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讲了,咱们没有神医。”
“那就把那栋吊脚楼上的女人叫来和我们去瞧瞧。”
“那是大神医带来的人,咱们不可以叫她和你们走。”
“你意思是要耽搁我师哥的病情喽?还是说叫我去趟未央宫,向你们皇上要一道圣旨?”
“你!”这管事的神医完全没了脾性,说:
“你们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黑子昴一笑,说:
“我瞧,你是不明白变通的木鱼脑袋,需要敲打敲打。”
两方人马剑拨弩张,这时,一个样貌清俊的半大少年男人走了来,站在门边,对嘈叽咕的众人说:
“叫他们带去。”
众人回过头,发现是感秋,他们全都知道感秋是大神医的弟子,对大神医尊敬,他们对感秋也非常的尊敬。
神医们忙向他恭顺的行礼,说:
“感秋大人,他们要带楼上的女人离开。”
“我知道。”
感秋说:
“叫他们带走吧,这是师傅的意思。”
感秋先前是蓝祖数万弟子中非常不起眼的一个,黑子昴这种人物自然不认的他,就是瞧他穿衣打扮像是澜沧人,尤其是他的样貌,一副江南水乡的阴柔样子,只一眼,他们就看得出这人是大兴国人。
尤其是他叫出的那句师傅。
黑子昴冷冷一笑,一个仙道子的爪牙。
那仙道子倒是明白的很,知道他一走,这帮乌合之众压根没法阻挡他们把庄小兰带走,因此索性卖个人情,直接叫他们先把人带走了。
“好,爽快。”
黑子昴向前两步拍在感秋的肩头上,笑说:
“我先前咋没见过你?仙道子新收的徒弟?”
感秋面色冰凉,对黑子昴拱手,说:
“感秋放蓝祖10年月余,就是一直默默无闻,因此月师哥才没见过感秋。”
“默默无闻?好呀,好一个默默无闻……”
黑子昴点着头,呵呵大笑着走出这间屋,向对边的吊脚楼走去。
神医们看着这样嚣张的黑子昴个顶个眉头紧锁,恨不得一涌而上把这嚣张的家伙儿拉下来胖打一顿。
奈何感秋忍着阻挡着他们,他们才不的不忍下。
“感秋大人,就叫他们把那女的带走么?大神医那……”
感秋打断说:
“咱们挡不住他们,这也是师傅的意思。”
既然这样,他们再不甘愿也没有的讲了。
黑子昴大摇大摆的上了楼,见着庄小兰,嘻嘻的笑说:
“这次可以把你带走了,还走?”
庄小兰早听见了楼下的声音,在知道仙道子要离开时她就知道自个可以离开这座吊脚楼,就是明清朗用了这种方式她却是没料到。
“清朗真真的病了?”
黑子昴愣了愣,却是认真的对她说:
“是,是病了。”
庄小兰忽的一惊,说:
“真真的病了,他咋了?”
莫非他们不是存心的么?
黑子昴见着庄小兰这样慌张的模样马上就濮哧笑出,说:
“是病了,相思病,因此非要你去不可。
否则我找你作甚?我直接拉几个神医去了,你听听下边!”
黑子昴一个人上了楼,靳叔麟在楼下等着他们,不时的和过往看戏的神医们说上几句话。
“听闻大神医的巫术非常了的,只须那人还有一口气在,全都可以要那人活来,是这种?”
吹捧仙道子的超级粉丝们自然不会错过这为大神医打广告的工夫,齐刷刷说:
“那是自然喽,大神医的巫术有目共睹的。”
“前年下边寨子头有个10岁的小女娃子的了病噢,睡倒几天巴不起,还不是大神医看好的嘛!一包黑晕糊的药给她搞下去就行了,如今活泼乱跳的,精气神儿的很。”
“豆是豆是,你们相信我们大神医什么,他的黑晕糊包治百病。”
“你们大兴国的大夫就不的行,我听见别个说又是拘针,又是火烧,人全都搞的没个模样了还要遭死……”
庄小兰听了这一些事脸面上爬满黑线,他们所言的拘针大概就是大夫们的针灸,火烧大概是拨瓶。
这就是迷信的古时间人呀,还真真是信了仙道子那烧黄符的能耐?
自然,庄小兰知道仙道子跳大神那一套无非是为迎合这民族的迷信特色,实际上他给那一些害病的人吃下的水中是提早预备好的药。
黑子昴的医术造诣是神算半仙教的,仙道子的能耐自然是真真的,否则当依着骗的能耐也不会有现在的地位。
“走吧,愚昧无知。”
看着这帮人,庄小兰忽然心头一动。
愚昧无知呀?她兴许可是利用改变这帮人的愚昧无知,和仙道子对抗,完全的打倒他。
利用医术造诣取缔神医的地位,叫人们相信可以治人的是医术造诣,光依着那一些跳大神的是没用的。
那样,他们接下的战斗会是一场信仰之战。
……
黑子昴光明磊落的把庄小兰带回,带入了驿馆中。
明清朗已等候多时,他坐在窗子旁边一杯接着一杯的吃茶,不知道的还觉的他好一副闲情逸致,唯有他自个知道,这一杯杯的吃茶,无非是为克制心头的焦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