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楼把车钱结了,领着云峥进屋,他扭头对云铮说:“阿铮去把昨日与你说的课业温习了。就是那篇出师表,等会阿兄可是要考你的。”
“嗯。”
云铮最崇拜他阿兄,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阿兄那般的人。
学着他阿兄待人的模样,施礼之后就回房温习了。
“是什么呀?”
锦小渔停下手里的活,身子微弯,与毛毛平视,捏着她的嫩滑小脸蛋,笑眯眯的问。
“是阿娘今日说的那个黄黄的果子。”
云昭凑到她耳边,小声与她说道:“毛毛在路上偷咬了一口,酸掉个牙,阿娘,这果子莫不是坏了。”
说着,小姑娘还不自觉皱着眉,着实酸得可怕。
“不是坏的,把果子给阿娘吧,以后莫要偷吃。”
锦小渔说完,拿过她手里的草纸包,打开一数,足足有六七个。
果子不如后世的个头大,皮也厚一些,好在香气特别浓郁。
聊胜于无。
“是香梨子”
云凤楼跨步进了灶房,指着锦小渔手里的果子说,:“按照娘子的要求,是挑了极酸的果子买的。只这般酸涩,如何能下口?”
云昭小孩子,藏不住话。接着说道:“是呢阿娘,那卖果子的是个老丈,头发都和村里王三婆的那般花白了。”
“因着果子酸的实在难以入口,故而买者甚少,毛毛瞧着他似要哭出来了,于是央求阿耶买下来。”
云昭学着大人模样把话说完,昂头等锦小渔夸她。
“我儿如此心善,老母亲心甚慰。”
锦小渔打趣般,又问了好大鹅进城,添了哪些玩具,云昭都掰着手指头一一说了。
想起王六娘子家前些日子的祸事,锦小渔又细细叮嘱在外不可矜娇,与玩伴嬉闹时切不可太多张扬,这才放她去玩。
云昭高高兴兴跑了,云凤楼望了眼她跳脱的身影,对锦小渔说道:“我倒是喜欢姑娘家跳脱些,太过娴静,压抑本性,反倒不美。”
锦小渔送给他个白眼,仔细把握色粉的配比,说道:“你想得很美嘛,你可知若我不压着些,小心些,孩子们成日闹腾,有些磕碰在所难免,到那时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应付?”
云凤楼这爹当的现成,锦小渔说的这个问题着实没有细想。
于是揽着锦小渔,扶着她的肩膀道歉:“都是为夫不是,竟不能体谅娘子苦楚。”
他这一出,说的是歉意满满,锦小渔却是给逗笑了。
没来由的又好气又好笑,半指着他笑骂:“行了,这嘴今日是抹了蜜不成,惯会哄人。”
说罢,挣脱他的大掌,把添了油脂的色粉放进炉子的小锅里细细熬着。
“是不是抹了蜜,娘子亲口尝尝。”
云凤楼指了指唇瓣,说着就凑上去。
“别闹,我忙着呢。”
锦小渔笑着躲了,赶他出去。
锦小渔掌着火候,又不时搅拌锅里的口脂,细致而认真,有些许阳光照进来,云凤楼甚至能看到她小脸蛋那细细的绒毛。
情不自禁的,他自身后悄然抱住锦小渔,埋于她颈肩。
她身上的兰麝幽香,蹿入鼻尖,云凤楼叹道:“别动,我就抱一会。”
“你......孩子们在。”
锦小渔有些不自在,不晓得他又抽得哪门子风。
“对了,方才我在里头,隐约听着你说,要阿铮背那出师表?”
锦小渔又重新兑了颜色,调出来的口脂,正正好是她想要的豆沙色,滴了几滴柠檬汁进去。
颜色增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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