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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撩书生 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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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再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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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卷着尘土的寒风让齐荀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齐荀缓缓走到她面前,看她冷静地回答衙役的问话,看她沾了脏污的小脸疑惑地转过来,看她墨黑的双眸从惊诧到涌出眼泪,看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流下,他仿佛已经什么都听不见,耳边只余下高山崩塌后嗡嗡的声响。 不顾众人的目光,齐荀将她横抱起走出屋子,搂着她腰的掌心微微颤抖。 衙役不知这一出是什么情况,却又不敢阻拦,待人走后又看向葛知县想要询问,却见葛知县朝他做了个往下压的手势,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衙役摇了摇头,葛知县站在屋门口,看到二人的身影远去了,心里不禁大喜过望。 竟让他赌对了! 随后美滋滋地转过身,心里想着要赶紧把银子给那二人送去才是。 陆瑶珂见到齐荀的那一刻,才明白了廖三爷的用意。 她心里分明清楚一切,但这一路实在艰难,在看到熟悉的脸庞时她还是忍不住流了眼泪。 此刻她被齐荀抱在怀里,脸颊紧贴着齐荀坚硬的胸膛,她不是第一次被齐荀这么抱着,但这一次却感受到他怀里过分温暖的气息。 等齐荀将她带到马车上时,她心底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 马车上没有设暖炉,却比外面暖和的多,齐荀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用沾湿的帕子给她擦手。 陆瑶珂垂下眸子,却感受到齐荀的手心在微微发颤。 “......我没事。”陆瑶珂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可怕,像是被困在荒漠中几天几夜,喉咙也被浸在风沙中嘶哑干裂。 陆瑶珂被齐荀从背后搂着,他的身子将她笼罩,下巴抵在她头上,陆瑶珂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受到他的手在隐隐用力,像是在克制什么。 很快他丢了帕子,将她抱起换到一条腿上,一手将她搂住,一手捞起桌上的茶盏喂到她嘴边。 陆瑶珂有些别扭,但久逢甘霖的渴望让她忍不住凑了上去,小口小口就着茶沿咽了下去,温水顺着喉管往下蔓延,心底忽然涌上一股酸胀。 她吸了吸鼻子,眼圈仍是发红。 齐荀深深看着怀里的人,本就巴掌大的脸现在越发小了,脸上蹭了灰,下巴尖尖的,唇瓣都干裂得起了皮,那双眸子始终垂着,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鹿一样静静倚在他怀里。 从京城到兖州,她该遭受了多少苦? “放我下来。”陆瑶珂轻声开口。 方才她便觉得这姿势有些越界,眼下看齐荀没有放下她的意思,心里有些不舒服。 齐荀沉默了许久,才一手握住她的小臂将她腾空抱起,从他怀里放了下去,这个过程拉扯到陆瑶珂小臂的伤口,她痛得皱了皱眉。 齐荀察觉到不对,问她:“怎么了?” 陆瑶珂咬着唇摇了摇头,面色都因为疼痛失了颜色,齐荀心中一沉,高大的身影凑了过来,手臂被他轻轻握起:“可是这里疼?” 陆瑶珂想抽回手,齐荀却已经掀开她的衣袖,凝了雪一般白的小臂上浮着大片大片的青紫,触目惊心。 齐荀双眸紧紧一缩,握着细腕的大掌不禁用了力。 “嘶——”陆瑶珂受不住忽如其来的力道,苍白的面颊痛苦地皱成一团。 手上的大掌当即松了,又小心翼翼放在她微红的腕上,像是带着歉疚的安抚。

