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我自问用心教你，对你不薄。可你呢？你有真心把我当成你的师父过吗？既无真心，那这声师父也不必了，我当不起。”
沈赫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话都说不完整。“不…不是的…。”
“其实也不能怪你们，”顾岚自嘲地笑了一声，“身为一个工具，本就不该生出血肉，不该有奢望，所以是我活该。只求你看在我曾经真心真意的份上，放过我，咱们好聚好散。”
顾岚对陆铭声说完这些，转身走了出去。
几秒钟之后，陆铭声办公室里传来一堆东西落地的声音。
顾岚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地狼藉的办公室里，陆铭声双拳撑在桌面上，整个人紧绷得如同一支离弦待发的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陆铭声才平复下胸口的起伏，慢慢直起身。
“叫何芝芝到这来。”
近乎阴冷的声音让沈赫回过神，应了一声。
五分钟后，沈赫回来。“何芝芝不在。”
陆铭声眯起眼。“下班时间还没到，为什么不在？”
“陈峰说，她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公司……你要是不在，她就……也不来公司。”
陆铭声目光越发森冷。“下个月公司换岗，把她安排去子公司吧。”
沈赫点点头，想了想又问：“哪家？”
“这种小事你们自己安排，我见不到的地方就行。”
回到家的时候，还没下车，章婶就已经迎了上来，趴在车窗边左看右看，硬是没瞧见顾岚的影儿。
“顾小姐呢？不是说回来了，今晚会来家里吃饭吗？”
陆铭声中午打电话给她，让她多做几个菜，说晚上会带顾岚回来吃饭，她听到高兴得不得了，放下电话就进了厨房。
谁知道他还是一个人回来了。
陆铭声一声不吭地走进去，章婶瞧他神色不对，也没敢多问，跟着进了门。
“铭声哥哥，你回来啦！”
何芝芝在楼上听到声音，连忙跑了下来。
“章婶，去帮何小姐把行李收拾出来。”
何芝芝脸色立刻变了，颤着声音问：“铭声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陆铭声拿出一张酒店房卡。“你今晚就搬过去吧，可以住半个月，你尽快找房子。”
“我不要！”何芝芝的眼泪夺眶而出，“你答应过陆爷爷，要好好照顾我的！”
“所以让你进东昱工作，也给你留了时间租房。章婶。”
陆铭声一扬下巴，章婶立刻应了一声，往楼上走去。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想到以后不用和何芝芝相处，章婶连脚步都轻快起来。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何芝芝歇斯底里地冲他喊。
陆铭声本来不想多费唇舌，听到这句看向她，目光如箭。
“把每次对话都悄悄录音下来，再把你想要的剪到一起，打电话放给顾岚听，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手腕？”
说罢陆铭声没有再看她，转身上楼。
何芝芝一屁股坐到地上，她千算万算，没算到顾岚居然有那段电话的录音。
她死死地咬住了嘴唇，眼里全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