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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女娘科举复仇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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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已上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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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毓与顾玉潭心不在焉地攀谈几句,便找借口匆匆离去了。段月棠看着她的背影皱眉:“这孩子怎么毛毛躁躁的?” 顾玉潭眼神有有些淡淡悲悯:“是王闿龄派她来的。” 褚鸯璃沉声道:“她也是王闿龄的同谋?” “怕也只是被蒙骗的可怜小姑娘罢了。” 就像他府里另外的那些女子,从一开始又哪里知道这人的狠毒与残虐。 果然,彭嫣离去没一会儿,王闿龄便急速赶来。他看到站在门口的顾玉潭显然一愣,仔细观察了一番后不免露出希冀之色:“顾小娘子现在大安了?” 顾玉潭语气淡淡的:“说不上大安,只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王闿龄眼神转动几圈,最后还是咬着牙问:“那我身上的蛊虫?” “生息蛊是两只一起发挥效用,我体内这只若死了,你的那只自然也就不足为虑了。” 王闿龄一窒,虽然知道道理是如此没错,但是体内藏着一只蛊虫,总让人无法安心。 “那顾小娘子可否出手将我体内这只也一并杀死?” 顾玉潭作出一脸为难之色:“倒是也可以,只是我体质特殊,可自行排毒。若是要为你解毒,就需要几味珍贵的药材。” 王闿龄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缺什么药材尽管买好了,他不缺钱。 顾玉潭缓步走近,直到他面前才停下脚步,低声说:“这需要的第一味药材,乃是生息草。” 生息草是金县的特产,且无法人工培育。按理说金县有这样珍希的草药应该早都富裕了才是,但是这生息草十分神奇,只有在采摘后一刻钟内方有药效,一刻钟一过,就会化成一株无用的枯草。 所以王闿龄为了救命,就只能带她回金县,这也是她的第一步计划。 果然,王闿龄几度天人交战后,还是试探着问:“只需要生息草?” 顾玉潭摇摇头:“要试过之后才知道,或许还需要另一味更难得的药材,只是我现在还不能说。” 王闿龄咬牙点头:“好,那便劳烦顾娘子随我去一趟金县。” 顾玉潭颔首。 等到王闿龄回去准备相关事宜的时候,顾玉潭才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了大家。段月棠几人都很是担心:“你去他的地盘,这岂不是羊入虎口?” 顾玉潭将自己在他回忆中看到的那一幕告诉了他们,彭嫣有些将信将疑:“这蛊虫当真如此厉害,能让两人的回忆都暴露在彼此面前?” 顾玉潭摇摇头:“我体内的是母蛊,所以他应当是看不到我的记忆。” 她其实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只是因为王闿龄到现在为止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所以她觉得应当是没看到。可她不知道的是,王闿龄其实也看到了她的回忆,只是没有那么清晰,但是看到之后却更加惊心,因为在她记忆中的许多东西,已经远远超出了王闿龄的认知。也正是因此,王闿龄才会坚信她一定有解蛊毒的方法。 王闿龄自是找借口向府学休了假,因为他和顾玉潭明面上看,都是这次胡尧行刺的受害者,所以府学很容易就给了他们半个月的休假。只是几位夫子都叮嘱顾玉潭养好身体后还是要时不时看看书,毕竟距离明年乡试只有不到十个月了,而参加女子科举的学生们,都只有这一次机会。 告别了众位夫子,顾玉潭先拜托李朝送母亲和彭嫣回家。段月棠有些不愿:“娘与你一同去吧,实在是太危险了。” 顾玉潭撒娇:“娘,

