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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遇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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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琳丧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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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心里盘算着要备份礼物,祝贺陆琳产子,因为此事还有颇多讲究,她不大懂得这些,正好过些日子彩云也要生产了,她便想着回家去问问袁老太太。 她回了家,还不等她上正房去打听,袁老太太先过来了:“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莹莹她娘没跟着你?” 春雨连忙让她进屋:“您快进来坐,外头可真冷,我给您沏茶去。她在铺子里呢,您也知道,我也不用人时时伺候,铺子里的活更多。” “你是个好的,自己有能耐,挣出家业来了也不拿腔作调的,可是招人喜欢。”袁老太太拉了她的手,让她在自己旁边坐下,“不用客气,我喝了一上午茶啦。有个事儿与你说。” 袁老太太自从接回了秀秀母女,精神头就一日好过一日,身体看着也硬朗不少,平日里不大来往的老街坊什么的也走动得多了,这会儿就是刚送走了一个熟人。她看着春雨说:“按说这样的事儿不该跟你说,只是你也没个长辈在身边,又是自己当家作主的,我想着不如就开门见山吧。方才来的是花市大街上的老夏,也是我的老交情了,受人所托,给你说了个亲事。” 春雨差点被口水呛到,狠狠的咳嗽了几声,瞧着她。 “这孩子,不说害羞吧,怎还一副吓着了的样子。”袁老太太笑着嗔怪了她一句,“说的是米市胡同的胡记米铺家的小儿子。他家买卖做得大,那小儿子虽分不了他家传的米铺,却也得了他爹的帮衬,自己开了个杂货铺,生意做得不错,说是原来就在你饭馆吃过饭,后来时常去买你的糕点,还从你铺子里进过货,反正就对你上了心了。那后生我不认得,他爹娘我倒是知道,也算是厚道人家,便来跟你说一说。” “大娘,多谢您关心,只是我这现在实在是没想这些。”春雨完全没有什么可害羞的,就是觉得有几分尴尬,“我还打算再开两间铺子,再置办处宅子,真的是没有时间呢。” 袁老太太就多看了她两眼,却没劝说什么,只笑着说:“你个姑娘家却是恁大的志向,眼瞅着要成大老板啦。行,既是这样,我就替你回了他们。” “劳您老人家费心了。”春雨笑笑,转开了话题,“是这样,我还有一事要请教您,我铺子的房东这几日临盆,我想着要送什么礼去贺一贺,却是没个章程,正要求您老人家指点指点哩。” 春雨的态度很明显,袁老太太也不说什么讨嫌的话,转而跟她说起京城百姓间的这些风俗来。 按袁老太太教的,春雨打听到陆琳已经平安生子以后,准备了礼物去看望他们母子。当然,她也没想着能见到陆琳和新生的孩子,毕竟他们此时体弱,能少见外人还是少见外人的好,到了彭府,她就求见见常嬷嬷,不方便的话红缨也行。门房倒是去给传话了,可是看着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完全没 有主家有喜的精气神儿。 看着一身青色素衣的红缨,春雨不好的感觉更明显了。待到表明来意,红缨就抹了抹眼睛,低声道:“路姑娘,多谢你惦记,唉,庆贺之语莫要再提了,小少爷已经夭折了。” 纵然春雨刚才就已经有了不吉的预感,可是听到此言还是大惊失色,手里的东西几乎要拿不住:“怎么会如此?不是生产顺利吗?” “是,虽说奶奶受了些苦,可生产还算顺利,洗三那日小少爷开始出了黄疸,竟是十分严重,喂了药也不成,后来就不能动了,终究是人小,熬了几日,没熬过去。”红缨说着,再也绷不住,还是哭了出来。 春雨两辈子也没有过孩子,并不能完全体会到陆琳的椎心之痛,但是这件事情是个人听了都要揪心难过的,她也不由得落

