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灯走出办公楼,头顶月光皎皎。
这时的公交车站已没什么人了,她站在路边,一身工整的职业套装加球鞋,望着天边的半轮月亮发呆。
上了车,还有座位,漆月坐在窗边,把窗户打开一条缝。
夜风徐徐的吹进来,撩动着她染黑的发,戴过河童头套的粘腻感仿若还在,她把手伸出窗外,感受着风从指间穿过。
这种自由的感觉,已是许久没有过了。
她的“危险”行径很快被司机发现:“姑娘,小心你的手。”
漆月缩回手,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并没有注意到,刚才等车时,距车站一段距离的树影下,停着一辆白色宝马,等公交车启动后,一直缓缓跟在后面。
喻宜之握着方向盘,看见一只白皙的手从车窗里伸出来招了两招,又默默缩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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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月下车,从公交车站走路回家。
喻宜之正对着电脑工作,听见她动静抬头:“下班了?”
“嗯。”
“吃饭了么?”
漆月这才想起:“哦,还没。”
喻宜之站起来:“我去帮你热。”
饭菜是阿萱去华亭上班前做好的,喻宜之加热好端出来,外加一碗解酒汤,而后合上电脑,坐在漆月对面。
漆月刚才完全忘了吃饭这事,吃下第一口才觉出饿。
喻宜之看着她大口大口的样子:“阿萱手艺很好,是不是?”
“是啊,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喻宜之一时没说话,漆月鼓着腮帮子抬头看她。
灯光照下,把喻宜之的睫毛在眼下晕出一片暗影。
喻宜之冲她笑了下,递上一张纸条:“阿萱给你留的。”
漆月接过,低头看,阿萱写的是:【多做了些解酒汤在冰箱里,记得喝,另外,解酒药记得吃了吗?】
漆月从口袋里摸出一盒解酒药,放在桌上。
喻宜之垂眸。
不是她给漆月的那盒,阿萱果然已经准备了。
漆月吃完饭站起来,把碗筷收进厨房,转身出来时,拿起那盒解酒药收进抽屉。
喻宜之问:“不吃药么?”
漆月坐到对面,从口袋里掏出喻宜之买的那盒:“解酒药又不能当饭吃。”
“吃了这个了,不用其他的了。”
灯光柔化了漆月的眉眼,喻宜之看着她,不自觉放软了语调:“还难受么?”
漆月摇头。
“我昨晚去喝酒,你有没有生气?”
喻宜之偏了一下头。
漆月笑了:“你这个人,严得跟教导主任一样,以前高三给我补课,我不做练习题你就玩命追杀我,现在我喝多了今早差点迟到,你没生气?”
喻宜之没答,反而问:“不难受的话,能不能送我去个地方?”
“我送你?”
“嗯,我车坏了。”喻宜之的双瞳在灯光下透着淡然:“能用你的机车送我一下么?”
漆月站起来:“那等我换身衣服。”
过分板正的职业装,骑起机车来总归是不方便。
喻宜之望着破洞T恤加松垮牛仔裤的漆月从房间出来,嘴角挑出一个弧度。
两人走到机车边,漆月:“现在骑得少了,可没给你准备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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