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郡公,你老讷,就自求多福。
……
明闻已带佐夫人主仆二人和他们的儿子逃出城外。
一路人全都有人接应,接洽的天衣无缝儿,看上去他不是突发奇想的要把佐夫人带出,而是早就偷摸计划好了这一切。
北边特别存有的马拉雪橇车中,佐夫人又惊又喜,这天病笃的身体使的她看上去似易碎的玻璃一样,叫人瞧了心疼。
可是她自个却是非常高兴的。
没料到她这种人还可以轰轰烈烈一场,不管跑不跑的掉,全都值了。
明闻坐在她旁边,抱着他们的儿子。
逗惹了会儿孩子,又转头对佐夫人说:
“真真是劳苦你了,咱这一路只怕要走好久,你身体不好,先睡一会子。”
“我不困。”
“马儿跑起来会比较颠簸,你依在我身上。”
虽说是在逃命,他们脸面上却是带控制不住的笑。
一种发自心中的愉悦。
明闻的确是早就计划着带佐夫人逃离,从他给安排向洛阳王府不一样的女人同房时。
他觉的他们属实没有把他当人瞧,他是个人,是个有尊严的人,每回抱着不一样的女人,他觉的恶心。
男人虚和委蛇起,比女人还要无法接受。
他不想过那种日子,要想结束那种日子,因此他开始计划着逃离。
天大地大的,他自个要逃不难,难的是带佐夫人一块逃走。
因为他发现离开佐夫人愈久,愈是想念她。
他打探了洛阳王府佐夫人的事,要知她过的并不好,洛阳王对她没有情意,除去她肚皮中的孩子,她实际上什么全都不死。
他不难想像,等洛阳王达到目的后,迟早有一日会杀掉她。
因此他决心带佐夫人跟孩子一块逃,他女人,他的儿子,他凭什么要留给旁人?
因此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赶上这点,属实是巧合,他到如今还不知道今天的满月宴实际上是鸿蒙宴。
他想,只须逃到北边就行了,家中几个叔叔全都在那,他和五叔的关系不错,叫他帮个忙,把他们送至最北边的国度该是不是难事。
只须远离了大兴国,天高皇上远的,就再也不必去理会那一些荒唐的事。
可是天下间的事,哪有想象中的那样美好?
后边传来疾速的马蹄声,风雪尽头,正有无数的身影骑着马向他们追来。
明闻愣了愣,自语说:
“咋这样快?”
这会工夫,众人该是正在席位上才对,谁会去备受冷落的佐夫人院落?
“呀,他们追来了?”
佐夫人的笑刹那间凝滞,一把捉住明闻的胳膊满心担心。
她说:
“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今天的满月宴就是为戳穿咱的儿子不是洛阳王的血脉。”
“什么?”
明闻愣了愣。
可是不等他问出,后边的人已追上了。
草绳上套着的钩子飞出,勾上他的雪橇车,给几人使劲一拉,那车子就四分五裂。
明闻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搂着佐夫人的侧腰跳下了大车,摔倒在雪地中。
明清朗带几人急速就围上了他们。
明闻简装出行,带的不过两3个人,好快就给护卫们拿下。
所有发生的太快,快到好不真实。
方才他们还在大车中谈起未来,没料到下一妙就给丢进寒风当中成为阶下囚。
佐夫人眼尾掉泪,叹息说:命运终究没有眷顾她呀。
她望向一边的男人,悲苦中,终究露出一丝笑。
起码在走时不是孤独的,生命的尽头,老天送给她这样一个人相伴黄泉。
明闻从雪地中站起,满脸的惊异。
“皇长子?”
明清朗骑在马背上,淡淡的说:
“回。”
明闻冷笑,他还有的选择么?
一个时辰后,明闻和佐夫人,抱着他们的孩子一同给带回满月宴上。
江阴王早把佐夫人抱着孩子爬洞跑了的事告诉了圣上,众人却不想,帮助佐夫人爬洞跑掉的人竟然就是明闻。
这叫什么,不打从招了?
靳嶋元冲卫国郡公呵说:
“你如今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捉贼拿脏,捉奸拿双。
你该不会又说,这是圣上安排他们畏罪潜逃的?”
卫国郡公愣了愣,看见这一幕终究叫他哑口无言。
“曾爷!”
明闻向他拱了下手。
卫国郡公呆怔一刹那,又马上反应过来。
忽然他奋起,一耳刮子打在明闻的脸面上。
“你个孽子,咱家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不好,独独是你洛阳王表兄的女人,还搞出这样一个孽障,你叫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