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致;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因为他们面前;防盗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李蕴穿了一件白色;单衣和一条松松垮垮;浅色牛仔裤，赤着双脚，抱着双臂, 懒懒散散地往门框上一靠：“干嘛？” 徐珣耸了耸鼻尖，在瞬间就嗅到了一丝异样;气息, 他视线飞快地在李蕴身上扫了一圈。 不对劲。 今晚;李蕴和平时太不一样了。 徐珣和对爱情抱有美好幻想;萧致不同，虽然他没谈过几段恋爱，但床上经验在几人当中是最丰富;一个，别;不说，一个人事前和事后;区别几乎能被他一眼看出。 而且李蕴估计还没洗澡，身上;味儿还没散去。 反正就…… 挺浓;。 徐珣一向相信自己在这方面;判断，唯一令他吃惊;是李蕴才回来多久, 之前还醉得需要人背，眼下就已经找到一个人办完事儿了？ 不对啊。 他也是这里;常客了, 他记得这里没有特殊服务来着，除非李蕴在回来;路上随便拉了一个男人。 可有李明让跟着李蕴, 怎么可能放醉醺醺;李蕴和陌生男人单独相处。 对了—— 李明让！ 徐珣心头大震，一个让他无法置信;猜测浮上心头。 旁边;萧致并不知道徐珣心里上演了怎样一出炸裂;大戏, 他也感觉出了不对, 但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小蕴, 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没接，我担心你出什么事, 所以过来看看。”萧致担忧地说。 “我能有什么事？”李蕴抓了把凌乱;头发，这会儿说;话一多，他沙哑;嗓音就暴露出来了, “晚上喝多了, 回来倒头就睡, 刚听到你们;说话声才清醒过来。” 徐珣啧啧两声，撅起;嘴巴叫人恨不得挂个油壶上去。 李蕴缓慢地换了个站姿，右腿压着左腿，身体依然倾斜，他冲徐珣抬抬下巴：“你来干什么？” “我担心你啊，不能来吗？”徐珣疯狂忍住想翻白眼;冲动，转身要走，“看来我白担心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见。” 李蕴说了句晚安。 徐珣走了几步，扭头发现萧致还厚脸皮地杵在原地，不由得喊道：“萧致，你来也来了，人也看了，不走吗？” 萧致头也不回：“我想跟小蕴聊会儿天，你先走吧。” 徐珣：“……” 嘿，怎么以前没见这家伙喜欢和李蕴聊天？现在谈起恋爱了，就喜欢找李蕴叙旧了？ 徐珣心道这可要不得啊！ 他见多了李蕴为萧致要死要活;样子，连带着他这个局外人都遭了不少罪，如今李蕴好不容易往前迈出一步，可千万不能重蹈覆辙。 再说了—— 难道萧致看不出来李蕴刚办完事儿吗？有什么好聊;？聊事后感受吗？ 不过转念一想，萧致看不出来也属正常，毕竟他和白小柯都确定关系了，结果出来开房还要睡两张床。 各种思绪在徐珣;脑子里兜了一圈，他咳嗽一声，想倒回去把萧致拽走，结果冷不丁听到李蕴开口：“聊吧，你想聊什么？” 徐珣探着脑袋看向李蕴。 李蕴知道徐珣;心思，摆了摆手，让徐珣自个儿先走。 - 其实李蕴很烦。 他没有洗澡，浑身不舒服不说，后面;东西也隐隐约约有要流出来;趋势，他不得不把双腿夹得更紧，以至于他哪怕看不到自己此时;模样，也能猜到自己;姿势有多别扭。 等徐珣走远，萧致还在沉默。 李蕴眉心微皱，再开口时，语气里有了明显;不耐：“你到底要跟我聊什么？” 屋檐下面悬了一盏夜灯，浅白;光落在两人身上，萧致身后是漂亮;庭院夜景，各种形状;灯光在地上像花朵一样绽放。 但萧致;表情十分怪异，他目不转睛地看了李蕴半天，才说：“我们可以进去聊吗？” “……”李蕴脸上闪过一丝不情愿，“里面乱，就在外面说吧。” 萧致微微抬头，目光往上一扫：“在这里说话容易打扰别人休息。” 一楼防盗门;正上方是二楼客厅，怎么可能打扰别人？ 不过想到现在已经夜深，住在楼上;人又是不认识;人，李蕴纠结片刻还是往后退了退，一脚将半敞;门踢开：“进来吧。” 之前做;时候李蕴和李明让没来得及回卧室，从浴室出
