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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尸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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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病缠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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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钰接过药童的单子,细细看起来。 花已向坐在滕钰身旁,侧着身子垂眸也去看那张药单。 他看不懂,低声问道:“你姐姐从宫中出来就直奔药房,是为了来买什么,还偏偏要掩人耳目,不让灵云去买。” 滕钰皱眉:“都是补身子的,多给姐姐拿一些吧。” 她又看了一遍,点着一味“窗花雪”说道,“这药材是冬日湖泊浮木上的一层白霜所结,太寒之物,姐姐的身体受不了这个药性,不知道是哪个庸医给的药方,把‘窗花雪’和‘莲花白’弄混了。莲花白是正好配得上这方子里的其他药,而且两种药格外接近,你去给姐姐拿‘莲花白’就好。” “是。”药童应答。 滕钰又检查一遍,才将方子交给药童。 药童走了,花已向笑着问:“是不是明天又要去公主府了?” 滕钰说:“过两日吧。” 她总觉得自己偷偷摸摸的对不住姐姐,因而也不敢去公主府迎上她炙热的目光。 “那今晚就依旧在我府上用膳,还有明日、后日。”花已向漫不经心的说道。 滕钰撇撇嘴,吃了两口花已向特意带来的酥糖抱怨说:“你应该去准备届时见面的礼物了,我姐喜欢色彩鲜艳的,而不是现在和我躲在药房里窃窃私语!” 万一姐姐拒绝了这门婚事,以后她势单力薄也不知能找到什么办法继续保护姐姐。 滕钰叹口气。 花已向眼含狡黠的笑意,眼眸中波光轻颤,缓缓开口:“我当然不了解长公主的喜好,毕竟我又并非真的心悦于她。” “我姐姐那么好,才不是你们这种臭男人能配得上的!现在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要是你以后敢动我姐姐一根汗毛,我绝对饶不了你!”滕钰怒瞪着花已向,好似真的生气般。 花已向嘴笑漾开一丝浅笑:“我都听你的,那接下来怎么办?” 滕钰整了整衣衫,跳下椅子:“看你笨的那个样子,就连招姑娘喜欢都不会!” 花已向故作幽怨,眼底有一丝未察觉的柔情:“我确实不会。” “笨哦,我带你去选吧!” 花已向目的达成,也站起身,心间荡漾过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正好,滕钰也缺新衣服新首饰了。 *** 孟葵从药铺出来,大包小包回到公主府。 灵云迎上来,赶紧将东西接去:“主子,这些放在何处呀?” “一会儿我去小厨房熬药,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操心。对了,若是有人问起关于我身体的,你就说三天前感染风寒了。”孟葵吩咐说。 灵云小脸忧愁:“听起来今日进展不太妙啊。” “确实,要不然你就要随我嫁人了,赶紧去吧!”孟葵支走了灵云。 她返回屋内将药材轻点一遍,将其归置成一小摞一小摞。 这些药材乍一眼看都是补身子的,属于阳气鼎盛气血通顺之类,只有一位“窗花雪”属极阴。将药材用特定的顺序方法混合,加入蓝兔兔的蛊毒,最后再导入煮沸的“窗花雪”,便是奇药。 看起来是无可救药的不治之症,要养好少说也需要三年五载,但其实“窗花雪”的作用就是让药效浮于表面,而不入肺腑肌肤,等待大功告成,腾卓也不想着这婚约了,她便可以自行解毒。 这方子是她奶奶流传下来的,小时候

