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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出东宫后我扶二皇子登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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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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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正司的现任宫正曾历三朝、年高德劭,因功加封通义郡夫人,已久不理事,平日庶务皆由郑司正率许典正与诸女史处置。 听闻毓秀堂有人来访,郑司正亲自出面接待,以表重视。待得知李善用的来意,郑司正第一反应便是拒绝,直到她呈上了教习女官的亲笔信,郑司正登时面容一肃,片刻不敢怠慢,起身引了她前去拜见宫正。 李善用见到宫正时,这位执掌阖宫责罚戒令的宫正司掌印女官未着官服,只穿了一身家常衣服,面容慈祥和蔼,看起来毫无凌厉威严之态,甚至不如郑司正神情端肃,就像个市井间普通人家的老太太。 李善用得了教习女官教诲,丝毫不敢以貌取人,越发加了几分小心,毕恭毕敬地行礼拜见,然后呈上教习女官的亲笔信。 宫正拆开信封,看了几眼就先笑了:“阿惟这丫头还是那么赖皮,说闭门就闭门,这些年连茶叶都不肯送过来几两,现在用到人了,才想起我来。” 阿惟,是谁?李善用怔愣了一瞬,才想起来女师的闺名就有一个“惟”字。她不禁暗自咋舌,教习女官入宫六十年,执掌毓秀堂亦近三十年,年高位崇、无人不敬,听说当年连先帝与诸王都尊称一声“女师”,敢于称呼她“阿惟丫头”的,李善用就只见过这一位。 听到宫正提起毓秀堂特产的茶叶,李善用便将提前准备好的茶叶呈给宫正,大方笑道:“女师知道您喜欢毓秀堂的茶叶,特命我将今年的新茶包了三两,赠予宫正。” 宫正拿过茶包,锱铢必较地掂了掂分量不缺,又凑到鼻端一闻,这才笑得眉眼弯弯:“不错,就是这个味儿。多年不见,阿惟制茶的功夫又长进了。” “小郑啊,”宫正清了清嗓子,将郑司正叫过来,“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既吃了人家的茶,这孩子就你收下吧,多费心好好教导几日,休让人说咱们宫正司拿了东西不做事,耽误人家弟子,让我在阿惟面前丢人。” “是。”郑司正连忙答应。 吩咐完郑司正,宫正又把李善用叫到跟前,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了一会儿,笑道:“是个灵秀端正的好孩子,难得阿惟这把年纪,还能遇到如此合心意的弟子,怪不得这么舍得下本。你呀,就跟着郑司正吧,遇事多看多学多思,别辜负了阿惟对你的期望。” “是。”李善用也恭敬答应,与郑司正一同告退了。 既然得到了宫正允准,李善用就名正言顺留在了宫正司。平日里,宫正司差事清闲,她只需跟着郑司正学习宫制、祖训、则例,晚间则需偶尔同几名女史往后宫各处巡视宫人是否有当差不谨、违犯宫规等情状。 如此太平了一个月,李善用把该学的宫规都大致学了一遍,后宫中突然发生了一桩案子,表面上看起来不算大案,却是连皇上都惊动了的一桩要案。 犯事的是昭阳宫的一名三等宫女,名叫棠梨,犯了过错被史贵妃下令逐出昭阳宫,因天色已晚便暂时看押起来,预备第二日再送来宫正司处置。谁知当天夜里,棠梨竟趁看守不备逃了出去,却不知为何没有逃往宫外,却闯进了一等宫女樱草的卧房内以剪刀自戕了,幸而那剪刀不够锋利,棠梨剧痛之下失了力气,并未致命。 依照宫规,宫人自戕是大罪,侥幸救活的要处以死罪,死了的也要戮尸。何况事发当夜皇上就宿在昭阳宫,樱草是史贵妃的贴身侍女,卧房离贵妃寝宫不远,倘若棠梨一念之差持金刃入了寝宫,后果不堪设想。 史贵妃夜间被喧哗之声惊醒,得报此事勃然大怒,命人即刻将棠梨押送宫正司,着令从严治罪。 犯事宫女和昭

