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说朕是不是缺少魅力?”
“……”
“朕是不是不够俊朗帅气?”
“……”
“朕明白了,果然问题还是出在……”
“陛下。”
忙碌的国师终于打断来穆白的话,他从堆积成山的杂物中抬起头来,眉心突突直跳:“您多虑了。”
他若是再听穆白念叨下去,恐怕就要头疼得提前几十年驾鹤西去。
闻言,穆白倒是暂且安静下来,但无论是紧蹙的眉心还是抿紧的唇角都表露出他尚未平复的烦躁。
不必多问国师也知道,必定又是有关于那位槐妃娘娘的事。
槐妃……
国师双眸幽暗似有所思,片刻后他恢复了一贯的游刃有余,转身从杂物中翻出个药瓶递给穆白:“强制冷静的药剂,您或许会需要。”
多年前,北国前朝动荡内忧外患,国师辅佐着穆白从零开始收复疆土开拓势力,这种特殊的药剂便是在那时研发而出。
穆白性格底色就决定了他容易陷入不稳定的情绪,他会偏执的想得到一些东西,也会极端的自我怀疑……
国师甚至见过这位外界传言中的暴戾君王将自己团作一团,缩在阴暗狭小的房间里滴水未进待上数日。有些时候,都得靠他强灌药剂将穆白从极端的情绪之中拉出来。
但那已经是多年之前的事了。自打穆白登上王座独揽大权,这样的情况便极少出现。
不可否认,权势财富尽在掌握或许不能消除一切烦扰,但必定能解决其中的绝大多数。
国师曾经以为这份药剂不会再有派上它用场的一天,直到槐妃出现在穆白眼前。
意气风发的猎鹰自折了羽翼,甘愿停留在黄金铸就的鸟笼之中。这只鹰并未啄瞎主人的眼,却令主人平淡的心境波澜四起。
穆白看着国师手中的药剂沉默了半响,最终摇了摇头将之拒绝。
依靠药剂的强制冷静并非真正平复了心绪,而是将那份感情的起伏彻底剥夺,叫人再回头看时,便像台下过客听着说书人谈及他人的故事。
从前他并不觉得这有何不妥,但涉及到黎槐……他总是一次比一次更抗拒药剂的服用。
一袭玄衫的国师看了他一眼,并未强求,招了招手,暗处飞来一只通体玄黑双目赤红的鸽子,用爪子抓着药瓶带走了。
国师低头欲继续自己的工作,忽又抬起头,微微蹙着眉同穆白多说了一句:“臣无权左右陛下的决定,但希望您明白,如果您再次失控,那么臣一定会强行给陛下灌药。”
“我知道。”穆白垂着眸,摩挲着指上的黑戒,薄唇微抿,“但至少现在,我还不想喝药。”
“傅先生……”
北国国师名为傅云,他的真名极少有人知晓,即便是清楚他名姓的穆白,也不常唤他真名。
只有在有求于他之时,穆白才会恭恭敬敬唤上一声傅先生。一如多年之前,他们挑灯谋划、并肩拼杀,少年总是用敬佩的眼神望着他称他为先生。
那时候他们亦师亦友,感情深厚得没有一丝瑕疵。
不像如今,虽表面看着仍旧和睦,二人心中却各有嫌隙。他们明白对方居心叵测,却在相互警惕的同时舍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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