下泪来:“那后事呢,可办了?大姑奶奶可能撑住?” “不瞒你说,大姑奶奶很不好。”红缨抹了把眼泪,“小少爷是新生夭折的,原就不能进祖坟,彭家祖籍也不是京城,如今只临时买了棺木,把小少爷送到了城北碧云寺寄着,等买了风水地再让他入土。大姑奶奶产后气血大亏,又悲痛至极,还要强忍着操持这事,眼看着要挺不住了,常嬷嬷跟我们几个人昼夜不错眼的守着她,生怕有个什么好歹。” 春雨深吸一口气,问:“可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终归我在外头方便些。” 红缨就露出几分感激之色:“多谢您,现下倒也没什么,等我回去问问常嬷嬷,若是有需要您的,我再去找您。” 春雨就把自己的住址也说了:“白天我都在铺子里,晚上尽可以上家里找我,但凡我能做的,你们很不必与我客气。” 因为春雨提来的礼物里大半是吃的,本来是给陆琳补养身体的,红缨也就收了下来,看着里头给孩子的东西,她又落了泪:“多谢您,等这事过去,奶奶好些了,必是要去寻您的。” 春雨也不多说什么场面话,又问了一下甜姐儿:“你们大姑娘还好?可是吓着了?” 红缨勉强笑了笑:“大姐儿年纪虽然小,却极懂事,日日陪伴在奶奶身边,也是有她,奶奶才没了轻生的念头。” “要不都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呢。”春雨感叹一句,便告辞,“我也没什么要紧事,你快去当差吧,你们也都放宽心,若是你们这些身边的人也成日悲伤哭泣,大姑奶奶更要伤怀了。过些日子我来送租金再找你说话,若有我能做的,只管来找我。” 回家的路上,春雨心里沉甸甸的,不由得想,如果陆晟在,他会怎么做呢?只怕他也没办法,这件事实非人力能及,只能靠时间抚平陆琳的伤痛了。 想起陆晟,大军已经走了一些日子,恐怕已经上了战场开战了。京城里一片太平景象,也没有前线消息传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遇到危险。 想起他临走前跟自己说的话,春雨的心情才稍微好些。她还没有完全理清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当然,好感是有的,欣赏感激这些都有,只有那传说中怦然心动的感觉没有,或者曾有过些瞬间,她没有留意到。陆晟那番语无伦次前后矛盾的表白在她看来倒是诚意满满,哦,还证明了他对情感之事并没有多少经验。 她心事重重的回到铺子里,汪牙婆却已经等她很久了。 “路姑娘啊,我今天有两个事儿找你。”春雨刚问了好,汪牙婆就拉了她的手,“铺子里人来人往的,咱们出去说?” 二月末的天气已经不算太冷了,春雨扶着汪牙婆的胳膊,微笑说:“都到了晌午了,我请您吃碗面,咱们慢慢说。对街新开的面馆,做的好卤肉面。” 说是吃面,春雨也点了几道菜,正正经经的请汪牙婆吃饭。汪牙婆连连推辞,直说费钞,春雨便诚恳道:“您老帮了我不少,一直也没正经谢过您,简单一顿便饭,您要再客气,我可无地自容了。” 汪牙婆拿着筷子笑言:“你这姑娘啊,又精明能干,还难得的实诚本分,正该你发财哩。说帮你,我老婆子老脸都臊得慌,我可是都收了中人银钱的,今儿这事儿也是。” 春雨含笑不语,人情关系往来,总得适当经营的,且汪牙婆夫妻信誉很好,对自己也算照拂,这不就主动来送消息了吗。 “头一个事儿呢,是替旁人探口风的。”汪牙婆说起正事来,也不卖关子,“城东青阳书院的一个学子托了我家小姑子说媒,哦,我小姑子是媒婆,说是相中了

你。那人已经有秀才功名,家在京郊,家中有几亩田地,只有一个寡母,人口倒是简单。” 春雨有些无奈:“这是从何说起。” 她显然不感兴趣,对此,汪牙婆并不意外,继续说:“我与你相熟,晓得你是自己做主的,我小姑子就托了我来问问你。” “这可算了吧,人家是耕读人家,既是书院学子,想必还要考功名的,我可高攀不上。”春雨直接拒绝了。 汪牙婆说问问,还真就是问问,闻言一点儿失望之色都没有,道:“就知道你是个灵透的,不过也是,到底是侯府里出来的,不至于一个秀才就唬住了。咱们都不是外人,我私底下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个人家我是不大看好的,怕是打着让你供他科考的主意哩。” 其实春雨也想到这一层了,没想到汪牙婆直接就说了,可见还是对她有几分维护之意。春雨就点头:“那确实是攀不得。”拒绝就是了,她也不想多说什么。 “第二个事儿我觉得才是真正的好事儿,你指定有兴趣。”汪牙婆笑容真切,“城东靠近内城那边出了个新铺子要转手,你可有兴趣盘下来?那可是真正的好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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