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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出东宫后我扶二皇子登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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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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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皇后还在对史贵妃絮絮数说田温多年来的累累罪行,这些都是宫正司报过来的,桩桩件件查有实据,说着说着又说到这些年清元宫被克扣份例、宫女内侍不够恭敬等等细枝末节。 史贵妃自落了座听的就是这些话,直坐了半个来时辰,只觉昏昏欲睡,越听越不耐烦,也不知道皇后到底从哪找来这么多无关紧要的说辞,终于忍耐不住说道:“皇后娘娘不必多言,要如何处置清元宫的宫人是娘娘的事,拟好懿旨送到昭阳宫来,我让人用玺便是了。” 田温虽然好用,但既然已成弃子,就没必要再多花心思了,皇后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反正钳制皇后的法子多得是,去了这一个,自然还有下一个,因此史贵妃答应得十分爽快。 皇后见史贵妃起身要走,心里不由发急,她在殿内拖延时间,安抚史贵妃,李善用在外想办法把宝玺弄到手,这是提前说好的计划。眼下尚不知外间如何了,史贵妃这里却已经拖不住了,这该如何是好? 皇后心中正焦急万分,听得殿门处传来沉重的“吱呀”声,李善用手捧一物昂首阔步走了进来,口中扬声说道:“皇后宝玺自当在清元宫中,用玺之事,从今以后都不必劳烦贵妃娘娘了!” 谢天谢地,终于来了!一见李善用,皇后先松了一口气。 李善用一路走到皇后座前跪下,将宝玺捧过头顶,扬声道:“臣奉旨请回宝玺,特来复命!” 史贵妃一见大惊:“这……宝玺如何在你手中?!” 皇后激动地站起来,走到李善用跟前,打开金匣,自锦褥垫的金宝池上取出宝玺,剥去外头裹着的销金红罗小夹袱,露出内里那方龟钮朱绶的宝玺,其上以篆书刻着“皇后之宝”四字宝文,果然便是她失去多年的皇后宝玺。 皇后点了点头,感慨万千地叹了一句:“失而复得,幸甚至也。” 李善用站起身来,对史贵妃微微一笑:“臣是清元宫女官,皇后娘娘命臣取来皇后宝玺,宝玺在臣手中有何不妥?总比皇后宝玺在贵妃娘娘手中,更天经地义些。” 这句话将史贵妃噎得面色十分难看,她强抑震惊之情,紧着思量今日之事,才渐渐想明白了几分。皇后向来与她井水不犯河水,二人甚至有许久不曾见过面了,今日忽然召她来清元宫,却絮絮于细琐小事,言谈之间全无重点,原来竟是个调虎离山之计,将她拖在清元宫,好趁机去昭阳宫骗取宝玺。 这些年,史贵妃有宝玺在手,阖宫宫务由她一言而决,十分畅快顺意。皇后宝玺复归清元宫,就相当于褫了她一半权柄,日后再要降旨,便须到清元宫奏请皇后同意才行。 思及此处,史贵妃勃然作色斥道:“皇后宝玺由本宫代掌,是当年陛下的旨意,如今娘娘不先知会,不知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擅自取回,如此不告而取,行径与贼偷何异!” 李善用恭谨有礼地躬了躬身,语气却是冷冰冰的:“皇后娘娘要取回自己的宝玺,何须知会贵妃娘娘?至于陛下处,皇后娘娘自会交待,就更与贵妃娘娘无关了。” 史贵妃眯起了眼睛,语声低沉地对皇后说道:“既然尚未禀告陛下,娘娘还是将宝玺交予本宫为好,不然便是违逆圣旨,非人臣所为。” 听史贵妃语带威胁,皇后不由担心她会到皇上面前挑拨是非,到时候皇上必定会来清元宫发难,二人又要彼此争吵一番,觉得十分头疼,踌躇地看了李善用一眼,思考着不然还是把宝玺还给史贵妃吧。 李善用一见皇后的眼神,就知她软弱怕麻烦的毛病又犯了,生怕她一句话就将宝玺还给史贵妃,令自己一场辛苦

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于是不及细想,连忙抢着说道:“老话说夫妻之间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皇上与皇后是夫妻,有事私下商量便是,哪有什么违旨之说。这皇后宝玺清元宫留定了,贵妃娘娘还是收了觊觎之心吧。” 李善用没想到,她这话一出,皇后与史贵妃竟齐齐变了脸色。皇后皱起眉头,似有怒意又似被勾起了什么回忆,史贵妃则是愣了一会儿,才讥诮一笑:“你这小丫头,看身量也就十二三岁吧,知道什么是夫妻?敢在这里侃侃而谈,也不怕闪了舌头!” 李善用不由一怔,这才想到不该失言,在皇后与贵妃这失宠之妻与盛宠之妾面前,提什么夫妻?可不是令两个人都不自在么。何况她一个未婚配的女孩子,在人前说这等话,也实属无礼。 