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兰扯唇,闲坐着吃。
因为她明白,杜大娘子现在还可以这样安静的站在这儿,就意味着那个伤她最深的男人早就不在她的心头了。
一个不在心头的男人,她又咋可能叫自个再度陷进。
“不会。”
杜大娘子淡淡得道,又为自个倒杯酒。
“你要不要答复的这样索性呀,全都……不必琢磨一下么?”
晋素云睁大了眼怔怔的问。
“琢磨!”
杜大娘子轻轻酌着这两个字,搁下酒壶,慢慢抬头起,又冷笑下,叹说:
“我就是琢磨清楚了,才会离开晋家。”
“可你先前那样爱二哥……”
“是呀!”
杜大娘子再度冷笑,把那酒一饮而尽,口吻却是非常安静。
“我先前那样爱他,卑微的爱他,使尽我的所有去爱他,换来的是他一回回无情的伤害。
5年,一回回的伤害,终究把他从我的心头剜割除去。
我们成婚5年,不但没有换来他一丝可怜,反倒是越发深的怨恨。
这表明我和他没有缘分,即使有,也是孽缘。
如今,那份孽缘也已尽了。
我如今一个人过的非常好,也给他们令了地方,还要转头做甚?我没那样无趣。”
晋素云觉的不是这样子,她急说:
“可你们当中有误解。
我听闻了,是杜姨太那贱种取了你绣的苏绣老虎去骗了我二哥,要是他早知道那是你绣的,定不会……”
晋素云还想说什么,给杜大娘子打断。
“不,他会!”
“什么?”
晋素云不解的看着杜大娘子。
杜大娘子说:
“既然你问小狮子的事,那我就和你们说一说当初的事。”
杜大娘子坐下,心绪逐渐飘荡到好多年前,那年,杜星绿没了姨太,一月不到,晋叔麟的妹妹晋素云出生,同时,他没了母亲。
杜太太把他接到府上照料他,他终日把自个关在房中,不愿出,是杜大娘子的那个老虎荷包叫他有走出那间屋的勇气。
后来,他见着了跟她同样有着一只老虎荷包的杜星绿,他就以为那日把荷包塞到他手心的小娘子是杜星绿。
他们同样没了亲娘,因此他们在杜府中玩到一处。
杜大娘子说:
“你看见的,是因为那个荷包,可我看见并不是这样。
他们全都在那一年没了娘,一块难过难过。
他对她的好,是真情实意,这多年,对我的伤害也全都是真真的。
不管他的情是寄托和送那一只荷包的我,还是同他同样没了娘的星绿,这几年我们3个人过的日子却是真真的。
那就是他们是一对,我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那样多痛楚的回忆,咋是一句误解可以解的开的,因此素云,你还是不要问了,咱们现在……都过的蛮好的。”
晋素云觉的杜大娘子讲的非常有理,可见着二哥那绝望痛楚的眼色她还是非常的不忍。
“真真的……不必再琢磨一下了么?”
“晋小姐,缪姑娘,庄大夫,你们吃好吃好,今天客人多,我不便久留,你们请。”
杜大娘子已不想再继续这话题。
缪宛洲扯着晋素云坐下,轻声说:
“不要讲了,她好容易出。你哥不好受那也是他自找,人总要为自个做错的事付出代价。”
庄小兰淡笑说:
“难的我们家宛洲可以讲出这样有哲理的话来。”
缪宛洲说:
“和表姐你呆一块长了,耳濡目染,有点事想的比先前透彻些许。”
晋素云长叹息,说:
“我哥他也是合该,我哥的命好苦哇!”
讲完,她捂着手帕有模有样的哭起。
缪宛洲大笑说:
“你要不要这样夸张呀,和哭丧一样。”
晋素云丢掉手帕,扯着缪宛洲的衣袖往脸面上擦,说:
“对,就是哭丧,我还拿你衣袖哭,哭花费了你的衣袖看你咋出去见人……”
究竟是年青的女娃儿,好快就把她那苦命的二哥给忘掉了。
庄小兰擦了嘴,漱了口,又站到窗子旁边。
杜大娘子这处宅门位置非常不错,尤其是这处窗子,视野非常开阔。
就是……庄小兰好像看见了个熟悉的背影,还鬼鬼祟祟的模样。
“咦?是黑子昴!”
她轻声的自语。
“什么?表姐你说什么?”
正在和晋素云玩闹的缪宛洲仿佛听见庄小兰在叽咕什么,可没听清。
庄小兰转过脸来一笑,说:
“没什么,外边蛮热闹的。
你们还没有吃饱,继续吃,继续吃,今天可没你娘看着你,躺着吃,睡着吃,各种姿态,想咋吃就咋吃。”
讲完,庄小兰从窗子边走向门边,又说:
“我去方便下,你们随意呀!”
难的放松,缪宛洲正开心着,并没注意到庄小兰的异样。
……
庄小兰出二楼丁字房,直接下楼。
她穿过苏绣阁侧面的那一根街道,在一家卖布匹的店门边见着了黑子昴。
这货难的没有穿那身什么鹤的白月衫子,而是穿了一身深绿色的衣服。
他这人,穿什么衣服都掩匿不住那招蜂引蝶的体质,买尺布还引的那卖布的小娘子臊红了张面庞。
“公子,这是我们店中顶好的布了,这素白的颜色我看和你的气韵非常搭配。”
黑子昴笑说:
“你这娘子眼光还不错,怎的就看得出这白色的布料和我搭配?”
“公子你……”娘子羞臊作态,臊红着脸低头扭扭捏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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