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住的地方出乎意料的偏僻,守卫众多,十步一岗,森严的湛如致想进来窥探都找不到时机。
连玉也想找机会进来过,最后发现没办法只好作罢。
这老道士把自己保护得跟铁桶一样,密不透风的。
连玉进门之前还被搜了三回身,确保她身上没有利器才放行。
其中一个丫鬟看见她发间的发簪时,皱眉想把它取下来。
谁知一取下来,连玉的发丝就散了。
连玉状若疑惑地看向她,不满的斥骂,“狗奴才不长眼是不是,你这是让我披头散发的去见仙师?”
本就普通的面容,披头散发的,被风一吹,连玉刻意露出几分笑,月光笼罩下,露出几分森然,加上她特意换上的白色素衣,丫鬟下意识往后一退。
等她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一个杂役吓到,丫鬟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冷声就骂,“小蹄子以为你能入仙师的眼?”
一顿劈头盖脸地训斥,“就你这丑八怪也敢肖想仙师?”
就那橘子皮似的老家伙?
连玉压下眸子,有些怯懦:“那我就这样进去?”
丫鬟被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低头看手上的簪子,做工粗糙,粗大得跟精细毫不搭边。
说要伤人,简直天方夜谭。
没好气地扔回连玉身上,努努嘴,“进去吧。”
说完又充满恶意地打量了一下连玉上下,眼睛带着嘲笑:“没准,还能摆脱杂役的身份呢。”
时常被连家大小姐欺负的孤女,在长生道并不是什么秘密,这也是为什么连玉没有半个好友的原因。
细心地把发簪重新扎回去,连玉盯着守卫们冷厉的目光走了进去。
玄英还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坐在书桌前,手上狼毫不停,在纸上留下一幅山水画。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落笔,墨水洒在连玉跟前,沾湿了她的一小片衣角。
连玉眉眼不动,低着头抖了下。
“明日你随我进宫。”
玄英头也不抬,又拿起一张纸,不把这个年轻的少女看在眼里,语气中带着几分物品归置的不在意。
示意连玉出去。
呐呐地应了声,连玉好似不经意地扫过玄英的书房,书架上摆放着一些花瓶文物,还有一些抄本。
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第二天,连玉在侍女们的梳洗下,装扮得很隆重。
脂粉一层一层往脸上敷,将平凡的姿色衬出几分清秀来。
像进献的礼物。
连玉心里想着事踏上了进宫的马车。
各路车马远道而来,银铃声声清脆,隐约听见宫里歌舞阵阵,伏灯千里。
连玉随着接引宫女入座,很快就看见皇帝在众人的簇拥下众星拱月地进了大殿。
众臣皆起身相迎。
“众爱卿平身,今日无君臣,只享宴席之乐。”皇帝发间已经斑鬓,垂暮之年,神态疲惫,脸色却看起来有些红润,对比起来有些诡异。
仙师落后皇帝半步,依旧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湛如致持剑跟在皇帝的另一端,端的一副清风霁月,清冷漠然的模样,手摩挲在黑剑上,脸上神色不虞,时不时冷厉的眸光扫过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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