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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撩书生 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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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死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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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齐荀将此事说开,陆瑶珂不是一点也没想过。 尽管齐荀心思让人捉摸不透,行事作风也总是出人意料,甚至先前对她的态度也让她十分难忍,但在陆瑶珂心底深处,对齐荀竟还有一股说不清的依赖感。 也许是过去太过深刻,每每和他接触,身体都会不自觉恢复从前的熟悉感。 可是齐荀现在的性子,她又怎么摸得准? 她又怎么能拿三个人的性命去赌她自己在齐荀心中的分量? 她与齐荀的关系,早在他们初次重逢之后,就已经彻彻底底无法反转。 早年间她对齐荀那点可怜的心思,也在这段日子的磋磨之下消失得一干二净。 齐荀若当真对她有意,这些日子却也从未提过复合之事,只是不明不白地让她陪着。她该有多傻才会拿旁人的性命去赌? 从思绪中抽离,陆瑶珂敛去眼中的情绪,道:“没什么别的事,只是想邀请夫人正月十四去西山的道观一聚。世子若是方便,那就劳烦世子代我向夫人说一声。” 说罢站起身,道了句:“多谢世子。” 朱煜双眸微动,这副疏离的态度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话我会给你带到。” “既如此,便告辞了。”陆瑶珂正欲转身离开,忽然听身后响起一声:“等等。” 陆瑶珂疑惑地回过头,却听他问:“这玉龙可是你掉的?” 陆瑶珂一惊,这信物怎么会在他那儿?! 她忐忑地从世子手中接过,检查了没有差错后才放进袖中,看世子的样子,似乎对这玉龙一无所知,陆瑶珂不由得放下心。 朱煜悬空的手攥了攥,听她道了谢后,又有些没趣地放了下来,喃喃道:“也不必对我这么客气。” “世子说什么?”陆瑶珂没听清。 朱煜摇了摇头,看着窗外的枯树,薄唇轻启:“......没什么。” 陆瑶珂离开了屋子。沿着游廊走了没多久,身后跟上来一位侍卫。 是常在世子身旁的那位。 “姑娘,世子吩咐我送您离开。”龚衍按捺着心底的试探,冷静禀明来意。 陆瑶珂没有拒绝,点了点头让开位子,龚衍却在她身旁停下。 “上次的事,还是要跟姑娘道个歉。”龚衍跟在她身边亦步亦趋,开口道。 陆瑶珂知道他说的是把刀放在她脖子上那次,她一直也没放在心上,笑了笑说:“原也是我走错路了,不怪你。” 龚衍松了口气,抬头往前面的拐弯处看去,装作不经意地开了口:“那玉龙的样式很独特,不知陆姑娘是在哪里买的?” 龚衍心里空悬着,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答案也几乎呼之欲出,陆瑶珂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他。 陆瑶珂面色平静,唇角抿着一丝笑意,她开口道:“只是个不值钱的小玩意,您问这个做什么?” 龚衍心里咯噔一下,他还是让她起了戒备心,只得回道:“家中有一小妹,对这些物件稀罕得很,若是能淘了这个回去,她定然会开心极了。” 陆瑶珂神色稍缓,转身朝前走,声音在冷气中轻飘飘落下:“这物件是一位故人所赠,我也不知何处能买得到......” 龚衍神情一震,思绪久久停留在这句话上,连后头是如何送走陆姑娘的竟也不知了,带着满腹的疑问与难以置信,游荡着回到了书房。 <

/; “陆姑娘送走了?”朱煜放下笔,活动了下手腕。 “送走了。”龚衍低着头怔怔回道。 朱煜视线落在桌上的两幅字上,没注意到龚衍的异常,顺手拿起桌上的字两厢对比,把龚衍叫到跟前问:“哪幅更好些?” 龚衍抬起头,双眸却猛地一缩,世子左手上那字......分明是侯爷的字迹! 不,打眼一看是像极了侯爷的字,但仔细瞧上去却相差颇多。 这幅字他是知道的,是世子从夫人房中摘下来的字,先前还用银框裱着,是陆姑娘写的,只是他先前从未这样近地瞧过。 陆姑娘的字同侯爷的字这样像,还拿着侯爷与他们之间的信物......答案已经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 可侯爷怎么会对陆姑娘这样信任?! 龚衍打从心底深处抗拒相信这件事,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若换成旁人,兴许从见到玉龙的那一刻,他便确认了。