这次去还不知道面对怎样的处境,如果您在身边,我一定会分心的。得确保您安全,我才能放手去做事呀。” 段月棠很是担心,但是架不住女儿软磨硬泡,最后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李朝走前深深地看了顾玉潭一眼:“其他事情都不重要,你要珍重自身,万万再不要以身涉险,这才是最要紧的。” 顾玉潭只当做朋友的正常关心,笑着应了:“你也是,照顾好自己。如果方便的话,帮我多照看照看我娘,谢谢啦。” 李朝离去后,顾玉潭一回头,却正对上谢崇椋有几分不悦的眼神。她吓了一跳:“怎么了?” 谢崇椋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褚鸯璃,到底是不好说出口,只能闷闷地哼了一声。 褚鸯璃挑挑眉,过来牵着顾玉潭:“我看谢夫子肯定是这几日劳累了。你也身体刚好些,咱们回去吧,明天一早还得出发呢。” 顾玉潭不疑有他,便帮着劝道:“说得也是,蕴之你也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这段时间确实是劳累了,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谢崇椋的脸色因那声“蕴之”和缓了几分,自我安慰李朝不过还是个小孩子罢了,与他斤斤计较什么。 第二日一早,王闿龄便带着几人出了城门。顾忌着自己清贫学子的人设,他便只让马车停在城门之外。 即便顾玉潭已经从他的回忆中得知了他生活的奢靡,但是看到那精致豪华的马车时,还是忍不住咋舌。即便是当初褚家送她们进程的马车,也与这无法比较。 她摸了一圈马车底座上镶着的金边,看到车窗上嵌着的几块玉璧,到底还是忍不住嘲讽:“王夫子果然是与李公垂殊途同归。” 李公垂便是李绅,因所作的两首《悯农》闻名天下。每个人读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时,都以为李绅便是一位很懂得民间疾苦的诗人。可是事实是他晚年发迹后,其奢侈的作风令人发指,动辄一顿饭就要花费几百乃至上千两银子。 他家中私妓成群,成日里高歌艳舞。除了“皇族卿相”,其他人一律不见。甚至大冬天的时候,还要求治下民众下深水捕捉进贡用的文蛤。 套用现代流行的一句话“屠龙少年终成恶龙”,李绅得势后早已不是那个少年尝尽人世辛苦,一心为民做主的悯农诗人,而面前的王闿龄也早不是那个出身农家、心怀大义的谦谦君子了。 王闿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到底顾忌着自己身上的蛊毒,只能听着顾玉潭的嘲讽不发一言。 几人上了马车后,看到车内的美酒佳肴更是感慨,就连身下铺着的褥子,都是罕见的整张虎皮。连出身富户的褚鸯璃,也皱着眉道了一声“罪孽”。 金县路远,马车足足走了一天一夜。车上储备齐全,倒也不需要再找吃饭下榻的地方,第二日巳时,他们终于到了金县。 而同样的,在城门外王闿龄就叫马车停了下来,一行人下了车,他便让车夫自行去将马车藏到“老地方”。 谢崇椋看他如今的鬼祟样子,哪里还有当初看到的清朗气度,没忍住冷哼一声:“真是鼠辈!” 王闿龄对着谢崇椋可就没有对顾玉潭那么忍让了,回怼道:“谢师弟生来便在富足之家,几时又体会过度日的艰辛和旁人的白眼,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谢崇椋大怒:“你!” 顾玉潭冷笑:“照王夫子这般说,幼时过得穷苦,那长大后便该拼命压榨百姓?难不成你幼时受的白眼都是他们给的?” 王闿龄忿忿闭嘴,

到底是不敢再争辩什么了。 他带着几人去了一处小院,这小院已经快到了山脚之下,避开了闹市的喧哗。小院中有两个仆妇,看她们比划手势,顾玉潭等人才知道她们都是哑巴。 这两位哑仆带着顾玉潭等人去安置,而王闿龄则是命人速速去寻这生息草。 顾玉潭看着这方小小的院子暗自皱眉,当时王闿龄的记忆只是在她脑中闪了一瞬,她来不及看清更多的细节。所以只知道那些可怜的女孩子都统一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但是具体在哪里,她并不知情,而且看这小院,也并不像是能容纳那么多人的地方。 那两名哑仆离开后,她便暗自在小院中寻摸,只是找了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王闿龄就一脸兴奋地回来了。 “找到了,生息草!” 他拿着一个木盒快跑过来,顾玉潭接过去打开一看:圆锯形的叶子,叶子周边一圈是墨绿色,中间却又遍布着暗黄色的小圆点。拿到鼻尖闻了闻,是有一股仿若海水的咸咸的气息。 顾玉潭心下纳罕,自己只是无意间在书上看到过这种草药,知道它的唯一产地是金县,如今看来,确实神奇。她点点头:“将它拿去用水煎半个时辰,再就着水服下便好。” 王闿龄怀疑:“这么简单?” 顾玉潭斜眼:“你若是不信就另请高明吧。” 王闿龄看了看她红润的脸色,觉得很有说服力,连忙赔笑:“哪能不信,我这就命人去煎。” 顾玉潭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眼神越来越冷:“鱼已上钩,剩下的事情就该我们布置了。” 她附耳对着谢崇椋交代了几句,谢崇椋初时还有些疑惑,听到后面渐渐展开眉眼:“好,我现在便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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