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兰不见缪太太,料来缪太太也不想见她,怕见了太窘迫。
到底郡公府的事和她和明清朗有关。
虽说他们是咎由自取,可到底那是她亲人们,理解是一回事,可要做到全然不介怀,只怕没那样容易的。
……
庄小兰回时见着美杜莎在门旁和一个伙计样的人说着什么话。
庄小兰好奇的停下来多瞧了几眼,美杜莎看见她,却是闪避着眼色忙见那伙计赶走,自个也招呼都没打一个就离开了。
这可不是美杜莎的性情。
庄小兰怀着疑问回府中问了绿苗。
“美杜莎是咋回事?方才那伙计是哪一家的?”
绿苗究竟是在京师贵人圈儿中待了这样多年的人,记住每家人特别存有的标记,防着自个的主子随时问话全都是必备的能耐。
她瞧了眼就知道是哪家的伙计了。
她说:
“那是覃家,许是覃太太找她!”
“覃太太找她?”
庄小兰惊异不已。
覃家看美杜莎可是和看瘟神一样,巴不的一生不认得她,怎能派遣人来找她?
绿苗轻声向庄小兰解释说:
“你回来后就病倒了,你是不知道,覃家如今对美杜莎不同了?”
“噢?咋不同了?”
前一些天混混噩噩,她的确不知道外边发生的事。
绿苗说:
“这不蓟州军造反嘛,死伤无数,覃少爷更在那一战中遭了重伤,一直晕迷不醒,险一些没命。
太医们束手无策,建议覃太太请你来帮忙。
可是你一回来就病倒了,皇长子不叫人来打搅你,他们自然求救无名。
后来美杜莎回来了,他们就拉下了脸来请美杜莎去救命了。”
“美杜莎救了?”
庄小兰心里边凶狠一跳。
“救下了呀!”
绿苗说:
“前天覃少爷已醒来了,覃太太想请美杜莎家去中去,大概是要冰释前嫌。”
“噢,美杜莎不乐意?”
庄小兰扬眉道。
绿苗一贯跟美杜莎不大谐睦,当下哧了声,说:
“这不?对人家有恩,就摆上架了呗。
呵,说白就是想赖在你在这儿。
皇长子妃,你瞧瞧她,又不是仆人,又不是主子,享受的却是主子的生活,换谁也不乐意离开呀。
她回覃家中,那还是个给人白眼的庶女。
并且她和她娘做的事,覃家上到覃元帅,下到一只猫儿一条狗都把她当瘟神看罢?”
绿苗这妮子实际上平常里蛮跟善的一个人,可前提是没遇见美杜莎。
一遇见美杜莎,她就可以变成刻薄鬼。
美杜莎就是那样一个叫人爱恨不得的人,庄小兰都气的和她吵了无数回。
“恩,那就随便她!”
庄小兰轻声叹道。
……
得知庄小兰身子已大好后,亲戚朋友们全都来瞧瞧。
今天吃了顿火烫烫的鱼,才送走了二妮和梁子一家,二婶一家又上门来。
“小兰呀,前一些天听闻你病了,咱们想着来看你,皇长子又叫人阻挡着,讲不可以打搅你歇息。
如今听闻你大好了,咱们才好来上门!”
“多谢二婶关心!”
庄小兰请他们入座,又叫人上了茶。
进到这些高门大院里边,姜寿红已没有先前那样局促了。
庄小兰也全都听闻了,如今他们日子过的不错。
庄家人全都勤劳,只须是勤劳的人,不管到哪里,全都过的不会太差。
庄柱子,小台全都已成婚了,小玉也成了大丫头鬟,再过二年就能说人家,对于几个孩子,她如今已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她对庄小兰说:
“全都说落叶归根,我如今惟一遗憾的,就是没可以在自个的家乡里!”
庄小兰扬眉问:
“二婶还想回兰花村?”
姜寿红说:
“是呀,咱们是庄稼人出生,种地才该是我们干的活,家中那样多地不可以一直荒废着。”
庄小兰满脸的惊异,问:
“兰花村不是都毁了么?”
姜寿红却忙说:
“起先下了大雨,是毁了。
就是后来好多乡亲们全都回了,已把村庄重建了。
地还是我们的地,就是屋子毁了,要从新修一下屋子!”
要是这样……那庄小兰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是话又说来,兰花村还真真是个好地方,绵延大山下的千亩好田,山中猎物丰富,好田肥沃,种什么长什么。
要是以21世纪的人的思想,定是会觉的姜寿红这些想法就是蠢叉,一家子都拿着高薪的工作,住在大兴国最富裕的城市中,还有权贵亲戚可依靠,却想着回那山沟沟子中去种地,保准是脑袋给门夹了。
可是实情并不是这样,这社会是农耕社会,种田比做生意身份高,况且他们还不是老板,而是给老板打工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