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离歇在人群后站着,而宁洛,在他的背后。
她凝眸,目光中满是审视。
季离歇作为跟她离婚的当事人,为什么在奶奶催生的时候不反驳呢?
难道,他知道奶奶不知道他们离婚了?
否则,怎么解释这种情况?
头疼,她这时候还没有睡觉,熟悉的疼痛感再次袭来。
宁洛忍不住低头,在额角按揉几下以图缓解。
下一秒,她被笼罩在黑影中,抬眼去看,是季离歇。
注视着宁洛的眼睛几秒之后,季离歇蓦然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出乎意料的,季离歇拉住宁洛按揉额角的手出了病房。
宁渊想去追,被云清拦下。
“洛洛跟离歇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就好。”
宁渊下意识看向云焕,见他脸上肌肉有些僵硬,便知他有同样的想法。
“那我跟云焕舅舅在这里轮流守着奶奶,你跟爸就先回家吧,真不年轻了,该休息就休息。”
“我……咳……”
云清刚想反驳,喉咙就一阵痒,咳了几声。
算了算了,她现在的身体自然跟年轻人比不了了,该回去了。
“那好,我们先回家休息了,你跟云焕也别使劲熬,能休息就抓紧时间休息会儿。”
云清离开病房一路到医院大门,没看到自家闺女和季离歇,奇怪地挑了下眉,没多想。
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季离歇一条腿曲起靠在墙上,眼神幽暗,不甚在意地揩掉嘴角的血。
而宁洛,后背死死抵住墙壁,指甲掐进肉里,神色冷如冰雪。
她看着季离歇,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饰,理智快要被怒火吞没。
“宁洛,你怎么就认定,这一切是我设的局?”
“我也是被老太太看着长大的,她待我如亲孙,在你眼里,我就是六亲不认十恶不赦的人,对吧?”
季离歇走过去,把宁洛困在那方天地,笑得讽刺,嘴角尽是蔑意。
“分明是你愚钝,老太太都那样说了,你还没明白她不知道这件事。”
“你们宁家人不告诉老太太,自然是有顾虑,我只是顺水推舟,没有说明罢了。”
季离歇低低笑着,声音轻得简直要听不见。
他说:“宁洛啊宁洛,你太蠢,这就是原罪。”
宁洛不自觉咬住了口腔内壁的肉,眼睛酸疼得像是要爆掉。
当初准备跟季离歇结婚时,太多人劝过她。
担心季离歇以后无法站立、行走,要一辈子坐轮椅,她要一直照顾他到死。
而她不在乎,她在乎季离歇这个人,在乎少时郑重决然的承诺。
就这么满腔热血的,义无反顾的,去撞了南墙。
直到头破血流,才发现过去皆为泡影。
宁洛视线落到季离歇的衣襟上,那里别着一枚精巧的装饰物。
一朵绽放的百合,是安若素最喜欢的花。
叶片翠绿,花瓣粉白,不知道在他黑色的西装上有多显眼。
他就那样,带着她最喜欢的花。
像是要跟所有见到的人说:看,我把她最喜欢的花放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就像把她也放在心上一样。
或许,棒打鸳鸯的季宁两家,以及强插一脚的她才是有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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