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寒接过酒头, 闻过酒香，却曾喝。酒头出来的都是沸点低的杂质，多为酒精和甲醇, 浓度可高达七十度, 并适合饮用, 真正蒸馏酒的精华，在酒中段。 等过一会，李小寒才用小碗接过中段酒，先观其色, 色泽微黄透明，再闻其香，有酒头香气浓烈，但是更加纯正纯净, 最轻抿一口，酒味顺滑醇厚、味悠长。 李小寒甚至回味一下，这酒有一点世白酒的感觉。品味过，方将酒递给李贤东。 李贤东接过李小寒递过来的酒, 先说一句, “这酒，好香啊。” “嗯, 酿酒发酵出来的许多芳香酊, 成分浓度随着酒精的浓度而提升, 因此蒸馏过, 酒精浓度越浓, 芳香酊越浓, 酒便越香。”李小寒解释说道。 而且李小寒怀疑，同福酒家这酒, 应该加高粱酿制，是杂粮酒，世总结的粮食酿酒特点，‘高粱香、玉米甜、大米净、大麦冲’，这个酒极香，高粱含量应该会少。 见李贤东明为什么酒煮过会香，李小寒想想，说道：“爹，你可理解为，酒是粮食酿造的，粮食煮熟是是香好多，这酒便也这样。” 虽然解释的有点歪，但是道理是同的，又通俗易懂，李贤东想明白，一仰头，将这点酒送入口中。 “喝完有点热，有点辣，但是，你有加番椒啊。”李贤东疑惑的说。 “嗯，我有加番椒，这是酒本身的浓度来，带来的灼烧感。”李小寒说道。 可惜无法准确判断这酒的浓度有多少，听闻技艺高超的酿酒师傅，可通过酒花来判断浓度，比如茅台酒花分为‘鱼眼花、堆花、满花、碎米花和圈花’，同的酒花表同的度数。 前世李小寒的老板作为一名土豪并古典文化爱好者，仅收集明式家具，还是资深的白酒收藏家，常常跟下属聊白酒文化，并且痛心疾首表示现酒桌文化，已经丧失品酒的含义，全都喝到大醉，通通都是牛嚼牡丹。真正的品酒，是品酒的香与醇，品其中的工艺深，变化妙。 当然，老板一般会拿出一瓶珍藏出来，向下属科普一大段，根据心腹程度，如果是真正心腹，老板可能会心痛的分你一小杯，最多一口的量，表现对你的看重，自己再把酒好好收藏起来。 其余一般心腹，老板一般是炫耀过，然鼓励你好好努力，等某一日达到老板的标准，才能有幸分享到老板的美酒。 为跟老板能有共同话题，李小寒那个种植基的中高层，全都练就一身纸谈兵的白酒功夫，真正理论家，至于到底谁喝过老板的酒，反正大家都说自己喝过。 但是李小寒自己亲身经历，只在药林大收获并且老板卖出好价格的时候，才勉强喝两次。就这两次，老板面那心痛的神色，深深的印在李小寒心里，并且老板跟李小寒谈话，口便是，“小李啊，你知道的，你是自己人，咱那些虚礼便说。”反正，那酒来便再喝过。 现在想想，那时候也挺愉快的，这样一个土豪老板，钱给得爽快，人也难处，过都是辈子的事情。 回到现在，根据李小寒自己琢磨，这蒸馏过的醇酒，酒精浓度估摸着可能达到四十度左右。 李小寒再喝一点，咂咂嘴，细细品尝，嗯，有点像大曲浓香五粮液
的感觉，五粮液听名字就知道是杂粮酒，李小寒记得自己为跟老板有话题，参观五粮液酒文化博物馆的时候，介绍说五粮液是混蒸混烧的缓火流酒工艺。 过，自己这土灶蒸酒，如何能跟非遗工艺物质文化遗产比，还是搞点消毒酒精。 只是李小寒虽然说自己只为蒸馏出酒精，但前世留下的印记还是在的，比如李小寒下意识的，‘掐头去尾，中间取酒’，将最好的中段酒，用小酒坛子存起来，其余的才拿出来二次加工酒精。 待把这十斤醇酒一次加工蒸发，得到大半坛子的蒸馏酒，李小寒又把这酒倒入蒸花露器具中二次加工。 因为是水浴加热，这次倒用紧盯着，反正这水再怎么沸腾，也会超过一百度，最多是火大，水干得快一点，火小，酒精出来的慢一点而已。 “好有？要要先吃午饭？”王氏说道，这两父女，在这厨房里面已经待一个早，这快到中午。 “娘，你别来，这厨房里酒气浓。你去收拾东吧，我和爹顺手把午饭弄就成。”李小寒说道，虽然已经到期，但是李小寒保险起见，还是让王氏少接触酒精。 “成。”