就很喜欢做出依赖的样子。 正如此刻,王夫人坐着,王匡德站着。她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攥住王匡德的衣袖,就让王匡德格外有满足感。 王匡德好好享受了一番。同夫人久坐了许久。这才想起被自己晾着的孟德春等人。 王匡德去见客。刚一进门,孟德春就激动的站起来。 杜卫良本还想端一个气势汹汹的架子,见同伴这么拉胯只好跟着起身作揖。“王将军,您终于来了。” 杜卫良非常油滑,不等王匡德开口得罪人。就抢在前面说:“……我知道将军为难。可是蒋家已经来人报案了。您这么扣着人,实在不妥。” 说着做出几分亲近的样子,想要附耳对王匡德说话。王匡德让他就站在那说。 杜卫良讪讪的,笑着说:“而且那孟宜辉章询都是华亭县衙挂了号的人。别看是两个年轻人,我们尹大人可是非常喜欢呢。” “将军这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人抓了。早上老孟上衙没见到人,还以为这两小子旷工了呢。” 杜卫良一个人哈哈大笑。 帐篷里一片死寂的沉默。 孟德春看不下去了。上前作揖道:“王将军,我有话单独对你说。” 杜卫良皱眉回头,眼神里满是疑惑:你还有什么要瞒着我? 孟德春没有回应。只是看着王匡德道:“是事关赵东阳赵师爷的。” 赵东阳的人王匡德已经有线索了。心情正轻松,闻言开怀的说:“好啊。那请你的同僚去外面转转。” 杜卫良被迫离开。作揖告退。 孟德春开门见山的问王匡德,“敢问将军。赵东阳同我来谈秋粮慰兵的事,是您的意思还是他擅作主张。” 王匡德眼神不变,说:“你继续说。” “好,那我就姑且认为这是将军的意思。” 孟德春又问:“赵东阳同我说陇东愿意和华亭互相扶持遮掩。华亭的官仓是空的,陇东的兵营虚报人数。如今朝廷不知谁出了手,想让我们狗咬狗。我们偏要团结一些。” “这是我的意思。”王匡德这时才开口说。 王匡德道:“朝廷要打仗。要统计兵员,这事迫在眉睫。若是平时,我背着罪过也向皇上坦诚。可是日前我在兵营里抓到数个奸细。经过严刑拷打,不约而同的指向我身边的人。” “我身边有个老鼠。和我朝夕相处,能接触到我所有的朝报、事务往来。他行事很谨慎小心。从来不自己传递消息。总是分散给自己手下的不同人。” “他甚至从来没有和自己底下人碰过面。” 为了查出此人,王匡德想尽了办法。甚至不惜造假兵册放在自己帐篷。谁知钓出来的人竟是赵东阳! 孟德春闻言叹息至极。 “这么说来。赵东阳师爷是自作主张了。他答应给我们兵册的时候,已经决定了偷?” 王匡德并不在乎赵东阳是怎么想的。“孟师爷,蒋姑娘都同我说了。是她派人叫你来取兵册的。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与你儿子与你学幕都无关。这两个孩子是你派来跑腿的。” 王匡德正色道:“其实我叫他们来。本就是问个清楚而已。也不曾为难过。既然事情已经了了。留下来吃顿便饭,歇息一天。明儿个

一早,我再派兵送你们回去。” “对了,那个假兵册你们要还回来。虽然兵册是家的,可却是从我手上出去的东西。遗漏在外,未免不妥。如今东西在谁手上?” 孟德春不明白为什么王匡德要留他们一-夜。他回答道:“东西在章同景手上。” “他手上?他的房子、马车、全身上下我都搜过了。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能把东西放谁手里?” “这我就不清楚了。”孟德春想了想道:“章询这个孩子只是家里的庶出。并非不受宠。” 孟德春一直觉得,章询的父母长辈还是非常疼爱他的。见他出手阔绰,平时行事就看得出来。 “他平日里出手阔绰。谁知道在华亭还交了什么狐朋狗友。” * 章景同正在和他的狐朋狗友们在散步。 四人沿着练武校场漫步,黄沙吹的蒋菩娘脸疼。蒋英德心疼就和她换了个位置。 蒋菩娘就和孟宜辉站在了一起。 女儿家的沁香若有似无透出来,孟宜辉和章询一样高。一低头就能看见蒋菩娘细腻粉意的脖子,白的透光。 