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没拦着,这回裴姮却牢牢地撑着他的肩膀,不让贺同光将这个头磕完。
她道,“这话还是你自己去说比较好,放心,暂时你还死不了。”
这人要真死了,诊治他的御医还能那般轻松的同自己说话?
自己当初只剩下一口气,邬道子都能将自己救回来,身为神医的儿子,邬大夫的医术想必也不会差。
贺同光听得这话明显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还在剧痛中的胸口。
裴姮叹了口气,起身要离开时,又被贺同光叫住。
“你就不好奇那杨内侍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不好奇。”
裴姮摇了摇头,她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又得忙着跟宋州斗法,不想再惹麻烦上身,“不过举手之劳,你不必挂怀。”
说完这句,裴姮就真的再无留恋的走了。
贺同光一脸困惑的看着裴姮的背影,似乎没想到这世上真有像裴姮这样救人不图回报的人。
等裴姮离开才一会,一个鬼鬼祟祟的太监便进了贺同光养病的房间,手里端着碗黑乎乎的药,他才探下身,双目紧闭的男人陡然间睁开眼。
太监手一抖,黑乎乎的药汁洒出来一些,落在他的手上。
贺同光一脸警惕的看着那太监,问道,“你是谁?”
太监明显慌乱了一瞬,又很快笑起来,他回答,“药煎好了,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贺同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等太监快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时,他才说道,“先放着吧,我不想喝。”
说完闭上眼睛。
那太监听到这话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轻手轻脚的朝贺同光逼近,随后就要强行把药往他嘴里灌。
贺同光自然是要挣扎的。
只是他重伤在身,根本敌不过来人的力气,挣扎的力道很快小下去。
小太监见贺同光不再挣扎,面上顿时一喜,只以为是喂下去的药见效了,正要后退,哪知那个已经活不了的人忽然暴起,一只金簪从太监脖子处插入,因着力气用的太大,竟直接穿透了整跟脖子。
“噗——”
鲜血爆涌而出,那太监说了两个你字,就捂着脖子倒在地上不再动弹,至死都瞪着一双眼睛。
等他倒下,贺同光趴在床边扣喉咙眼眼儿,等将刚喝下去的药吐干净,这才摊在那大喘气,随后竟猛地喷出去一大口血。
“够狠的啊。”
带着戏谑的声音忽然从门口想起,邬大夫端着煎好的药回来时,正好将这场面看在眼里。
贺同光听得见声音,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传出来。
脚步声由远到近,邬大夫嫌恶的看了眼贺同光周围的血迹,这才捏着贺同光的下巴将一碗药灌完。
“你真该感谢今日送你来的人拿着裴司籍的腰牌,否则你早是个死人了。”
邬大夫显然没有做过给人灌药的活,贺同光呛的直咳嗽,好不容易停止时,就听见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皱了皱眉,正要细问原因,却见邬大夫已经起身离开。
将翻涌的血气压下去,贺同光看了眼周围的血迹,认命的一闭眼,一边咳嗽一边挣扎着动弹,拖着身子从外头打来一盆水,将房间的血迹大概洗了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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