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好媳妇到底做了什么好事你不知道?这事儿是她们三人一起去办的,结果到头来我媳妇被打空了牙,娘还躺在家里人事不省,你媳妇却一点事没有?”
“平日里你们两口子喜欢耍阴招也就算了,这才出了这么大的事,还只会阴阳怪气说风凉话!我看你们两口子就是存心想看我三房出丑!”
常老三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看得出来对常老四两口子的积怨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可常老四却不这么想,他立刻反唇相讥道:“我婆娘那不是见娘和三嫂被打了,回来通风报信了吗?”
“还有,这事儿她可和我说过好几次。说完全是你婆娘想得刘家那点介绍钱,这才使坏想把大丫头往火坑里推!叫我说,她被打真是一点也不冤……”
“什么故意使坏?你少胡说八道!我媳妇那是看老大家几个丫头没亲娘,结果好心办了坏事。”
“是吗?……”常老四冷哼一声。
“都给我住嘴!”突然,一旁的常守山发出一声暴喝,“再吵就全都不要回家了。干脆全部分家,各自单过去!”
两人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跟着常守山一起回家去了。
二人虽然没再继续争吵下去,但这次吵嘴,却是直接让三房和四房的矛盾逐渐浮出了水面。
……
三人回到凤鸣村。
人还没进院子,就先听见了两道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一会儿是朱氏屋里传出来的,一会儿是常老太婆屋里传出来的。
马氏跑前跑后地,一会儿给两家的孩子弄吃屎,一会儿有要给里头躺着的两个病号送汤药进去。
忙得脚不沾地。
见家里的男人们回来了,马氏终于大松了一口气。
将本应给朱氏端去的汤药放回灶台上,有些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
“他三叔可回来了,三嫂叫唤一整天了,怕是嘴还疼得难受,你快将药给她送去!”
常老三包着一肚子气,这会儿就算天王老子来也也休想使唤动他,更何况还是马氏。
“喝什么药?!连个外乡来的孤女都打不过,让她疼着吧!”
说罢,他用力一甩袖子,转身便钻进了堂屋里。
马氏看了看常老三远去的方向,又看了看那灶台上的汤药。
最后微微一勾唇角,压低声音道:“这可是你男人自己说的,那便疼着吧!”
说完,她只给常老太送去了些许吃食,便不再管朱氏了。
再说那常老太,她伤得不轻,昏迷了近十个时辰。
若非常守山切了半指家里的人参给她续命,怕是当天就要咽气。
醒过来之后,命虽是保住了,这腿却是废了一只。
那曲青寒将她右腿腿骨打折了,原本若是送医及时,兴许也还能有救。
可偏偏最近镇上的医馆全都爆满,根本请不来大夫。
而那医馆中又全是痢疾病人,常守山又不想冒险送她去医馆。
于是,只得这样在家里躺着,吃些村里赤脚医生开的药方子。
如此这般,自然是日日哀哭,受尽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