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与那些打小入宫,因而生的“望之不似人身,相之不似人面,听之不似人声,察之不近人情”的普通太监不同,童贯他和李寻香一般,也是成年之后才行的宫礼做的太监,故而也更像个男人,而非太监。
童贯不光身材高大威猛,还长了不少胡子。他从不把自己与宫里的普通太监看成是一样之人。这也导致,与他经历相似、外形相近的李寻香反得他在意,更不用说其中还有李师师的关系。
李师师是谁?
那可是现今天子面前第一宠,即便高丘亦拍马不及。
若李寻香当真与其关系不错的话,那可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说不定连他童贯都能借机得到一些好处。
只是这些天来,李寻香的表现委实让童贯有些失望了。
懦弱胆怯,一无所长,白废了一幅好身材。
若只是如此,童贯也不会将李寻香扔在旮旯窝里不管。就算真养了个废物,那也得看着李师师颜面照顾一二不是。
可不曾想,童贯将这事寻机告知皇帝后,后者却毫无表态。
这不禁让童贯有些怀疑,李寻香与李师师之间的关系实际并不咋滴,所谓表兄更是没影之事,不过是那小子不知道想了个什么办法求得对方一帮入得他门下罢了。
毕竟,那种事曾经也有过,只是李师师已许久不曾那般做罢了。
这李寻香,不过是又一个死缠烂打终磨的李师师无奈相助一次的可耻之徒?
事既成,李寻香与李师师之间只怕也再无关系。
那他童贯还照顾一个废物做甚?
想通此点,童贯便再不愿见李寻香,不见废物,落得眼不见心不烦。
但不曾想,这废物昨日竟千方百计地寻到了他,说是李师师有召,意图得其相助出宫一会。
这难免又令童贯心中起了迷惑。
难不成,他又猜错了?
本着宁可信其有,也不可轻易恶了李师师的原则,童贯终赐了对方一道能出宫的腰牌。
听禀李寻香借着来还腰牌之机想再次求见,童贯也终起了些心思,想听听这废物究竟还有什么想说的、他与李师师之间的关系到底为何。
待到李寻香再次出现在童贯面前时,后者不禁有了些许诧异。
修长身材、挺拔有力,虽不似他这般威猛,但一双星目炯炯有神;略带微笑的脸,虽显阿谀,但望之绝无低声下气之感,与前些时日有了明显不同。
这家伙,怎的像换了一人?
带着狐疑,童贯缓缓开口,犹如暮鼓晨钟:“说吧,你有何想告知某家的?”
躬身行了一礼,李寻香恭敬又不失谦卑地微笑:“昨夜师师表妹曾言,小狗子既已入了太师门下,当不能只想着凭白得太师之助飞黄腾达,终归得帮太师好好做事。故而,小狗子也不想再那般浑浑度日,自替太师出力来了。”
“出力?”瞥了眼李寻香,童贯眼中略有惊疑闪过。
难不成,眼前这货当真与李师师关系匪浅?
可这货又哪来的替其出力之能?他又有何事需眼前这货出力的?换了李师师本人,还差不多有资格这般说。
轻嗯一声,童贯示意李寻香继续。
“小狗子有一神方,可解太师之忧——替太师夺冠魁首之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