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摇头,笑得没心没肺,“不行哦,我啥时候看见东西,啥时候去知青办。”
咋的,这空头支票打的太顺溜。
万一她报上名了,再不给她东西,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可不傻。
想到三日的期限,温言好心提醒,“妈,你最好加快动作,三天后就要走,我明后天得把东西寄过去,要是您不抓紧点,要是误了时候,到时候谁下乡,还真说不定呢。”
赵云心里的小九九被看穿,恼羞成怒就要动手,“你这个逆女,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
温言熟门熟路,她腾的一下起身,顺手抄起桌子上的碗啪一声砸地上,而后蹭蹭蹭又把腿跨出去了,“来来来,你打死我!”
赵云:“……”
她一噎,无力了。
温言最后警告一句,“再一再二不再三,再有第三次威胁恐吓,咱们就都玩完儿!”
都说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显而易见,被逼到绝路的温言就是那个不要命的。
这一下子彻底震住了赵云,温言冷哼一声,拿着自己军绿色的斜挎包扭身就走了。
冒着雨出门,她却是有目的的。
每个聚居地附近都会有那么一两条不能明言,但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巷子。
七拐八拐的绕进来,温言头发都湿了。
小屋里没旁人,只有两个看门的小弟蹲在屋檐下聊天打屁。
温言直奔主题,“我要卖工作。”
看门小弟:“???”
俩人看着就一副脑瓜不太精明的样子,好在并不狂妄,留下一个人看着温言,剩下一个冲进雨幕,冒着大雨就撒脚丫子跑去找人。
等到小头目打着伞匆匆跑来的时候简直被眼前的一幕震呆了。
黄毛丫头坐在他的躺椅上,用着他新倒腾来还没舍得用的毛巾擦头发,而他的小弟则殷切替她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水。
“你能做主?”
小头目见人三分笑,“能,你说你要卖啥?”
温言从包里掏出来一张单子,一个毕业证,“我叫温言,前段时间通过了火柴厂的考试,已经收到了入职通知单。”
小头目见多了这些东西,搭眼一瞧就知道真假。
“这个工作很清闲,但工资不低,一个月能得十五斤粮票和二十三块五毛钱的工资,补贴和副食票券另算,”温言不紧不慢的说完,紧紧盯着小头目的眼睛,“你能出多少?”
出多少?
小头目大脑飞速旋转,他还真没碰见这种直球的,仅过了三秒,“二百块钱再加上五十斤粮票。”
温言勾唇,“低了。”
小头目咬咬牙,搭上那条线,飞黄腾达还在后头,“我跟姑娘您说句实话,这个名额我真的很需要,再加两匹布行不行?微瑕疵的。”
“成交。我还能顶替一个下乡的名额,你愿意出多少?”
啥?
小头目只觉得自己被天降美事兜头砸了满脸。
他一抹脸,“姐!这玩意儿跟工作一个价钱!但是我没那么多布了,粮票也不够,我这屋里还有不少东西,您进去随便挑。”
温言笑着,“你别急着答应啊,我还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