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水雾萦绕,雾气氤氲而上,仿若进了四方仙境。热意满盈,蒸的人脸都红扑圆润。
“夫君,你上回说要替我看病,可瞧出了些什么来。”温折柳将脸埋在陆行风的怀里。
那嗓音闷的极了,还夹带着若有若无的委屈。
系统说是月魅之毒,但他查到现在也没得到个所以然来,反倒是查了个八辈子打不到一起去的月魅之体。
陆行风察觉到温折柳的小情绪,便道,“待会再告与你知。”
前边便是那温汤,温折柳对这地方的记忆属实算不上有多好,似乎只有疼痛、与哭泣。
身体还残存着应激反应,离那温泉越近,便冷不吝的发颤。
他似是又忆起那时深入骨髓的痛,几乎是将人碾碎而又反复折揉,那时候的他不过是一条砧板上的鱼,便是连呼救都来不及,只能被巨痛一口一口的吞噬殆尽,无力的被拽入深渊、陷入昏迷。
陆行风三两下将人放在长案上,而后又半蹲着身子,为他脱掉脚上的步履靴,一双嫩白的小脚丫子便那么大喇喇的露出来。
陆行风向来知道温折柳浑身上下骨肉匀亭,没有一处不标致,没有一处不得他欢喜。
“夫君?”
温折柳看着陆行风稍显发愣的样子,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薄雾朦胧,光影交错。男人的面庞隐匿在白雾里,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见那挺直的鼻梁和一双浓眉。
握在掌心的脚趾头俏皮的张开、合拢。
“乖些。”
陆行风在那作乱的脚丫子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一记。
温折柳鼓了鼓腮帮子,别过头去,没吭声,不欲理他。
“这般便气着了。”
他笑。
“哪如你气量大。”
温折柳憋闷,气的想咬他。温折柳像个小兽般呲了呲牙,但下一秒又甚觉行为幼稚,赶忙闭上了嘴,装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阿柳甚是可爱,如三岁稚童。”
“方才夫君什么都没看见。”
陆行风极其的配合他,“是啊,为夫眼盲耳瞎。”
“.........”
“哦。”
这厮!到底谁是三岁稚童了!
软玉白带被甩在一旁,还打了个卷儿。陆行风继而站起身替温折柳脱掉那雾蓝色的外衫,只留下一件薄薄的内衬。
地面皆由白玉堆砌而成,踩上去还有些冰凉。
温折柳“嘶—”了一声,双眉蹙起。
脚丫子无措的摆弄,显得有点局促。
“冷?”
陆行风转过身。
他伸出手,朝着陆行风,“要抱。”
分明只是几步距离,但温折柳还是不肯往前一步。
“真是娇气。”
男人唇间冷冰冰的吐出几字,但还是走了过来。
哪想知那人分明还要求抱的神情,忽然变得狡黠而又灵动。
在陆行风不注意的瞬间,猛的推了他一把。
陆行风往后倒退了几步——
“扑通——”
那温汤溅起水花阵阵。
男人高大的身形便入了水中。
温折柳咯咯的笑起来,聪敏如陆行风,竟也能被他摆一道。
哼!
叫他戏弄他!
那水咕噜噜的冒了几个泡,而后又消失不见。
过了好半天,也没见人浮上来。
笑声由明亮又渐渐的收了回去,温折柳指尖一颤,双眉染上了焦急。
他猛的发现自己并不知道陆行风会不会水。不会游泳的人,即便是在半米的池子里,也是会淹死的。
他赶忙跑到温池边,凑近看。可是那雾气随着时间推移愈发的浓厚了起来,只得看的一小片距离,别的都看不见。
“陆行风?”
他唤道。
没人应答。
“陆行风?”
他又道。
还是没有回应。
温折柳这下可是真的急了,眼泪哗啦的便落了下来,“夫君,你别吓我。”
“陆行风!”
那声音染上了哭腔,牙关忍不住打颤。
不过是关心则乱,若是他现在静心思考一番,便会知道作为全书中最大的反派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被水给淹死。
可终归还是乱了阵脚,眼泪珠子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忽然一只手从水中冒出,将那岸上的人拖入水中。温折柳被吓的一惊,胡乱的挣扎着,却被男人一把捏住了后颈,一手掐着细腰。
他像是被定住似的,一动不动。只那眼角还泛着红色,瞧着还有些委屈。
陆行风静静的看着他,一言未发。
那眼神平静、像是一摊不会流动的死水。
温折柳无故的感到恐慌,便是身在如此温暖的汤泉里,也莫名的感到一丝寒意。
显来是生气了。
小猫生气都要哄,老虎生气自是要顺顺毛。
“夫君,莫要生我气了,此事...此事是我之错,才...才将夫君推了下水。”温折柳硬着头皮道歉。
他没什么哄人的经验,连话语都显的干巴。
可软声之余,又忍不住道,“要不是夫君打趣我,我...我也不会...这样。”
哦,还是怪他。
这又是把错推了过去。
陆行风默不作声的瞧着。
“夫君...我、我向你赔罪可好?”
“哦?”
陆行风将手放下,欲看他如何做。
只见人又是闭了闭眼,像是下了什么大的决心似的,而后缓缓的贴近他。
陆行风的身量高出温折柳不少。
温折柳,试着踮脚,也只能磕到男人的下巴。
“你低下来些。”
陆行风仍不发一语,一动不动。
“夫君,头低下来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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