孟宜辉感觉别开眼,只觉得自己亵渎。最后僵硬的和章景同换了个位置。低头连话都不敢和蒋菩娘说。 章景同被迫和蒋菩娘挤在一起。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反感。这是意外之举,章景同还没有戴好面具。他停下脚步。 蒋菩娘驻足问:“你不舒服吗?” 章询脸色阴沉,像是突然被人砸了脚。蒋菩娘一直觉得章询是不是有什么暗疾,被家族放弃了。 但他相貌英俊,行走正常,看不出有异。蒋菩娘就想,他可能单纯的只是书念的不好。如今见他表情突变,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心里几分坠坠又浮了上来。 “三哥,你带他去休息吧。”蒋菩娘不知道他有什么病,亦不愿意揭人短。 士兵却不许他们回去。一定让他们自由闲适的在校场吃黄沙。 蒋菩娘正想和他们争辩几句。突然听见孟宜辉在她背后喊:“杜伯伯!” 孟宜辉招手如旗,远远的杜卫良的就看见了。他笑着和身边的人做辞,朝四人走来。 “刚刚那个人,是不是林大人?”蒋菩娘突然开口问。 蒋英德不认识林仁圃,只认识杜卫良。他说不知道,“看不清。远远的,只看见个人大高个。” 章景同则低声问:“蒋姑娘对林仁圃此人好像很是不喜?” 按理说不应该。林仁圃对赵东阳奔前跑后,以蒋菩娘的性子早就感恩戴德了。 蒋菩娘不舒服的对章询道:“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他一直朝我打听赵先生和兵册的下落。偏又不是奉着王将军的命来的。” “蒋姑娘不如直接说。你偏心赵东阳。心里觉得陇东即便出了奸细,那也是别人。或者说,就是来找你打听消息的林仁圃。”反正不是待她有恩的赵先生便是。 蒋菩娘自尊心要强,她生气章询的打趣。不理会他了。 等蒋菩娘走了。孟宜辉才忍不住维护她:“同景,你为什么总是要气她呢。” 章景同还没回答。一旁的蒋英德冷笑连连。他这两个狐朋狗友。一个含情脉脉正眼都不敢看他妹妹。一个口腹蜜剑,三句话气死妹妹两次。 没一个好的! * 杜卫良告诉孟宜辉,他爹来了是专门来接他

的。没意外的话,今天就能带他们回家。 还说尹大人为孟宜辉的事都病倒了。亲自盖了官印让他们来找王将军放人。尹夫人因为耽误了事都被怒斥了一顿。 孟宜辉诧异道说:“尹大人待我竟然这样好?”盖了官印,就是胁迫了。 原本大家同在官场,凭关系亲信带着帖子过来谈和两句。饭桌上就能把事办了。 加了官印。王匡德就是仗权欺人,拘禁良家。这种事是可以记在功绩考核里,影响仕途的。 孟宜辉意外极了。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怎么值得尹大人如此厚爱。 杜卫良斜睨着他道:“尹大人可不想自己身边也出个赵东阳。” 兵营大门口传来一阵躁动。“快快快,走快点。” 正门小跑过来一群士兵,手里抬着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好像是一个死人。 一行人进了王匡德的帐篷。 军营里突然禁严了起来。 “谁死了?”孟宜辉不解的问。 蒋英德说:“不知道啊。他们是从外面抬回来的人……”他脸色一白,也没声了。 大家心里不约而同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彼此面面相觑,都不敢置信。 杜卫良喃喃道:“不会是赵东阳出事了吧?” “我要见王将军,我要去看看。”蒋菩娘突然激动起来,“他杀人!他骗了我。” 蒋菩娘失去控制。却在主帐门口被几个士兵叉在地上。她泪如滚珠,盯着帐篷连章询也怨恨上了。 “章询,你帮他骗了我!你们一唱一和的套出赵先生的下落。你们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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