; 陆瑶珂低着头,感觉那道滚烫的视线在自己的小臂上停留了许久,忽然又抬起头落在她的脸上,对面那人不知又看到了什么,气息变得越发凝重。 寂静之中,陆瑶珂忽然反应过来,慌忙抬起手遮住脖颈,却被那人一手挥落。 她慌张极了,她无法揣测出齐荀的心思,但却感受得到他心底的怒气,当一个人怒气攀升到顶峰的时候,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的,陆瑶珂心底发怵,只感觉到一股强势的威迫感,逼得她抬不起头。 齐荀看到了她脖子上的伤口,那是她以命反抗时留下的。 先前她被那二人卖出去后,再醒来就是在方才那间漆黑的小屋里,看到周围都是被绑进来的人,她便隐约感觉事情出了差错。 没多久后,领头人试图侵犯她,她拿玉簪抵在脖子上才逃过一劫,脖颈上自然留下了印记,身子上也因路途颠簸或多或少有伤痕。 后来等她试图逃跑的时候,官兵就闯了进来,再看到齐荀时,她便已经明白了一切。 这途中经过多人之手,甚至还被卖到了一位知县手里,令她沦陷泥泞,不过是三爷精心设计的棋局,守棋人便是坐在她面前的齐荀。 虽然最后这一遭不知道在不在三爷的棋局里,但此时此刻,齐荀定然已经相信,她是真的被绑架至此。 良久,对面的那道视线缓缓移开,紧接着响起一道微哑的声音:“等我回来。” * 午后的日头沉闷地挂在灰色的天上,恹恹的,照不亮周遭的云。 葛知县往平房外走,面上得意洋洋的,似是完全听不见被关押的男子呜呜的叫喊声。 刚走出平房的大门,就看到齐荀走了过来,忙道:“齐大人——” 话还没说完,齐荀就像没瞧见他一样径直走进了平房,葛知县讪讪地闭了嘴,心里又暗自啐了一口。 还没等他转过身,就听到院里传来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 葛知县心里一慌,赶紧跑进平房里,打眼就瞧见惨绝人寰的一幕。 犯事的人被齐荀一脚踢飞,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又被齐荀用脚狠狠踩在地上,那人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尘土飞扬间,醒目的血红缓缓浸入黄土地。 “齐大人——”葛知县慌忙制止,周围的官兵不敢上前阻拦,还在排队的人却忽然叫起好,场面一度混乱地无法控制。 葛知县吓出一身冷汗,他虽然要端了这贼窝,却没想过要把这贼人杀死,毕竟这贼人身后是谁他心里一清二楚,可眼前的这个人他也照样惹不起! 他没想到齐荀年纪轻轻,在官场上崭露头角也就罢了,私下里武功竟也这么高。 葛知县哆哆嗦嗦拿出帕子擦汗,生怕齐荀把人打死,往前挪了一步制止道:“齐、齐大人,你可不能滥用私刑啊!你是巡按御史,应当比我这个知县更清楚律法才是!” 齐荀自然清楚,他再清楚不过。 他看向脚下的那颗脑袋,那张脸狰狞恶臭,一半陷在血泥里,脏污的眼珠拼命地想要往上看,想要向他求饶。 齐荀双眸泛着血丝,像是全身的气血都涌到了头顶,他脚下朝前狠狠一碾,让露在外面的那颗眼珠也瞧不见,连同他的求饶声也变得含糊不清。 他当然不会杀了他,杀了他,是对他的恩赐。 周遭响起一阵阵欢呼声,脚下的人渐渐不再挣扎,齐荀才抬起脚,重重一踢令他翻过身,又顺着他肮脏的身体一一踩过,最后落在两

腿之间。 那人怕极了,但双手被绑在身后,身体又已经被踩散了架,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如鬼煞的脚狠狠踩了下来。 “啊——” 惨叫声盖过了碎裂的声音,尖锐的疼痛从身下一直蹿到头顶,他绝望地张着嘴,如同死过一般。 齐荀理了理衣袍,迈过泥泞不堪的身体,面无表情走出了平房。 葛知县愣在原地,心里一阵阵后怕,他没想到齐荀下手这么狠,却还留着他一口气,让他下半生都不得好过,这样的人心思有多狠辣,他已不敢再想。 他第一次后悔自己想出了个这样的法子,回去后一整晚都没睡好,一闭上眼就是那人倒在血泥里的样子。 妻子不知他为何频频起夜,披上衣裳来到他身边,听他说了事情始末,思索了一会才道:“听你话中的意思,那女子并未见到你的面容?” “是没有看到,但若是日后瞧见了,多半能猜出那人是我,更令人奇怪的是,齐大人和那女子,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葛卫方站在窗前,在月色下回忆今日发生的事。 他故意将那女子放进贼窝,不过是为了激发齐荀的同情心,男人的心思他是很了解的,如果平日里瞧见这样的女子,即便是心里痒痒,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但若是在女子落难时相遇,在怜爱和心动的双重作用下,一般男人哪能抵抗得住,定会出手相助,更何况是这样容色绝妙的美人...... 当时他对这事起码也有八九分的把握,但后来他才意识到,二人之间的氛围实在不像是第一次相遇。 如果那女子当真是齐荀的故人,齐荀知道是他故意把女子送进贼窝,又会怎么对付他? 葛卫方回想起今日那男子的惨状,身上不由得一激灵。 “别担心。”妻子抚上他的臂膀,温声劝慰,“如果二人真是旧相识,听你所说,齐大人应也是极看重这位女子,感激你救了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你......只要你近日不要主动去寻他,若他问起了,你只说自己那日是想救她却没救出来便罢了,齐大人没有证据,不会对你如何。” 葛卫方心里仍是害怕,妻子没有见到今日齐荀发疯的模样,自然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发怵。 但很快他松了一口气。次日管事的送信来,说齐荀已经回了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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