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王迈步上前,一瞬间惊诧得说不出话。
“这……这是什么时候挖成的暗道?本王怎么一概不知?”
这王府在他眼皮底下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一点风声都不知晓。
忠义王妃睨了他一眼,仍旧是一字未说,弯身走进了暗道。
忠义王忙不迭跟进去,一路上还在吼着,“所以你掌管府中中馈后,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勒令本王不得踏进库房一步,是为了掩饰这件事?”
“白婉蓉,我在问你话呢!这暗道是通向何处的?”
这一次他得到了王妃冷冰冰的回答,“通往公主府的。”
“噢公主府……”忠义王冷静点头,不多时又惊诧地抬起头来,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公主府?”
“白婉蓉,你竟然背着我偷偷干了这么大一件事!”忠义王追上去,“这密道何时修的?昭容和林贤弟可知晓?”
忠义王府嗓音淡淡,格外沉静,“此密道是昭容怀有秋棠后修的,昭容知晓,林复礼不知。”
忠义王陷入了沉思,他拧着眉心,“所以你和昭容修这条暗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你那时不是已经与昭容不和,断了来往吗?”
他深知自家王妃脾气极差,当初说与昭容断交便断得一干二净,此前说好要做秋棠干娘的人连秋棠的百日宴都未曾参加,当真是决绝得很。
前些年他从中斡旋,说尽了好话都没有劝住王妃,却没想到他家王妃竟还藏了这般大的一个秘密。
白婉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路去到了暗道尽头。
要推开暗道尽头的门时,她忽而顿在那里,神色有些迟疑。
忠义王看出了她心底的不安,默默上前推开了那道暗门。
火折子照亮书房,看到纤尘不染的书房,忠义王诧异的回过头去,“这是……”
白婉蓉走进去,眉心紧锁,“我已经近一年没有来过此地。”
忠义王在书房内踱步,“此事……难道是秋棠?”但转念一想,他又摇头否定,“不,不应该是秋棠,林贤弟应当不会带她前来这公主府。”
白婉柔逡巡一周,最终视线定格在了伏案上的画像上。
她走进了,问忠义王,“你可能认出这是不是林复礼的丹青手法?”
忠义王拧着眉头,“我与林贤弟只是君子之交,本王又对丹青一窍不通,哪能看出这些?”
白婉蓉神色凝重,心下有了计较。
正瞧着,她忽而看到了桌案底下的红蜡,弯身将红蜡捡起,她指尖抚上红蜡上的划痕,忽而笃定道,“发现密道之人,应当是一女子无疑了。”
她转头看向架几上雕刻的马儿,“看来明日,要去见一见那永宁郡主了。”
林府。
翌日林复礼醒来,走至门前正欲开门,就瞧见地上多出来一张字条。
他弯腰捡起,赫然瞧见纸张上龙飞凤舞的字迹。他心下意识一颤,这字迹……是昭容!
字条上方写着——公主府锁链有异,恐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