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笑盈盈,“那我就不去了,反正那名单上写的还是我姐的名字,那你们就让我姐去下乡呗!正好我也不想干农活。”
沈暖暖一听就急了,这哪能行,让她下乡干活儿还不如直接让她去死呢。
当下,连装哭都顾不上了。
眼瞅着赵云要炸,沈暖暖忙安抚她,“妈,言言年纪小还不懂事,她不是故意要跟您怄气的,我……”
话没说完就让温言阴阳怪气的打断了,“是啊,我年纪还小,就得下乡了呢~”
沈暖暖:“……”
赵云看了沈暖暖一眼,这个不机灵的,要是名单上写着温言的名字,她再咋闹,自己都有法子弹压她。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寸步难行,反倒让这死丫头捏了短处。
温志沉默了半天,似是感叹道:“你这丫头,变了啊。”
“是啊,变了,毕竟我爷爷都走了,最后一个愿意护着我的人也没了,再不变,等着被人打包囫囵卖了?”
这话指向性太强,温志无言。
半晌,他沉声道:“给你置办东西是我们做父母应该尽的本分,可你拿着这来挟制父母,是不是有点不孝了?”
温言不想多说废话,“置办还是不置办。”
油盐不进的态度搞得温志十分恼火,他下意识抓起身边的鸡毛掸子,想给温言吃点教训。
好让她知道,这家里到底谁才是老大!
温言早防着呢,当下两个健步直接冲到了窗边,一只脚干脆的迈到了窗外,满脸都是死生不惧,活脱脱的一个女疯子,“你动我一下试试!你动我一下,我就从这上头跳下去,反正你们都没给我留活路,干脆死了拉倒!咱一了百了,我过不好,谁都甭想过好!”
“我死了,你这心肝宝贝沈暖暖就是哭瞎了眼也得下乡去!”
这句话才是捏住了温志赵云的软肋。
温言抱着窗柩,雨水落在她的脚踝上,那冰冰凉凉的触感引得她皮肤一阵战栗。
望着温志怔然的神色,温言心中满是快意。
温志懵了,高举着鸡毛掸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沈暖暖害怕啊,想起隔壁婶子家的苗苗姐,她半夜都能做噩梦吓醒。
下乡三年,愣是把一个漂亮俏丽的大姑娘磋磨成了满眼疲惫的宝妈。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今年过年苗苗姐抱着孩子带着男人回家探亲时的窘迫。
哭闹不休的孩子,畏畏缩缩的男人,补丁摞了一层又一层的旧衣。
还要面对邻里脸上含笑,实则讽刺的话语。
光是想想,沈暖暖就觉着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眼泪嗖的一下飚了出来,“爸妈,不能动手,你们不能打言言。要不然还是我去吧,我自己去,咱们不闹了,不闹了……”
这马后炮,温言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三人僵持了五分钟,沈暖暖都要哭抽了,温志心疼,这才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
半晌道:“小云,回头给言言把东西都备上。”
赵云不情愿,可她又不敢反驳温志,也怕惹得温言发癫。
只得恶狠狠的剜了一眼温言,应下,“知道了。”
温志铁青着脸对着温言道:“好了,你妈答应给你备着东西了,下来,别闹这一出,不够人家笑话的。”
沈暖暖太怕下乡的日子,也顾不得旁的,带着鼻音轻声道:“那你别忘了去知青办把名字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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