可偏偏......是个姑娘! 龚衍并非是瞧不起姑娘,只是他原在战场上刀光剑影许多年,一直是孤身一人,从未了解过任何一个女子,对柔柔弱弱的姑娘家实在无法信任。 可陆姑娘似乎又不太一样。 龚衍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一样,许是她身上沉静的气质让他诡异地放下心来,又或许是侯爷的信任让他无从选择。 朱煜看龚衍许久不说话,只当他是不愿意贬低自己,毕竟他的字迹龚衍一眼便瞧得出,索性拿着字站到窗前,细细查看。 陆瑶珂的字的确会让人惊艳,但他倒不觉得自己写得有多差。 他在笔法上一向没什么天赋,旁人学一年就能练起的框架,他要练上好几年才能追赶得上。所以他也从不跟别人比,字迹固然重要,但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笔下所写的文章。 文所以载道也,其用意才是当中最关键的。 窗外寒风不息,朱煜忽然想起那日陆瑶珂对杜甫诗词的见解。如果她也是位男子,想来挥毫泼墨、妙笔丹青,也不会亚于京城的一众书生。 马车上,陆瑶珂身上一冷,不自觉打了个喷嚏。 定是方才在世子书房被风吹得太久了。陆瑶珂拢了拢衣裳,攥着的玉石微微发暖。 如果侯爷还在,定然会告诉她该怎么做吧? 不......侯爷若是还在,不会让她走到今天这一步。 陆瑶珂嫁到侯府之后,便很少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了,后来凡事也都是由侯爷做决定,她知道他会一直护着她。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分明还是几年前的事情,陆瑶珂却已经记不太清了。 时间会带走一切,将过去的波澜抹平痕迹,甚至连他的样子,她都有些模糊了。 唯一清晰记得的是最后一次,他开口说话,将这玉石郑重交到她手中。 到现在,这玉石竟成了她身边仅剩的陪伴。 到了晚上,青竹才回了府。 “主子说了,你的人他已经安全带到,你只管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若是有了别的心思,你的人活不过明日!” 陆瑶珂没有讶异,淡淡点了点头。她原也没抱什么期望,不过是想寻机会支开青竹罢了。 祺儿他们既然已经到了兖州,三爷就定然会留着他们的命威胁她,不到最后一步,三爷不会轻易动他们的性命。

> 青竹交给她的药她也已经都用完了,齐荀瞧上去倒没什么异常,陆瑶珂心里觉得古怪,不过青竹都没说什么,她更不会主动去问。 她却不知道,青竹已经好几次瞧见齐荀力不从心的样子,心里早有了定数。 很快到了期限当日,陆瑶珂一夜没睡,乘马车到达西山时,她脚下不禁有些虚浮。 齐荀扶着她下车,她抬头望向山上,肃穆冷清,脚下忽然一个趔趄,倒在了齐荀怀里。 “小心。”齐荀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陆瑶珂强作镇定下了车,视线暗暗打量身侧之人。 前夜她寻了机会,提起今日来道观一事时,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便让齐荀答应了。 那时她心里还有些忐忑,拿出准备了很久的说辞:“这段日子很感谢齐大人的照顾,但是一直住在你这里总归是不好的,等过了上元,我便要回京了。” 齐荀那时正拿着书卷在看,听到这话看也未曾看她一眼,只淡淡点了点头。 陆瑶珂咬住唇瓣,她没想到齐荀会是这个反应,两人这样不明不白地住在一起,她以为齐荀早把她当成攥在手中的玩物。 如今玩物要走了,他怎么反倒坐得这么安稳? 陆瑶珂心里一点点冷下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早前听说西山的道观上有一寺塔,上次去却没见着。离开之前我想再去一次。” “......和你一起。”陆瑶珂掐着手心,又道,“以前曾和你约定过的,要一起登上寺塔看风光,没想到却是会在兖州实现了。” 陆瑶珂垂着眸子,殷红的唇瓣像是要滴出血。 她一向演技很好。齐荀面色微冷,淡淡放下书卷,神色如常地应下了她的要求。 陆瑶珂轻呼出口气,压着心底的紧张转身去了里间,齐荀静静看着她的背影,双眸一瞬翻涌起墨色的波涛。 既然她执意要去,他便陪她走着一遭,让她亲眼瞧瞧她的选择错得有多荒谬,自此她双翼皆断,再也无法从他身边逃走。 瑶瑶,我与你,至死方休。 二人很快到了道观入口。 齐荀当真如同约定的那般,吩咐庞庆等在道观外,孤身进了道观。 今日来道观的人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清,陆瑶珂往下张望,山脚下的情形一览无余,却没瞧见不同寻常的马车。 她原本抱着期望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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