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芒和她说完话,就带着姜力回去了。
正走出去没多久呢,裴良知今日便脚步匆匆地回来了,手里还抱着好几本书。
姜芸给他开了门,“今日怎么这样晚?”
“柳询先生留了几人随堂考试。”裴良知见她累的额发都湿了。
脸上红扑扑的。
他心中一疼,伸手揽了揽妻子的肩膀,“辛苦了,芸儿,”
“下回这些考试我都不去了。”
姜芸听这话脸色一沉,“不可以,若是这样,那你日后都别来帮我,哥哥已经能做大部分事了,你不许缺考!”
裴良知见她生气,连忙又道:“好好,我就是随口一说。”
“老是这样。”姜芸嘟囔着不开心。
现在这样的机会,多难得啊。
两人栓了酒楼的门往后院走,到了宽敞的房里,姜芸将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来。
还是十分热的。
沈玉想得周到,这今日她没回去家中吃饭,便让嫂嫂给她带了过来,不然裴良知回来了吃食都没得。
他们还未洗漱,已经是饿极了。
裴良知将书册放下,坐在妻子身边大快朵颐。
今日有三四个菜,应当是不是姜芸做的,她一向是嫌麻烦。
来了这两日酒楼太忙,只给他做些炒饭汤面。
不过滋味也很好。
两人吃完坐了一刻钟。
姜芸看到他放下的书册,便伸手翻了翻,没想到夹着几张宣纸,应当是试卷一类的,她都是展开看了看。
上面字迹工整,连圈点勾画都极少。
三张卷子只有一处红圈。
姜芸托着下巴问:“这处被圈点出来的,是什么意思?”
裴良知将身上的外袍褪去,看了一眼:“是先生判卷,圈点出了我写错的地方。”
“只是写错了一个字儿吗?”姜芸惊讶极了,翻着看了看上面的策论题目,她自然是辨识得出的裴良知写的文章。
引经据典条理清晰、甚至逻辑严密。
说是范文也不为过。
上回她在书院时,姜芸是没有看到裴良知写的卷子的,那张让朱鸿和柳询商讨许久的卷子,看来也是极好的。
她心中酸涩。
他还有多少让人不知道的地方。
姜芸故作不懂,随意问了一句,“是不是很厉害?”
裴良知将两人的碗筷收起,身上只剩下贴身的袍子,他起身摸了摸姜芸的脑袋,笑道:“只是些寻常的题目。”
姜芸也不拆穿他,指了指净室:“去洗洗吧。”
“方才我掺了热水。”
裴良知点头,转身便进了里间。
他脱了衣裳搭在木架上,便是打算用木桶里剩下的热水擦一擦,他用不惯妻子的浴桶,觉得有些麻烦。
只是,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拖沓着睡鞋的响动。
他眼见木门被一只纤手推开。
裴良知正是褪下上衣,便看见门口处,除了轻薄丝绸亵裤,就是披着一件外袍的姜芸,而她上裳……只有一件单薄的肚兜。
姜芸将身后的门合上。
转身时她眼尾一挑,随意将外衣从肩头褪下。
裴良知整个人已经呆了,只能听见人声音比以往还要轻——
“一起洗,快些。”
……
事实是不可能快的。
但是有些时候,裴良知也能真正体会到住出来的好处。
简直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