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是非要跟他结婚,又怎么会这样。
“季离歇,你走吧,刚打那一拳算我抱歉,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别掺和。”
放手就要放得彻底,她真的不愿意再见他了。
宁洛离开时飘动的裙摆擦过季离歇身侧,触碰转瞬即逝。
那感觉,像是抓不住的流沙。
“打了我你就想走,我让你走了吗?”
季离歇三两步堵到宁洛身前,一条细细的血痕从嘴角流过下巴,滴落到地上。
那模样,不知道的以为他受了内伤。
离得太近,二十多厘米的身高差让宁洛一阵压抑,后退几步。
不过她今日铁了心不想与他纠缠,便面无表情推了一把,从他身边走过。
“你尽管去治就好,医药费算我的。”
见她仍要走,季离歇只能抛出杀手锏,他有十成的把握,宁洛会听他说话的。
“宁洛,你就没想过,老太太醒了之后,你要怎么做?”
果然,宁洛停住了脚步。
她侧身看向他,身上穿着云焕那件大很多并不合身的外套,冷白的脸像遗世独立的夜昙。
“你不要出现在奶奶面前,该怎么说怎么做,那是我的事。”
“可老太太认定我们是夫妻,以她的性格,你要是说离婚了,会让你去祠堂告罪,还是会让你直接出家做尼姑,可不好说。”
宁洛外套中的手握紧,想再给季离歇来几拳。
奶奶是个封建思想很重的人,虽还算宠爱她,但一早就告诉过她要出嫁从夫,孝敬公婆,早点生几个孩子。
在结婚前,奶奶专门拿了宁洛和季离歇的生辰八字去请高人算命,知道是极相配的命格,能互相旺家之后喜笑颜开。
还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嫁妆首饰拿出来,给她了几样老古董,现在她都还存在银行的保险柜里。
这倒也没什么,宁洛理解她的思想。
生长环境所造就的,没法改,她接受。
但可怕的是,在奶奶的观念里,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这是金家祖祖辈辈传的家训,家训在上,不可违背。
就是因为这个,宁洛当时提出要离婚才只给宁渊说了,没敢问问自家长辈。
奶奶可是家里的老祖宗,谁敢不听她的话,轻易违背她的意愿?
她就想离个婚,怎么就这么难?
世道不公!
结婚怎么没有冷静期?
宁洛现在只想穿越回三年前,打醒那个执着的要跟季离歇结婚的自己。
“季离歇,你到底想耍什么把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哈哈……”
季离歇俯下身,刻意没压低声音,“我能耍什么把戏,只是想看你生气罢了。”
这疯狗是真贱啊!
宁洛在他胸口重重夯了一拳,听到一声闷哼。
“季离歇,你最好祈祷不要哪天落我手里,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很期待你的报复,宁洛。”
病房里,宁渊跟云焕坐在椅子上靠着休息。
宁洛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俯身在宁渊耳边说:“阿渊,把我周天订的机票取消了。”
“现在的情况,我也走不了,等奶奶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