史贵妃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会儿李善用的脸色,目光冷冽地盯着她道:“你这小丫头,是叫李善用吧?我头一次见你,就知道你不是个省油的灯,眼下看来的确麻烦。不过,你可知道,在这宫里谁要是敢给本宫添麻烦,自己就少不得会有麻烦。” 这高高在上的口吻中,内蕴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跋扈之意,令李善用的眼前浮现出掖庭令傲慢的脸和商管事淋漓的鲜血,她垂下头,以厚厚的刘海遮掩眉间涌起的厌恶之色,恭谨说道:“娘娘说笑了,臣依足宫规行事,从来不怕有麻烦。” 史贵妃冷冷地盯着她片刻,唇边浮起一丝浅淡的残忍笑意:“不信邪的人,本宫倒也见过不少,可惜他们后来都不敢不信了,希望你能坚持得久一点。” 说罢,史贵妃站起身来,瞥都没瞥皇后一眼,便扬长而去。 被史贵妃盯着的时候,李善用只觉自己头上仿佛落了一道毒蛇窥伺猎物般的冰冷目光,直到看着她走出殿外,才觉得头顶的那股慑人压力渐渐消散了,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几乎同时,上首也传来一声重重的呼气声,皇后向后靠在椅背上,惊魂未定地说:“她就这么轻易地留下宝玺,自己走了?” 皇后与史贵妃交锋,自来败极多、胜极少,自从李善用来了清元宫,居然连获大胜,皇后都不敢置信了。 李善用定了定心神,思量片刻,才答道:“此事未完,娘娘还不可松懈。史贵妃不可能甘心将宝玺拱手相让,只因这里是清元宫,她无法强夺,才暂退一步,回去必定会求皇上做主。以皇上对史贵妃的宠爱,想来今晚便会来清元宫质问娘娘,所以今晚才是真正的硬仗。” 皇后叹了口气:“可不是么,每回都是这样,她不顺心了就去挑拨皇上,偏皇上还就吃她那一套,每次都来争吵,唉……” 李善用的目光坚定起来:“娘娘不必忧心,臣早已定下良策,只要娘娘肯信任臣,今晚这场硬仗,臣保证娘娘定能得胜。只是,娘娘务必给臣交个实底,您与陛下的关系,究竟如何了?” 史贵妃回了昭阳宫,衣裳未换、簪环未卸,连一盏茶水都不用,立即召来今日随行往清元宫的宫人和昭阳宫内当值的宫人,在殿外跪了满满一院子。史贵妃坐于殿内,将人一个个叫进来,亲自审问。 银红身为二等宫女,自是首当其冲,听说失了宝玺,登时如遭雷殛,她知道史贵妃的性子,越是大事越沉得住气,此时虽然面如平湖,内里只怕活撕了她的心都有,于是不敢有丝毫隐瞒,将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接着,其余涉事宫人逐一入殿回禀自己的所见所闻,互相印证,稍有抵牾之处,立刻将供述之人拿下打着问,直到问清楚为止,全然不容半点作伪的余地。 今日之事本来并不复杂,审问又是雷霆万钧之势,众宫人莫说隐瞒,连言辞闪烁、说话含糊些都不敢,

有胆小的连与此无关的错处都忍不住供了出来,于是不消一时半刻,史贵妃便问明了真相。 “银红当差不谨,冲撞了本宫,送宫正司打二十板子,降为三等宫女,本宫位下永不叙用。那个偷藏私房银子预备传递出宫的,让带她的宫女领回去教导,本宫没空管这些琐事。其余人没有过犯,各发一百钱压惊,让他们以后恭谨当差。” “是。”廖青青习惯了史贵妃雷厉风行、赏罚分明的行事作风,对此并不意外,躬身应了,却行两步便要去办。 “等等。”史贵妃又叫住了她,“先不忙去宫正司。你速去明光宫一趟,请怀恩想办法引着皇上去资善堂,再去资善堂告诉湉儿,务必求皇上今晚同他一道来昭阳宫用膳。” 廖青青应了“是”,匆匆忙忙地去办事了。史贵妃坐在殿内,弧度优美的杏目渐渐透出凶戾之色,声音低沉微哑地自语道:“莫以为你得了个李善用就有了臂膀,这条臂膀我能让与你,自然也能砍了去!” 皇帝燕寝明光宫外,当值的禁军环拱肃立,明光宫管事牌子怀恩带着几个内侍于廊下垂手默侍,四下里肃穆静谧、落针可闻。 正因环境如此安静,此时自殿内传来的那一声清脆响动,便犹显刺耳了。有个才到御前不久的内侍被惊得一抖,以为是磕碰了什么瓷器,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进去收拾,伸脖子想往内里探看。怀恩见状,当即侧过头去,以目光示止。 怀恩在御前当差已有三十余年了,先后侍奉过两代帝王,对这个声响极为熟悉——这是今上将批奏疏专用的朱砂御笔搁在笔山上的声音。其他练字作画用的御笔都不是这个响动,先帝搁笔时也不是这个响动,只有当今皇上批完奏疏以后搁笔,才是这个响动。 怀恩面上神情一丝不动,却在宽大的衣袍之下,暗暗地开始活动因久立而僵直的双腿。 皇上喜静,批奏疏时不许任何人在殿内,批完了就会叫人进去伺候,现下估着时间,差不多该要叫人了。果然,怀恩正想着,就听见皇上在殿内唤了一声“来人”,他立即回转身,便有两个守门的内侍用力推开紧闭的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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