翻箱倒柜不懂药材的珍贵,为了不上学给自己灌过一次药,后来被奶奶打红了屁股,老实了好几年。 这次又要重操旧业了。 整个下午孟葵将自己憋在小厨房内鼓捣,等到用膳时刻,身上沾染着一身药味出来,捧着一碗蓝盈盈的药汤。 蓝兔兔捏着鼻子问:“这东西能喝吗?娘亲,我现在很担心你的生命安危啊。要不然你和爹爹私奔吧,万一真死了呢?” “不会的,这药我喝过,是很难受。要是让我嫁给一个陌生人,我得难受大半辈子,而且还无法发疯手持菜刀砍杀,谁让他是个将军呢,能一掌把我拍死!”孟葵吐槽。 蓝兔兔:“……娘,也不一定哦。” “他能拍死老虎耶!” “……哦,那拍死你确实不成问题,娘,喝药吧!” 孟葵一饮而尽。 浓郁的苦腥味从喉咙划过,其中还夹杂着一种奇怪的羊膻味,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踩着泥印子的黑羊在喉咙里跳舞。 孟葵两眼发黑,头脑懵懵,忍住想要干呕的冲动颤颤巍巍回了房间。 药效来得凶猛又激烈,孟葵吃过最后一碗鸡汤小混沌后的一个时辰,开始吐得昏天黑地。 灵云吓了一跳慌忙问:“主子,您这是吃了什么药啊?要不要紧啊!” “没事,正常,等到明天正午有人来和花已向的宴会之事,你就说我病了,病得很严重。” “主子,您就算要装,也对自己身体好点啊。”灵云擦着孟葵额头上挂着的冷汗。 主子这样子,根本不像装病啊! “你就当我病了,好好照顾我就行,去吧。” 孟葵一躺,头砸在枕头上,一阵刺痛。 这么难受的吗? 是不是身子骨不行啊! 算了,过了这段时间适应就好了。 灵云着急得嘴里发苦,虽然说装病,但主子的疼并不是演出来的,眼下的晚膳都吐了出来,不如再去熬点酒酿圆子汤,万一半夜缓和了可以再补充些。 她正急躁得往小厨房走,正好遇见迎面走来的乐翊。 乐翊瞧出灵云的焦急,问:“什么事?” 灵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最后纠结一二说:“主子病了,我去煮糖水。” “去吧。” 乐翊看向灯火通明的卧房。 这孟葵从今日进宫之后就再也没找过他,出宫后先去买药,回来又忙叨不停?难道是为了拒绝腾卓的提议所以装病? 乐翊猜想到一二,其实腾卓早就有把孟葵或者滕钰嫁给花家的打算。花已向的父亲花爀用兵老练,而且与章尉勇和白行止不同,花爀的用兵有一种特有的诡计,兵力不多但神出鬼没,配合南乌特有的巫蛊之术,打得他们十分艰难。 南乌虽然看起来腾卓当家,但权力也并非高高攥紧在手里,滕厉母亲方纥背后所代表的方家势力,以及默默支持腾青州的老臣都将腾卓的手中的权力稀释。为了保住自己地位,杜绝出现弑父夺权的惨剧,他必须稳住羌族,又拉拢花家。 所以,今天腾卓应该是通知孟葵,再为她和花已向创造条件。 乐翊想到这里,心中有些酸涩,像是蔓延的荆棘缓慢的缠绕住他的心脏。 如果这里不是南乌,有无数种解决的办法,但此时他自身难保,大周未回,仇恨未报。

空有一身武艺和魄力是救不走孟葵的。 乐翊深吸一口气,力不从心也让他有些焦躁。 他不知道花已向为什么突然求亲。 真的要动他的人吗? 不安好心。 “……灵云。” “……灵云。” 屋内传来孟葵干哑的声音。 灵云不在,乐翊推门进入,撩开珠帘,只见孟葵惨白着脸,较弱无助的靠在软垫上。 她脸色真的太难看了,如同溺水之人,说话间还咳嗽着,听着似乎都要把肺腑吐出来了。 乐翊倒了温热的水递给孟葵:“真病了?” “咳咳、装的、就是有点真……咳咳……”孟葵也没道谢,将水灌入喉咙,她身体又冷又热,额头渗着汗,但脚下异常冰凉。 刚才让灵云拿了两床厚被子,但小腿之下的汗几乎把被子都浸透了,她整个人极度缺水。 “慢慢喝。”乐翊没想到孟葵装病,却看起来这样严重。 “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你哪里冷?”乐翊皱眉,摸了摸孟葵的脑门,笃定说道:“我会有办法退亲的。” “我药都喝了,你说这些都晚了。”孟葵抱怨道,她指了指脚,犹豫了半天吐出一个字,“冷。” “我给你捂。”乐翊坐在床尾,深入被子摸到了她冰冰凉的脚踝,真的如同一坨冰块,冻得他双手隐隐发疼。 当炙热的手掌接触冰凉的肌肤,孟葵松了口气,她的身体好似不会发热一般,只能让体暖之人抱着才不至于热量流失。男人的手掌很暖和,他将自己的脚放于他小腹的位置,将旁边的帕巾裹在她的脚上上,揉着她脚踝上的穴位,热量一点点涌起来。 “这样好些?” “好点。”孟葵眨眨眼。 乐翊垂眸:“你不该这样糟蹋自己。” “我糟蹋,我这叫自救!”孟葵翻了个白眼,“过一两天就舒服了,等我重病的消息穿出去我便解了。” 乐翊又不说话了,眸色越来越深,认认真真擦拭按揉。 灵云端着酒酿糖水愣了一瞬:“主子,您刚才吐了嘴里苦,我煮了些甜的。” 孟葵点头。 乐翊问:“怎么吐了?” 孟葵说:“废话,我这样子像吃得下去饭的吗?不过这药效也太猛了。” 乐翊伸手:“给我吧,我喂。” 灵云支吾一声,递给乐翊又退出去了。 虽然她奇怪为什么乐公子会突然出现,而且还坐在主子的旁边,不过一想两人的关系也就了然了。花小将军固然很好,但入不了主子的眼啊,她心里已经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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