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咔哒。
似乎有一只老鼠躲在发动机的引擎盖子下，在啃噬着发动机里的零件。
司机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我，他不知道接下来到底是要踩油门，还是要踩刹车。
“继续开。”我沉静的说道。
我的冷静影响了司机的情绪，他用力捏紧了方向盘，手指用力之下，关节泛起了白色，看得出来，他非常的紧张。
其实半夜来到墓地拉棺材，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件心惊胆战的事情，若不是朵蓓蓓开出来的高价，他是说什么都不会来的。
没想到在路上，又接连出现怪事，司机的心理已经到了承受的边缘。
我伸手在包里拿出了奶奶的鞋底子，攥在手心里，眼睛顺着倒视镜看向车后。
一个，两个，三个，一共三个黑影，不远不近的跟在车后的位置，在黑漆漆的夜色之中，仿佛三个摇曳的鬼火。
朵蓓蓓显然也看到了黑影，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本以为听了我的话将坟地迁走，便能摆脱那些纠缠她的东西。
没想到，他们竟然跟上来了。
司机开始有意无意的看向后视镜，他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鬓角不断冒出冷汗，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不敢有任何分神。
车载音响里突然传出滋啦滋啦的噪音，司机不敢低头关闭音响，生怕因为分身，车辆失控而飞出去。
朵蓓蓓脸色惨白的抬手关掉了音响，求救似的看向我。
“给脸不要脸。”我从包里翻出来一张符纸，手指翻飞间，叠成了一个纸剑的形状。
打开车窗，朝着车后仍了过去，“乾坤无极，天地借法，敕！”
纸剑忽然变大了一倍，迎着风越长越大，直直的朝着车后的黑影飞去。
黑影好似看到了纸剑，反应极快的朝旁边一躲，躲开了纸剑的攻击，仍旧锲而不舍。
遇上这样的赖皮缠，让我多少有些恼火，正打算让司机停车放我下去的时候，车顶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司机的手一哆嗦，高速行驶的车辆立即朝着路边偏去，我手疾眼快拽住了方向盘扶正。
“啊——”朵蓓蓓再次尖叫出声。
她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左侧的车窗，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是一张脸。
一张难以形容的脸。
惨白的脸上，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眼睛因为拥挤而变成了一条缝隙，整张脸美誉任何高低起伏，平整的像是一块镜子。
犹如涂了胶水一般，死死的贴在玻璃上，我能感觉到，他所看的人是我。
它是后面黑影中的一员吗？
“低头！”我大喝一声，喝令朵蓓蓓低头。
她尽管心里害怕，但还是快速的低下了头，与此同时，我一手打开车窗，另一只手里的鞋底子已经拍了上去。
嗷的一声尖叫，怪脸被拍了个正着，惨叫一声，消失不见。
“妈的，给脸往鼻子上蹬！”这群鬼家伙还以为光凭吓唬人，就能将我吓跑么？
这样的小手段，吓唬别人还可以，吓唬我？
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