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娇后知后觉,今天她是来下套的,但似乎是钻入了旁人的圈套。
绥京的千金,大多都是脸熟。
步轻寒挂着和煦的笑意:“今儿是个好日子,凡事买锦缎都额外赠送一匹柔纱。”
满厅贵姑娘们都纷纷见礼。
她转身,看到了半面墙的荷包香囊。
采菱很有颜色的取下了一个给她配在腰间。
“扶桑娘子,这些香囊荷包便送了吧。”她笑着把玩着一枚荷包,递给不远处的粉衣少女:“排队来,选自己喜欢的。”
她并没有去雅间儿,也没有去后院,只是含笑看着那些姑娘们选荷包。
有些胆子大的,且有些举棋不定的还会询问她的意见。
步轻寒在绥京的名声很是不错,再加上她此刻没有架子,只是个和煦的寻常人,更能同这些姑娘们打成一片。
吴娇在五年前,败给了步轻寒,错失了拜师千面狐的机会。
三年前,败给了霜雪降,后远走闽地,成为了侧妃,本以为没有输的机会了。
世间渺小,人更如尘埃,再后来狭路相逢。
步轻寒摇身一变成了:步国公嫡女,八抬大轿嫁入抚远王府,称为名正言顺的王妃。
闽王是天潢贵胄,抚远王同样也是天潢贵胄。
一正一侧。吴娇到底是又输了一筹,谁说私生子的身份不能曝光呢?
今日,还是要铩羽而归的。
“师妹,本打算一并去拜访师父,咱们也好聚聚的,不成想师父远游了。”
吴娇本就陷在自己的思虑中,猛然打断,她有些理解无能。
步轻寒依旧和婉的笑着,像极了姐妹情深的模样:“师妹在想师父吧,毕竟三年未见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吴娇这次听清楚了,步轻寒在大庭广众之下唤她师妹,说起师父。
“是啊,师父的性子真是半点没变,说走就走。”
方才的粉衣少女壮着胆子问:“师父?师妹?王妃娘娘听着好神秘啊,莫不是江湖中飞檐走壁的大侠?”
吴娇恨不得堵上步轻寒的嘴,当人,她是不能的。
“飞檐走壁,我师兄还成,我们就是陪着师父看看草药,旁的倒是不成了。”她像是唠家常一样,半点防备没有的聊起来。
“我倒是听说过,王爷在王妃娘娘的照料下,起色越来越好了。”
步轻寒听着熟悉的声音,望过去是一张熟悉的脸。
吴娇看过去,见那人是步轻寒的表姐,苗意阑。
“略同罢了。”她谦逊的说。
若是没有今日的这两出,吴娇一定会喊破苗意阑的身份,但今日依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至少她知晓,苗意阑一定不会害步轻寒的,这时候那两个极有心机的姑娘指不定有什么后招等着她钻呢。
其实吴娇还真的是想多了,步轻寒在在这里遇到表姐,也是有几分意外的,但她将那份意外掩饰的极好。
“旁的不敢说,只说王妃娘娘识得药材,就已经是幸事了,至少不会被旁人不明不白的害了。”
吴娇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匆忙的选了一些料子,带着丫鬟们落荒而逃。
苗意阑其实早在开口后就有些后悔了。
阿爹说过,最好不要让旁人知晓苗家同轻寒的关系,至少这样在将来江家暗中扶持王爷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想太多。
“轻寒,我是不是不该唤你?”苗意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微微垂着头,纤纤玉指捧着玉色的茶盏,小口啜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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