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太监的尸体。
贺同光试了试,发现自己是真拖不动。
既然做不到,他索性破罐子破摔,躺在只剩下一层褥子的床上睡了。
等邬大夫再进来的时候,看着干净许多的房间明心一愣,将手里那盆干净水放在架子上,随后拖着太监尸体离开了。
裴姮从御药局回来,才一进院,便看到屋门前站着个人。
那人听见脚步声后,很快回过头来,对着裴姮一笑,“姑娘。”
“陵游?”
裴姮属实是愣了一瞬,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陵游,于是皱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皇宫的戒备什么时候这懈怠了么,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能随意闯进皇宫来?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裴姮的面上明显出现了担忧。
陵游忙摆手,他道,“姑娘放心,家中一切都好,我是受人所托,姑娘以后若有什么消息往宫外传,直接找我就好。”
裴姮很快想起程庭说过要找人替自己送信的话。
她心里虽然还有疑惑,但已经对着陵游点点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进来。”
说完之后开了门。
陵游隔着几步跟在裴姮身后,等裴姮坐下后,他忙笑了两声,“本该前两日就该来姑娘这里的,只是临时有事耽搁了,还请姑娘不要见外才是。”
“无妨。”
裴姮随意应了一声,伸手倒了两盏茶来,又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椅,说了声,“坐。”
陵游慌忙摆手,“不不不,我站着听您吩咐就是。”
开玩笑,他要是与姑娘同坐一桌,日后主子知道了,又不知会将自己安排到什么犄角旮旯做事去。
他要求很低的,只要每日留在裴府,同青鹤一起做事就足够了。
见陵游死活也不肯坐下,裴姮也没有勉强他,只好奇的问道,“你同程庭很熟吗?”
“曾在一起共事过。”
陵游想也不想的立刻回答,说完后又补充,“他救过我的命。”
裴姮暗暗道了声怪不得。
但下一瞬,裴姮便正了正神色,道,“我知道你是宋州的人。”
陵游低头嗯了一声,等裴姮疑惑的看过来时,他又急忙做出一副慌乱的样子,道了声,“姑娘,我可从来没将裴家的事情传回去过,我对姑娘的忠心天地可鉴啊!”
他一脸认真急切的说着,完了又举起三根手指起誓。
“行了!”
裴姮没好气的制止他,又有些奇怪的道,“你这样每天待在裴府,宋州不会责怪你吗?”
从心而论,若是陵游是裴姮手底下的人,这么一个胳膊肘朝外拐的手下,不杀了已经是额外开恩,还能留着他为其他人做事?
陵游笑呵呵的说道,“我有个兄长,在丞相府当侍卫,丞相为了笼络我兄长,这才放任我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