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听闻点了点头,又摸了几回姜芸手上的脉象,上下都按了按,然后直接眉头松了松,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那药不用喝了。”
姜芸:“?”
她心里涌出一个不太好的想法。
那大夫起了身,将脉枕收到了医箱里,转身和屋子里的人开口,“我不想说我的医术不精,但……姜姑娘的身子,确实已经与寻常人无异了。”
裴良知捏着的手倏然松了,面上涌现出一丝呆滞。
反倒是身边沈玉突然激动,“这……这是真的?”
那大夫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姜芸,面上也是匪夷所思,“我上回给她把脉的时候,这脉象虚浮得很,你也说了,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这才不过一月,这体内郁结之气,和经血不通畅的气脉,都是畅通无阻了,也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法子排出来的?”
“虽然比起寻常女子还是弱了些,但都是不必用药的,多歇一段时日,自然就好了。”
“也是个奇迹。”
姜芸听着这大夫说话,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排出来了?
倏然她脑子里灵光一现——我靠,不会是吐血就是治病的法子吧……
吐完了,病也好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而且看样子,那大夫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一个月里面,几十年的病秧子还能自愈了,说不定还以为自己的药是神药呢。
姜芸越来越觉得,自己得找到那改她命格的老头子谈一谈了。
给的什么离谱剧本啊!
那大夫被裴良知送了出去,只有沈玉还脸上带着笑,在房里走来走去,嘴里说着“阿弥陀佛,老天保佑”,看得姜芸脑袋都晕了。
秦芒方才出去,把姜成放进了那边屋子里睡。
她这时候刚走进来,就被沈玉拉住手,喜笑颜开地说了一堆。
秦芒弄得脑袋也糊里糊涂,最后看着姜芸无奈望天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那真是好事儿啊,这日后啊,就能与小良商量着要个崽儿了。”
姜芸:“……”
不是,这上面,嫂子就和娘统一战线了?
没想到沈玉听见这话,突然一拍手,“诶哟!这事儿我差点没想起来!”
姜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被子里躲,又做装死状,这回是沈玉怎么喊,她都不起来应付,还听到娘头一回催了她——
“这事儿我得和你好好说道,要不然还以为自己小呢,整天玩儿……”
她听到又慢悠悠往床榻里挪。
不听不听唐僧念经!
啧,方才就应该单独和这大夫问一嘴的,要不然自己每日出门,裴良知倒是没事,就是娘,总要问她去外头做什么。
到时候有些避孕的药,拿了也不方便用。
想到此处,她不免有些烦躁。
能瞒一阵算一阵吧。
这时,院子外面突然有说话声,姜芸一直装睡闭着眼睛想事情,是好半响没听见屋子里有人说话了,才发现沈玉和秦芒都出去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扒开褥子冒出一个小脑袋。
果然空无一人。
裴良知一直没回来,应该是给她洗衣裳去了。
姜芸想到这里,忍不住捂了捂脸蛋,不免想起方才屋里,他一本正经地替她擦洗的情形,简直是想到就……
羞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