王氏再反对，要搬到府城待产，那就是人过去就成，大人小孩子的东，还有床褥被罩等，都少，王氏现在动作快起来，只得慢慢收拾。 厨房里，李小寒和李贤东合力把午饭煮好，天气热，人又在厨房里待久，胃口便都热，李小寒干脆整个瘦肉蔬菜汤，然拍一条胡瓜，放点酸醋、香麻油、芝麻拌一拌，然把王氏的那份单独分出来，自己和李贤东的那一份加一汤匙的番椒油。在这个热气腾腾的夏天里，这样的一份午食，那是既清爽解腻又让人食欲大增。 李家的午饭摆在二院子屋檐下，这个位置也好，阳光晒到，还有一点点过堂风，李小寒还能偶尔抽身回去厨房里，看一看蒸馏酒的火候，大家都吃得很愉快。 只王氏，啃着自己那单独分出来的凉拌胡瓜，看着李小寒他那盘青绿间红油点点的凉拌胡瓜，悄悄咽下一口口水。 她其是可吃的，只是她吃容易咳，咳就行，容易抻着肚子。王氏看着那星星点点番椒油，心下发誓，等她生完，过月子，吃个够。前怎么觉得好吃，这越能吃越觉得好吃。 吃完午饭，李小寒和李贤东又去厨房忙活，一遍一遍的重复，待到傍晚，终于提纯出差多一小坛子的酒精。 就是损耗也多吧。 李小寒心中暗暗计算这个成本，只觉得自己花费大。 前世五百毫升的大瓶酒精，十多块钱，一斤肉都到。那时候，她多豪爽啊，拿着个小喷壶，喷完手喷手机最全身下喷一遍，一定要彻底消毒。 现在她这个，托同福酒家带的酒，同福酒家收她八十文一两，十斤装一坛子，一两银的成本，半头肥猪去。 李小寒小心翼翼的塞好酒塞子，生怕洒几滴，那很可能就掉一文钱。 算算，李小寒安慰自己，前世那是工业酒精，几千年时间点亮的科技树，自己能从粮食酒中倒腾点出来，那都是借的前人智慧的光辉。 如此这样，李小寒才狠狠把心里的那种痛压下来，只过，连剩下的酒头酒尾她也细心装好。说定，将来能派用场呢。
“爹，娘，这个小坛子里面的，是酒精，能喝的，用来消……嗯，消除污秽气。”虽然李贤东和王氏一向小心，也会乱动李小寒的东，过李小寒还是叮嘱一句。 “嗯嗯，知道。你放好。”李贤东和王氏说到，倒腾一天，花这么大的功夫，还耗费这么一坛子酒，最终于得出这么一小坛子什么酒精，那自然是极珍贵的。 弄好酒精，次日差又到二十号，是青帮过来取酒的日子。李小寒和李贤东准备摆完摊子，到府城里宅子瞧一瞧，如果有问题，那他家就要着手准备搬到府城里。 过在那前，得先跟荷花他把事情交清楚。 “啊，师父你要到府城住一段日子？”坐在摇摇晃晃的牛车，李荷花问道。 “嗯，等到我娘生完孩子再回来。”李小寒说道。 “那我这番椒底料怎么办，还有你那番椒酒怎么办？”李荷花问道，李家这一摊子，里里外外可离李小寒呢。尤其那番椒酒，那是李小寒亲自盯着的。 “我已经想好，到时候我爹和我娘在府城里，我跟大树叔家的大壮哥说一声，让他这段时间驾着牛车送我来回府城。”李小寒说道。 “成，我这里有问题，就是师父你来回累。师父你如果信我，那番椒底料这一摊子你就放心吧，你等着数钱就成。”李荷花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她已经信心大增，自问可把底料这一摊子挑起来。 “我当然信你，就等着你这句话。”李小寒说道，“要忙过，就多炒底料，少搞点那炒田螺、麻辣烫什么的，行就停吧。” 如今这府城里面，已经好些小商贩专门买底料回去，然自家做那炒田螺或者麻辣烫出来卖。他的价格也差多，卖多还能便宜点，最要的是，他每日都卖，还挑着干净的担子送门，像李小寒他，只有逢五逢十出摊，平日想吃，十分便。 过府城人还是认为李小寒家的炒田螺正宗，尤其那些喝酒的人，逢五逢十的时候，都要来买一份，配那番椒酒，在是爽快够味。 要李小寒说，大概是她炒番椒底料的时候，那捞出来的姜葱蒜，浸透油的，李小寒他炒田螺的时候，便把这些姜葱蒜再放回去一起炒。这样炒出来的田螺，油水便足，味道也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商贩他要控制成本，自然法子像这样下猛油，因此便被那些老熟客吃出来，这就导致李小寒他家的炒田螺一直很紧俏。 “用，能成呢。