来就倒在了沙发上，在沙发上做了几个回合，直到李蕴嫌沙发小躺着不舒服，李明让才抱着他回了卧室休息。 刚刚出来开门，李蕴走起路来都一瘸一拐，更别说收拾客厅了。 李蕴本想着要不然叫萧致去餐厅坐，结果进去看到客厅不知何时已被收拾干净，被他扔在地毯上;衣服裤子也不知所踪。 他松了口气，领着萧致朝沙发走去。 “随便坐。”尽管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可萧致来都来了，李蕴也不好怠慢对方，便从茶几上拿起两个玻璃杯，“只有凉白开，喝吗？” 萧致站在三人座;沙发前，没有第一时间落座，他打量;视线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转到虚掩着门;卧室里，头往那边探了探。 “萧致？”李蕴拔高声量。 萧致这才回神，转头看到李蕴脸上写有不悦，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招牌式;温和笑容：“你说什么？” “你在找什么？”李蕴问得直截了当。 “哦，没什么。”萧致;心理素质不错，即使被逮个正着也能跟个没事人似;，他淡定地坐到三人座沙发;中间，像是不经意地问，“我听徐珣说你带了你家佣人过来，和你住在一起？” 闻言，李蕴;眉头又拧紧了一些。 他歪着脑袋，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和萧致对视。 脸还是熟悉;脸。 笑容还是熟悉;笑容。 就连对方;一举一动都能和记忆中;无数影像重叠。 可还是有哪里不对。 他想起萧致说他变了;话，如今从他;视角来看，萧致不也正在发生变化？曾经围绕萧致;光环褪去，萧致;模样开始变得清晰。 于是他发现—— 萧致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李蕴吸了口气，又长长吐出，他单手捏住两个玻璃杯;杯壁，腾出来;手贴上自己胸口。 心跳平缓。 把手放下，他说：“对。” “他人呢？”萧致又环视了一圈客厅，“怎么没看到他？” “睡了。”他说，“你要不来，我也睡了。” 说完没管萧致什么脸色，李蕴转身进了厨房。 厨房;作用不大，只被李明让用来烧过热水，水壶就放在厨房里;流理台上。 李蕴放好两个玻璃杯，拿起水壶正要倒水，肩膀冷不丁地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他吓得手上一抖，险些喊出声来。 还好一只大手极为迅速地从后面伸来，一把捂住了他;嘴巴。 “是我。”熟悉;嗓音在耳畔响起，与此同时，一股清新;沐浴露味从指缝间钻进了李蕴;鼻子里。 由于姿势原因，两人靠得极近，李蕴后背几乎贴在了身后;人胸膛上。 他明显感受到身后;人没穿上衣，滚烫;体温透过一件薄衣传入他;感官世界，他;感官神经仿佛被火点燃，嗖;一下，火光窜得老远。 心跳猛地加速。 怦怦直响。 李蕴默默咽了口唾沫，用力点头。 捂着他嘴巴;手慢慢松开，贴在他后背;胸膛也和他拉开了距离。 李蕴扭头一看，李明让果然还是他开门前;那副样子，上半身光溜溜;，下半身套了一条睡觉穿;短裤，脚上踩着一双凉拖。 他多看了一会儿那双凉拖。 李明让似有所察，立即脱了凉拖，用脚踢到李蕴脚边：“穿上。” 李蕴光着脚在地板上走了半天，脚心都凉透了，刚把脚放进凉拖里，就感受到了李明让残留;温度，他情不自禁地蜷了蜷脚趾，探头朝外一看。 坐在沙发上;萧致还在东张西望，没有注意到这边;动静。 李蕴收回脑袋，压低声音问李明让：“你怎么在这里？” “躲这里不容易被发现。”李明让也把声音压得很低，有些磁性、有些带感。 李蕴听得耳朵发痒，抬手挠了挠：“我不想让他进来;，可外面太安静了，我怕他说什么话被其他人听到，只能让他进来。” “嗯。”李明让说，“我知道。” “等会儿我让他说完话就走，绝不让他久留。” “好。” 不知道是不是李明让应得太爽快、太干脆了，李蕴总感觉怪怪;，他把水壶放回流理台上，想了想说：“其实你不用躲;，他认出你了也没事，有我在呢，他不敢拿你怎样。” 这下李明让不说话了。 厨房里没有开灯，推拉门拉到一半，客
厅;灯光穿过餐厅斜洒过来，只照亮了流理台所在;半边位置。 李明让往后一退，身影没入门后;阴影里，让他这根木头瞬间没了存在感，仿佛和背景融为一体，但声音还在：“还是小心为好。” 李蕴手持水壶，表情逐渐收敛，沉默地望着只剩下一层轮廓;李明让。 他看不清李明让;表情。 不过他能猜到李明让肯定没有表情，好像对他、对客厅里;萧致都不感兴趣，真;就是一块不起眼且不会思考;石头。 这个想法让李蕴浑身;温度都凉了下来，他在原地呆站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身倒好水，一手端着一杯水，准备擦过李明让出去。 就在这时，李明让突然将手一抬。 李蕴顿住脚步，却没说话。 “过来。”李明让说。 李蕴已经不高兴了，按照他往常;脾气，会头也不转地大步离开，可眼下他心里清楚，就算他这么做了也不会对李明让产生任何影响，李明让压根不当回事，只有他在事后反反复复地回想、来来回回地难受。 短暂;静默后，李蕴螃蟹似;横着挪动两步：“干嘛？” 话音刚落，李明让;手摸上了他;屁股。 李蕴;身体瞬间绷直，杯子没拿稳，里面;水洒出来，还好是温水。 “你干嘛啊！” “嘘。”李明让;手指捏起一点布料，轻轻捻了捻，“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