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嘴硬吗?”任嫙松手,看着跌落在地的男子,冷声道:“说不说?”
“我说…说…我说……”男子连忙求饶,眼前黑暗渐渐恢复,再不敢嘴硬。
“讲!”
任嫙居高临下的看着男子。
“这的确是我捡的……”男子双臂环起,捂着疼痛的腹部。
“在哪捡的?什么时候捡的?为什么不上交?”任嫙半蹲下身,看着男子的眼睛,判断他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
“在…在一个偏僻的大院…”
“是皇宫举行庆功宴那天,好像快子时了…”
“那个大院好像刚出事,那朵簪花在角落里,没人看见,我瞧着好看精致,所以就自己留着了…”
任嫙眉间轻蹙,他说的那个时间难道是抓捕时元生和他下属那天?
“哪条街?时辰没有记错?你怎知那个大院刚出事?”
男子吃力的坐起身,轻喘道:“好像是临近护城河的那条街,当时太累了记不太清了,但时辰不会记错,因为那个时辰我们巡逻完就回去换班了。”
“那个大院一看就知道发生过打斗,碎掉的绸缎一看就是利器所为,地上还有火苗,角落里还死了一个人,身体都还没凉透……”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个冯国人,我以为那簪花是冯国的东西……”
全都对的上,当时审问过后,也确有一条漏网之鱼。
“我知道的全都说了,可以放过我了吗?”
男子畏惧的看着任嫙,生怕她再给他来一下,那他今天就别想自己走出画舫了。
“可以。”
任嫙站起身,眼眸微微敛下,手中意味不明的抚着那朵簪花。
那天如果冯沂清在事发后过去了,那么那条漏网之鱼有没有活着等到冯沂清?他有没有跟她说了什么?
她本不会因此担忧,只是那天她安排抓捕之人,不是官府的人……
“谢…谢谢……”
男子听后如蒙大赦,赶忙起身逃离这里,可脚下还未来得及走出两步,一只手便从后方探出,沉沉的按住了他的肩。
男子心下一颤,瞳孔骤然收缩,双腿一软,颤抖的瘫在地上,声音中隐含哭腔。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任嫙站在他的身后,按住他肩的手在他瘫下之后,缓缓垂下,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只听她淡然的声音传出。
“这朵簪花是宫内的东西,你捡到而不上交,若被发现,你觉得你还能活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