阳宫初审问出的口供等案卷连夜送到了宫正司,郑司正在睡梦之中被人叫醒,听说是这样的事当即披衣而起,吩咐人即刻去请许典正前来会商。然后又想了想,李善用来了这些时日,该学的学得差不多了,却还遇到没什么机会参与办案,便命人也将李善用请过来。 李善用自从参加毓秀堂招生考试的时候,同廖缪缪学会了睡前将衣物摆放在最顺手的地方,以便及时响应夜间传唤,这个好习惯就一直保持至今。夜间忽然被人敲门叫醒,说是郑司正有请,她就手脚麻利地穿好衣服,速速出门去了。 到了议事的地方,便见郑司正眉头紧皱着正在看一份文书,李善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上前行礼,问道:“不知司正深夜传唤,所为何事?” 郑司正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派去传话的人才刚走片刻,没想到李善用这么快就到了,她不由暗自点头,不愧是毓秀堂弟子,小小年纪便不同凡响。 “你来了这么久,也该学着办案了,眼下正有桩案子,一会儿许典正过来一起商议,你跟着一起听听。”郑司正把昭阳宫送过来的案卷递了过去,“案情等许典正到了再说,你可以先看看案卷。” 李善用接过一看,方知是这样的一桩要案,先谢过郑司正栽培指点,然后坐到一旁认真翻阅起来。 过了一会儿,许典正也哈欠连天地赶来了,口中嘟囔着抱怨:“又出什么事了?这些宫人哪,每日里当差不累么,怎么还有这么多精力惹是生非?就不能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吗?” 见人到齐,郑司正便将案情介绍了一遍,李善用也将案卷交给了许典正。 趁着许典正看案卷的工夫,郑司正考校李善用:“依照宫规,宫人自戕,该当何罪?” 李善用来宫正司这些日子,已将宫规记熟,不假思索答道:“凡宫人在宫内自尽未死,持金刃者处斩监候,自缢者处绞监候,死者皆戮其尸。” 郑司正又问:“依你看来,此案该如何处置?” 这样一言便断人生死的场面,李善用还是第一次遇到,饶是她机变敏捷,也不由得迟疑了片刻,犹豫着没敢说话。 许典正却是办老了案的,粗粗翻看了一遍案卷,发现此案案情清晰、脉络简单,本人口供对所犯行径供认不讳,与证人口供亦相合无悖,物证俱在,便看向郑司正,说道:“这案子倒是简单,该审的昭阳宫都审问清楚了,那就依宫规办理,将人送交大理寺秋后问斩吧。我一会儿写个条陈,呈给司正,可否?” 棠梨只是一名三等宫女,这样的低阶宫女犯事,一般都是主位娘娘如何发落,宫正司便如何处置。因此案惊动了皇上,史贵妃为避嫌才连夜移交到宫正司,可是昭阳宫送来的不仅有案犯,还有全部的口供和证物,这就是催着宫正司尽快结案的意思了,宫正司又何必横生枝节。 许典正请示郑司正,李善用亦望向郑司正,但见她并无他言,只消略一点头,棠梨的性命便要如此定下,李善用再也忍耐不住,连忙出声:“岂可如此草率!” 许典正蹙眉道:“此案人证物证俱在,本犯亦已认罪,依宫规处置,何谈草率?” 李善用急道:“连人都不亲自审问,就要定罪,还不算草率?我刚才看过案卷,棠梨入宫多年,并非新人,怎会不知宫人自戕是重罪?若非走投无路,她岂会如此行事?若是只以自戕罪名处死棠梨,而不追究其后的隐情,姑纵了恶人恶行,我怕日后还会有悲剧发生。” 许典正眉目一松,似是轻嘲李善用的幼稚:“人是史贵妃命人送来的,早已在昭阳宫中审问过了,口供上也按了指印,既然

没提其他,就是无事。此案看似只有一名三等宫女涉案,实际上却将皇上、贵妃俱牵涉在内,我等不宜深究,按贵妃之命办事便是了。” 李善用摇头道:“典正此言差矣。涉案宫女不止棠梨一人,皇上、贵妃固然不能查问,但那一名一等宫女难道还不能传唤来一问吗?” “你是说……” “若非怨恨至深,棠梨自戕,为何不在自己房中,偏要在樱草房中?樱草于此案必定牵涉不浅。” 许典正一怔,她不敢违逆史贵妃之意,急于结案了事,倒的确没有想到这一节。她踌躇了片刻,看向李善用:“你要传唤樱草?可她是史贵妃的贴身宫女……” 李善用面容一肃:“我入宫正司时候尚短,但也知宫正司掌纠察宫闱、责罚戒令,倘有一日史贵妃有过,也须纠举上奏,岂有畏惧一名宫女的道理?” 许典正苦笑摇头,看着挺机灵的一个孩子,没想到竟是个书呆子,这样的雄心壮志,她年轻热血之时何尝不曾有过,可是在宫里待了这许多年、见了这许多事,早就明白许多事不可强求的道理了。这孩子却还年轻不谙世事,行事不知圆融,却不知郑司正会如何教导于她。这样想着,她便以目光征询郑司正的意见。 郑司正思忖片刻,下了决断:“小李女官来宫正司已有些日子了,宫规卷册俱已熟悉,便将此案交予你查办。如需查案卷、传人证都由你,只是要在三日内结案,否则便按许典正的意思结案。你可愿意?” 在李善用看来,这便是支持她、给她机会亲自调查的意思了,于是连忙躬身称谢:“多谢司正,必不辱使命!” 许典正却是轻叹一声,郑司正可真狠心哪,这孩子既然不撞南墙不回头,郑司正就让她自己去撞一撞南墙,等撞疼了、撞伤了,自然就知道教训、小心收敛了。 唉,只盼这孩子能早日醒悟,别受伤太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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