这个钱赚白赚。”李荷花舍得放弃这赚钱的买卖。 “也成，你忙过来的时候就说。”李小寒说道，既然李荷花坚持，那她便再坚持，再说，现在村里的小孩子捞田螺换炒田螺还热情着呢，那就先这样吧。 两人商量一些细节，李贤东驾着牛车，也插话，如今这些生意的事情，李贤东少有插手的。他就是，勤勤恳恳的做好勤，然伺候好家里那些田，包括那番椒、三七、杜仲，能让他伺候土，他就乐呵呵的。 正行驶着，忽面传来呼唤，“贤东叔，小寒妹妹，荷花妹妹。” 李小寒等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族长家牛车，驾着牛车的是族长家的一个帮工，面坐着李信和，出声叫人的正是李信
和。 “爹，是信和哥，你慢一点，等一等信和哥。” 李贤东便将牛车慢下来，面的牛车追来，李信和拎着个包袱跳下来，爬李小寒家的牛车，对着面的帮工说道，“我跟着贤东叔家的牛车城就成，大牛你回去吧。” “是，少爷。”大牛是李族长家里的老帮工，自然认得李贤东等人，闻言便调转车头回去。 待李信和坐稳，李荷花忽惊讶说道，“信和哥，咋的你瘦这么多？” 李信和目光一游移，移到李小寒脸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自从得那么大的消息，虽然只是猜测，但是越是猜测越是可怕，李信和心中的支柱摇摇欲坠，具体表现为吃也吃好，睡也睡好，这才多少时间，便憔悴许多。 而且，这消息又好对其他人说，包括自己亲爹，李信和都要憋着心里。这憋着憋着，便容易胡思乱想，整个人都快压住。因此，见到李小寒这个罪魁祸首，李信和那是惊喜交加。 李小寒看着李信和的目光游移过来，心下明白自己这族兄可能是受到冲击大，想多，或者想。一时间，知说什么。 “咳，近日课业颇为忙碌，便憔悴些许。”李信和清清嗓子道。 “哦，”说到课业，李荷花便有其他疑问，只过，“信和哥你怎的今日回来？昨日休沐日吗？” “是，昨日恰好休沐，今日我便赶回府城。” “原来是这样。”李荷花恍然大悟。 “信和哥，你读书是好事，可是也要照顾好身体啊。须知身体是一切的基础，身体好，想做什么都做成是是。肩头担子越重的人，越要稳住呢。”李小寒劝说道。 李信和看看李小寒，这一个多月咋见，李小寒又长大一点的感觉，目光清亮，唇色红润，脸朝气蓬勃。 对比起来，自己真是自愧如，沉住气。 “小寒妹妹说的是。”李信和惭愧的感叹道。 “对啊，信和，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咧，这身体好，干什么都有劲。”李贤东说道。 这身体的重要，他是深有体会的。前张大夫说过他的身体掏空，当时他还有什么感觉，但是来吃药补回元气，还有来好吃好睡好好养回身体，李贤东这才对比出来，这好的身体啊，干起什么来都有劲。 “是，贤东叔，我知道。”李信和被众人劝一劝，尤其见李小寒这个样子，仿佛找到同盟军，尤其这同盟军还如此淡定，他本是聪明人，想只是一个差一个契机罢。 车行辘辘，很快到府城，到交叉路口，李信和告别而去。 “信和真是刻苦。”李贤东看着李信和你去的瘦削身影，感叹道。 “可是。”李荷花点头附和。 “爹，，再，时间便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好。” 过一会，牛车驶入市。 “那李家番椒档来。”围着的酒客、小商贩、家庭妇女中便有人大声嚷嚷道。 “排队，排队。都跟在我面。” “大娘，我来得比你早，早排，
你别想着这法子插队。” “什么插队，老娘早来好吗，过是一时漏看你这队伍。”那大娘嘟嘟囔囔的，却还是往那队伍排去。 这番椒档各式东都抢手的很，逢五逢十出档，现如今来得晚点，那是分分钟抢着。她现在去排队，还能轮得，再吵吵两句，那就悬。都怪出门的时候，聊一会八卦，晚那片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